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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鹿见春名第一次当女性解压会所的服务员——一言蔽之, 就是男公关、牛郎。

来钱这么快的工作鹿见春名以前还真没干过。

亚人身份暴露、在整个日本境内被通缉,这些条件组合起来,鹿见春名根本不可能被任何正常的店聘用,更别说牛郎店这种客来客往的服务业了。

这个世界上能忍住十亿円诱惑的人很少, 待在牛郎店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 用不了半天鹿见春名就会被举报给厚生劳动省。

——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 当红牛郎的日收入到底能有多少。

牛郎的基本工资非常少, 收入基本靠客人买酒的分成, 所以牛郎负责哄女客人开心、然后女客人就会为牛郎买酒。

但说实话,鹿见春名压根就没怎么努力哄客人开心,他一直就只会气人而已, 每次哄人都哄的很敷衍。

所以店长京岛浩在又一次被鹿见春名气到血压高升之后,是这么说的。

“反正你也是一头少见的银头发和金色眼睛,干脆就装成外国人好了,日语你只需要会说‘私は日本语本当上手’、‘好的’和‘谢谢’,这样就算之后说错了话被客人找麻烦也可以用日语不熟练搪塞过去……”

于是鹿见春名直接被开除了日本籍。

然后京岛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鹿见春名, 叫来了店里相熟的手工定制裁缝:“店里那些衣服都衬不出你的特点, 在你正式出道那天需要额外为你准备一身工作服。”

所谓的工作服根本是一看就很不正经的西服, 甚至鹿见春名觉得称之为“情趣服”也完全没有问题。

工作服是马甲和衬衫的搭配,马甲从正面看是很正经和普通的黑色款, 可背后连接起来的部分只有一根细细的带子, 露出少年整个只穿了单薄衬衫的脊背。

最让人难以启齿的是里面那件黑色衬衫。

裁缝显然很懂,选用了黑纱作为布料,上面手工绣了黑色的暗纹,又在暗纹的线条中加上了镂空, 看起来不太显眼,却让本来整片半透明的衬衫变成了若隐若现的样子。

鹿见春名第一次穿上这身制服时, 京岛浩就十分兴奋地开始画饼:“你一定能成为新宿最红的牛郎!”

剪裁良好的马甲勾勒出少年格外纤细的腰线,胸口和手臂都覆盖着一层流畅的、薄薄的肌肉。

那头银发点缀了珠光和闪片,在御所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走动间的长发轻轻晃动,在发梢扫过的缝隙之间,隐隐约约能看到黑纱衬衫下少年裸露出的脊背,肩胛的蝴蝶骨明晰地凸起,如同未生的羽翼。

那是一种拿捏地恰到好处的露肉感,多一分有点过,少一分又太含蓄,现在这样在黑色纱衣之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刚刚好。

鹿见春名只需要安静地坐在那里,轻轻眨一眨浓密的睫羽,然后偏过头,用专注而忧郁的表情注视着对方,就几乎能引起任何客人的怜惜,然后为他一掷千金。

——直白地说就是卖脸。

以“黛”为花名出道的第一天,就有相当大气的客人为鹿见春名点了一座香槟塔。

这帮经常出入牛郎店的富婆们酒量都相当不错,鹿见春名在酒量这方面没什么好怕的——喝多了最多酒精中毒,去洗手间死一下马上就能继续喝。

虽然不如那位历史上日入五千万円的日本第一牛郎,但鹿见春名确实知道了这钱来的有多容易。

但他并不准备一直在御所当一个牛郎。

鹿见春名打算先搞点钱,然后再去买点踩在刑法边缘的材料,回归他的手艺人老本行,在牛郎工作时间之外搞点外快。等搞够能让他躺平几年的钱,就差不多就可以牛郎毕业了。

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御所重金聘请的那位五星级酒店的前任主厨思念家乡,想回乡下养老去了。

要是少了这口吃的,鹿见春名觉得这个牛郎店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但有的时候人生无常,就在鹿见春名打定主意再干一段时间就洗心革面上岸的时候,伊达航来了。

鹿见春名沉思,依稀记得,上次被伊达航撞到这种尴尬场面的时候,对方好像是误以为他要卖身(器官)来着,至于现在……呃,怎么不算卖身呢?

所以为什么两次都是伊达航啊!这么水逆吗?

鹿见春名没来由地觉得心虚,不敢和伊达航对视,默默地低垂下了头,身体蜷缩起来,缓缓地挪动自己,最后背对着伊达航。

然而这种姿势只会让双眼视力2.0的伊达航更加看清楚那身色情西服——银色的长发垂落下去之后,能看到细细的黑色带子掐住少年的腰,隐约显出两个腰窝。

在蓝紫色的灯光笼罩下,更能看清黑纱下朦胧的、白皙的少年躯体,脊背的弧度绷紧之后像是弓弦,漂亮的蝴蝶骨振翅欲飞。

即使这里是命案现场,也让在场的诸多女士红着撇开了脸。

伊达航握紧了佐藤美和子扶住他的手臂,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伊达前辈、伊达前辈!”佐藤美和子彻底慌了,“前辈你怎么了?!”

