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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它将其归咎于,这妖道妖法又精进了。

它身上发烫,便想飞几圈吹风散热,可这妖道就跟浆糊成精似的,粘着它就不放,让它飞也飞不走,只跟着她打转。

“又在闹什么。”伏青骨抬手,精准地将它抓住,然后睁眼看着它,“不好好在乾坤袋里待着,跑出来作甚?”

白虺傻盯着她的眼睛,显然已经魂飞天外。

伏青骨只觉手中沉甸甸,翻开它的肚皮一看,顿时无语:“那夜明珠又没长腿,你一次吃这么多做什么?也不怕撑死。”

说着,她抬起另一只手,戳了戳它圆滚滚的肚子。

白虺被戳回神,奋力挣开她,藏着肚子,恼羞成怒道:“你将那九头蛇装在乾坤袋里觊觎我的夜明珠,还好意思说?”

“它自己如今都还是颗珠子,能克化多少?最多也就借夜明珠的灵气,养一养元神,你这么小气做什么?”

“你说过,只要我和你结契,这些夜明珠就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一颗也不能给别人!”说完,想想不对,又补充道:“那些劳什子蛇虫鼠蚁、妖魔鬼怪也不行!”

伏青骨感慨,“狗都没你护食。”

居然拿它跟狗比?白虺气得啃她的手。

伏青骨见它一身黑黑白白的花皮,想起它为自己挡下羌烙的攻击,便摸了摸它的脑袋,哄道:“明日我便去找孔方再买个给你腾地儿,那夜明珠你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可好?”

“这还差不多。”

白虺被她摸得浑身又不对劲儿了,便腾身飞开,没飞多远又被她给捉住了。

伏青骨搓了搓它身上的黑斑,发觉竟淡了些,便将它扔回了浴桶中。

“看来这药浴有淡化黑斑的效用,你也多泡一泡。”

白虺吐出一串水泡,顶着一个药包浮出水面,呸了几口药水,不解道:“淡化什么黑斑?”

“……”这蠢龙不会这么久了都没发现自己被染黑了吧?

伏青骨捞起它,凑到眼前,睁大眼睛问道:“看清了吗?”

蠢龙一脸蠢样,“看、看清……什么?”

“你的样子。”

“我的……样子?”

白虺盯着伏青骨的眼睛,恍神半晌,才看清自己的倒影。

“……?”见鬼,这丑东西是谁!

它挣开伏青骨的手,飞到半空,盘起身子,抱着尾巴一看,龙鳞都炸了。

“哪个狗贼给本大爷身上涂墨水了!”

伏青骨揉了揉太阳穴,这蠢龙差点把她的脑子给吼炸了。

“你受羌烙魔气所侵蚀,留下了印子,养些时日会好的。”

它雪白漂亮的龙鳞!

那这些日子,岂不是所有人都看见它成了一条丑龙了?

难怪那九头蛇嘲笑它,说它丑,原来是真的丑哇!

伏青骨见它整条龙都僵了,又把它抓了下来,放进了浴桶中。

“这药浴对伤疤和黑斑都有效,你多泡泡就会好了。”

白虺把自己浸泡在药水中,淹死得了!

伏青骨叹气,都是羌烙作的孽……

——————丑龙龙分界线————————

烧烛断香漏,漏断更声长。

更线被烛火烧断,铜铃滚落在地,惊醒了兰覆和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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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覆检查香漏,数了刻数,打了个哈欠道:“时辰到了。”

莲衣迷瞪着去拿帕子和衣衫给伏青骨擦身更衣。

等伏青骨收拾妥当后,兰覆叫来守夜的仙侍,将浴桶里的水抬去倒掉。

伏青骨抬头看了眼,勾起嘴角,没有阻止。

仙侍抬着浴桶出去了,兰覆与莲衣困得不行,打着飘,晃晃悠悠回房睡觉去了。

伏青骨和素月伤势好转不少,往后都不用再守夜、陪房。

送走二人,伏青骨并未急着关门。

她倒了两杯水,慢悠悠喝着,不一会儿,怒气冲冲的四脚蛇便裹着几根水草回来了。

那些大胆的仙侍,竟敢将它倒进水沟,简直岂有此理!

它飞进门后,看见妖道正老神在在地喝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张大嘴,三两下就将她手里的杯子嚼进嘴里,然后朝她吐出一口碎渣。

妖道:“……”牙口挺好。

伏青骨端起另一杯水,在它冲上来之前,将它揪住,然后用温热的茶水,从头到尾给它冲洗了一遍,还替它摘干净了水草。

“这不就干净了?”末了,她将另一个杯子递到它嘴边,“还吃么?”

“吃你个头!”白虺踹掉杯子,飞到里屋,一头扎进了被子中。

伏青骨找笤帚扫了地上残渣,然后关门落闩,执灯进屋。

她将灯放在桌上,来到榻前,牵着被角一抖,便抖出个披着花皮的豆丁来。

伏青骨挑眉,盯着脸朝下趴着的花皮豆丁看了半晌,才伸手将人翻过来。

脸果然也是花的。

“睡得倒挺快。”伏青骨捏了捏他的脸,将他挪到卧榻里面,然后才抖开被子躺下。

刚躺下不过片刻,花皮豆丁便滚进了她怀里。

伏青骨挠了挠他的后脖颈,随后闭眼,试着催动元丹。

来回试了两次,元丹才终于不情不愿地释放出灵力,将空荡的内府填满。

伏青骨调动灵力,运转于全身经脉。

因地煞阵反噬,灵脉受损不少,灵力每冲散一处淤堵,便带来一阵剧痛。

待所有瘀阻冲开,灵力运转自如之时,伏青骨身上已被逼出一层冷汗。

她长舒一口气,歇息片刻后,催动契印,然后侧身搂住白虺,以契印抵上了他的额头。

四脚蛇臭美,这黑斑消不了,怕是见不得人了。

微弱的灵光在二人额间流转,伏青骨疲倦地闭上眼睛,陷入黑沉梦境。

过了许久,花皮豆丁身上发出一阵白光,他的身影在白光中变幻、伸长,直到修长的双腿抵住了床尾。

白光消散,花皮豆丁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花皮白师兄。

白师兄睁开清亮的双眼,借着渐渐暗下来的灯光,一动不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妖道。许久后,才重新把额头贴过去,并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灯心没进灯油,‘噗’的一声,房间里陷入黑暗。

半晌后,响起一声咕哝:“怎么这么瘦。”

床榻上的被子动了动,白虺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一夜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