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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如何?

千呼万唤,第三个禀报的人是赵累,他从前线的关家军处风尘仆仆的赶回。

轮到他禀报,当即拱手,“禀四公子,二将军那边一切顺利,如今柴桑城已经悉数收复,水军战船也第一时间调度与庐江的东吴水军隔江相望……近日,二将军也与曹魏将军张辽见面,议定了进攻的方案,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四公子可放心!”

无疑……

赵累是轻描淡写的将庐江一战的形势给描绘出来。

可……他越是轻描淡写,陆逊、甘宁、凌统、苏飞、孙皎越是担心,几人彼此互视,最后还是由陆逊提出质疑。

“庐江是东吴最后一道屏障,凭我对孙权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放弃,除此之外……凭我对东吴的了解,这里的百姓安居而厌战,面对敌人……只要是保卫东吴疆土,他们会不遗余力,殊死一搏……所以……”

俨然,陆逊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仗不要想的太乐观。

哪怕是关羽、张辽联手,这一仗也一定不会简单。

反观关麟,面对两人提出的质疑,关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其实,庐江这一仗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因为……它只有一战,那便是首战,若首战大捷,单我爹与张文远的名字吓也把吴人吓死了!什么吴人安居而厌战,什么吴人有守土之心,统统会被‘小儿止啼’的恐惧代替,反之,若首战败,真让吴人打出信心了,反倒是庐江就不好啃下来了……”

听着关麟的分析……

陆逊连忙接着问:“云旗这话……想来是有破局之策了?”

“有……倒是有一点……”关麟也不隐瞒,“廖化在那里,想来……他已经把我在江夏为这一仗准备的秘密武器拿出来了吧?这可是一份大礼,经我爹与张文远之手送给那孙权,可足够他孙权吃上一壶的……”

“权且希望他不要不识抬举吧!”

关麟的话戛然而止,再深入就涉及机密了,关麟没说,陆逊等人也不会去问。

只是……考虑到此前的连弩、偏厢车、蹶张弩、飞球……可以想象,关麟送给东吴的这份礼物,想必厚重的很!

当然,这对于陆逊、凌统、甘宁、苏飞、孙皎而言……

只要是痛扁孙权的,他们是喜闻乐见。

说完了这些正事,最后一名奏事的是来自江陵的一个……管家。

没错,是关府的管家。

关麟还诧异,怎么一个管家,也能来此衙署禀报。

却听得这管家禀报道:“四公子,小的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事关胡夫人的吩咐,小的又不得不说。”

“我娘?”关麟露出了些许意外。

这管家也不藏着掖着,连忙道:“胡夫人唤四公子回一趟江陵!”

“回去?”关麟疑惑的问。

“是……胡夫人态度很坚决,似乎自打失去关兴那儿子后,胡夫人对子嗣的传承看的极重,故而,她特地为公子添得了两房填房丫鬟……”

呃……随着管家的话,关麟懂了。

这是他老娘要填房丫鬟给他“传教授液”呢!

当然,“传教授液”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条大框架下,胡夫人是要确保关麟的功能……没有啥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确保他能生……

这样,就可以开始操持他的婚事,尽早的抱到孙子……胡夫人对孙儿一辈儿,可谓是望眼欲穿哪!

——『哎呀,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关麟一声叹气,其实这种事儿,不是他不想……而是如今多事之秋,他哪里能顾得上儿女情长,哪里顾得上这些情情爱爱的?

这不瞎扯蛋么?这不影响他拔刀的速度嘛?

老娘这是纯粹的胡闹啊!

“咳咳……”

提到了这个“无后为大”的敏感话题,陆逊等人轻咳一声,纷纷拱手告辞。

一时间,这官署正堂只剩下了关麟与管家。

关麟试探着问:“不回去行不行?”

管家无奈的摇头,“似乎是不行,胡夫人说了,若是四公子不回来,他就带着填房丫鬟来这里,哪怕是在军营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得让四公子把该办的事儿办了……”

呃……

话题逐渐高端,关麟也是醉了……这事儿,多少就有点尴尬了。

……

……

江东,濡须口。

张辽正站在一艘艨艟战船的瞭望台上,俯瞰着眼前的江面,脸上露出一丝沉思。

突然,一支敌军水军战舰从濡须口杀出,出现在远处,他们悄无声息地逼近……俨然,面对大魏水军的来犯,濡须口的吴军没有选择龟缩于港口中,而是选择迎头痛击。

“来的好……”

“这是小觑我大魏水军是么?”

张辽的眼眸微微的眯起,可只是一个沉吟,他立刻下令,“出击——”

一时间,整个魏军的战船队伍整齐转向,迎接敌军的挑战。

战船上的弩弓手迅速拉开弓弦,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

同时,船上的士兵挥舞着刀剑,勇猛地冲向敌船。

战船与战船相撞,激起阵阵巨浪,水花四溅,一场激烈的水战正式展开。

东吴水军水战一流,针对魏军的战船偏大,他们采取的便是突然袭击战术,瞬间“钻出千百只小船来,水面如飞蝗一般”……

同时,那些精通水性的兵勇也钻入水里,破坏艨艟战船的底部,凿透船底,使艨艟战船四下里滚入水来……

这本是东吴潘阳湖水军在对抗魏军玄武池水军时,无往而不利的一招。

更何况,今日参战的正是周瑜昔日在潘阳湖训练的那支水军部曲,由他的儿子周循统御。

只可惜……今时今日的大魏水军,再不是昔日……在邺城玄武池训练的那支不堪一击的水军。

这支由张辽在合肥城下训练了几年的水军队伍,他们一直隐忍着,早就想要报昔日那赤壁之仇。

“哼……”

随着张辽的一声冷哼,战船上令旗挥动,当即……数以百计的大魏水军早已脱下衣甲,一个个手持匕首鱼贯跳入水中……这是要与东吴水军在水下搏杀。

不多时……江面上已经涌出了鲜红的血液,以及那已经死掉,浮起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魏军的,也有吴军的,俨然……双方在水下的搏斗异常的凶险与残忍。

与此同时……

张辽身旁的令旗又一次展动,这一次,面对东吴那数百小船的突袭,在大魏艨艟战船之后,也有数百条小船杀出。

他们乘风破浪,纷纷朝对方的小船杀去——

“咚咚咚——”

那来自艨艟战船上的战鼓声响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犹如一片银色的海洋。

可这片银色很快的就被鲜血浸透……

箭矢如雨,因为火矢的对射,一艘艘战船变成了火船,在水面上燃起熊熊烈火,浓烟弥漫。

这一场水战……整整持续了四个时辰。

直到……双方的战船都损失了超过三成,这才彼此默契的回撤。

张辽站在船头沉吟:“哪怕是训练了这么多年,又有兵力上、战船数量上如此大的优势,可依旧没有一鼓作气摧毁这濡须口的东吴水军,可惜……可惜……”

一旁的高柔一边捋着胡须,一边也跟着感慨:“无论如何,那也是昔日在赤壁以少胜多,赢下大王的东吴潘阳湖水军……不过,如今张将军统御的这支水军已经能与之有一战之力,这已经是值得高兴的一桩事儿了!”

高柔的话,张辽不以为然,他摇着头道:“若是云长的水军,今日必定足以攻下这濡须口……”

高柔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珠子一定,然后轻声道:“文远将军不是也没有尽全力么?这濡须口真的攻下来……反倒是没意思了!”

这一番话,瞬间把张辽的思绪拉回了那与关羽交谈的日子。

是啊……

在他们的计划中,濡须口是不能被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