伊达航的眼前阵阵发黑:“没事,我没事,只是一时间受到了一点打击……”

——能不受到打击吗?

四年前,他亲手把鹿见春名从买卖自己身体器官的悬崖一手捞回来,本来以为这个人失踪已久,多半是牵扯进什么事情里死掉了,说到底也相处了很长时间,伊达航还是失落了很久才调整好心态的。

但没想到,四年后的再次重逢,会是在牛郎店。

甚至伊达航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重逢的喜悦,就立刻被鹿见春名那一身制服给刺激地眼前发黑。

是,没错,伊达警官确实在四年前拯救了这个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年,但四年后,这个失足少年又一次地误入了一条殊途同归的歧途。

伊达航的第一想法是:这要怎么跟萩原和松田说?

“前辈,你真的没事吗?不要逞强啊……是低血糖了吗?”佐藤美和子显得十分紧张,“这段时间案子太多了,一定是因为连轴转才……我这里有糖,伊达前辈,你要吃吗?”

伊达航摆了摆手,站直了身体。

他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要往鹿见春名的后背上瞟。

已经检查完尸体的现场检验人员来找伊达航:“伊达警官,我们已经检查完了。”

“死因是什么?”伊达航问。

“枪伤。”

伊达航愣了一下:“枪伤?”

“枪伤?!!!”一声惨叫。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发出惨叫的人——店长京岛浩一身格外骚包的粉紫色西服,满脸不可置信。

“就是枪伤。”负责勘验尸体的警官确定地说,“虽然死者的身上也有一些淤青和伤痕,但都不致命。暂且可以认定,致命伤就是死者小腹处的枪伤,看伤口的痕迹和撕裂的程度,比较像是手枪的子弹。”

“我们店内可没有枪啊,绝对没有那种东西!”京岛浩紧张地说,“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店里的人干的!警官先生,你可一定要查清楚,我们御所是正经的牛郎店,怎么可能有枪这么危险的东西呢?又不是黑道!”

那可不一定啊……伊达航缓缓将视线移到鹿见春名身上。

装鹌鹑的鹿见春名发觉伊达航投来的目光,无辜地、真诚地笑了一下。

但伊达航清楚,虽然鹿见春名表面看起来纯良又无害,实际上在场这些人里背景最黑的就是他。

——要不要干脆把他当作嫌疑人拷进去好好反省两天呢?牛郎店这种风俗业就不该是他来的地方啊!

但出于警察的正直,这种阴暗的念头在伊达航的脑海中只是一闪便过去了。

“你的店里到底有没有枪,要调查了才知道。”佐藤美和子稍微安抚了一下惊慌的京岛浩,“不用那么慌张,请冷静一点。”

京岛浩完全无法冷静——有客人在店里死掉了!发生了这种恐怖的事情,御所以后还能再新宿区继续开下去吗?

另一个警员来汇报:“伊达警官,佐藤警官,我们刚刚调查了店内的监控,发现只有大厅的监控是完好的,走廊的监控不知道为什么坏掉了。不过根据目击者的证词,死者在来到大堂之前,似乎还去了一趟洗手间。”

死者去了洗手间,偏偏洗手间的监控就坏掉了,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伊达航皱起了眉:“我去洗手间看看,你们记录一下大堂里所有客人的证词。”

他转身,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位于T字形走廊的其中一端,走廊有些狭窄,伊达航拐过角落时,与一个金发男公关擦肩而过。

“等等。”伊达航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你停下。”

他有些疑心自己是看错了人,但当那个被他叫住的人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过来的时候,伊达航的表情逐渐凝固了。

这眼熟的金发蓝眼睛和深肤色……这不是警校时总成绩总压他一头、一毕业就玩消失好几年没见过的同期吗?

这是牛郎店,不接待男宾的牛郎店。除了他们这帮刚刚因为命案而近来的警察之外,这家店不应该存在任何除了员工的男性客人。

既然降谷零出现在这家牛郎店里,那么排除他是客人的可能性之后,真相就只有一个。

——降谷零,他下海了。

伊达航打量了一下同期那张俊脸,再在他的身上扫视——为了融入这家牛郎店,降谷零脱掉了西服外套,只穿了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三颗,胸肌的轮廓没入衣领之中。

因为去了一趟洗手间,那身白色的衬衣被打湿了一部分,湿透的衬衣黏在他的身体上,若隐若现地露出些许肌肤的颜色。

伊达航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想: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吗?继他四年前捞过的失足少年之后,连他的同期也失足下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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