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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七月的燥热,八月的天变得凉爽,多地开始主持秋收事宜。

霍瑾瑜开始与兵部尚书商议如何进行军队改革。

现下安南那边经过两年的收拾,当地百姓已经趋于安分,除了一些小地方的叛乱,当地的守军基本能解除,百姓对官府的抗拒基本消失。

西南云贵地区的改土归流进展顺利,几次围剿叛乱土司的战斗好好给那些暗地里蠕动的蛇虫鼠蚁秀了肌肉,目前大多乖巧,虽然权利被夺惹人生气,但是与小命一比,大家就争先恐后地献上权利,积极推广“改土归流”,谁敢阻拦他们,就是和他们有仇。

日后七八年,国内估计都安稳,修养生机,现下奉行精兵简政,不能让军队懈怠了。

至于海外,目前水师规模别说在东海,就是在世界范围内,基本也是无敌的存在,但是霍瑾瑜清楚,现在不是骄傲的时候,要加大优势。

现在与国外的距离并不是天堑,她鼓励海贸,从另外一方面,也是海外发展的催化剂,西方的文艺复兴、工业革命可能会提前,谁也说不准。

未来时代更替是必然,但是这片土地不能被外族所践踏,不能因为一点风险,就将自己困在罩子里,最后只会制约住自己,对其他人没有影响。

八月初,霍瑾瑜颁布了鼓励工商业发展的圣旨。

民间商人狂喜,对于商人,有时候就是赚信息差的钱,对各种消息都十分敏锐,尤其朝廷相关政策。

同时霍瑾瑜进一步降低了农税,工商税不变,对关税的制定更加明细了。

关税的税率不再是根据船只重量来计算,而是根据物品的价格。

过往海关署的官员是根据船只重量,因为没有大型称重工具,判断重量是根据船只的大小、吃水深浅,但是这种主观判断极为不准,关税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之前海贸规模较少,那点损失的钱霍瑾瑜不在意,毕竟要先将港口发展起来才行,现在都走上正轨了,相关政策也要跟上。

以前运出去一船粗陶和一船琉璃瓷器的税率都一样,造成了很大的浪费,现在就不是这种情况了。

现在将海关的各种货物按照价值来计算,而且分为出口税、进口税两大类。

这两大类各种货物的税率也不尽相同,对于各种需求高的战略物资,比如硫磺、硝石、石油、糖……等东西,进口税基本免税或者降低税率,但是对于一些于民生没有多大用的物资,比如海外的一些黄金制品、宝石等东西,进口税则是采取高额税率。

她鼓励用一套瓷器从海外换回一船粮食或者银钱,绝对不想见到有人这样从她这里这样挖东西,但是又不能禁止,这样违背商业自由,只能两边都安装水龙头,控制放水速度。

不过以现在这个时代海运的速度和规模,应该没有人会卖粮食,再说以他们目前国内的规模,也没有奢侈到往海外卖粮食的地步。

而出口税方面,则是鼓励出口丝绸、茶叶、瓷器等本地特产作物,以及本土的各类工业品,比如各种玻璃器皿,这些都是给与免税、减税政策。

有鼓励出口的,也有不想出口的、或者禁止出口的,这些东西的出口关税就极高,甚至禁止出口,一旦被海关人员查到,轻则罚款,重则有牢狱之灾。

不鼓励出口甚至禁止出口的,则是各种涉及民生的物资,比如粮食、糖、硫磺、硝石……这些东西你可以从海外买运到国内,但是从国内运出去,不允许。

严禁出口的还包括各种高技术产物,国内麒麟机以及相关产物都不允许流失到国外,还有火炮、火枪这些都是严厉制止的。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根据时代和政策调整的,未来可能会有所改变,现在国内努力发展,其实工业产品还不算丰富,等未来发展更为迅速,一些含有技术的工业制品也能大量出口。

现在还是瓷器、茶叶、丝绸、玻璃这些东西,既不影响民生,又不会担心技术外泄,还有高附加值。

朝中官员则是对霍瑾瑜的想法惊为天人,关税调整后虽然麻烦些,但是若是利用巧妙,能极大提高关税收入,对经济、对民生很有益处。

各种赞赏如滔滔江水,最后霍瑾瑜被他们夸得都快麻木了。

当然政策制定了,也要执行到位,否则与废纸无异,这点户部尚书他们懂,在确定相关政策后,就派人去了广州等沿海地区,约谈当地的几个大海商,与他们详叙了朝廷的政策和期待。

中心思想就一样,朝廷现下鼓励商业、海贸,你们也要配合朝廷的政策,别想着偷税漏税。

中秋过后,秋风一日比一日凉,霍瑾瑜还算轻松,各地最近都算平静,朝堂百官相处虽然称不上相亲相爱,也没有相看两厌的地步。

月底,又是一个普通的早朝时间。

现下天气凉爽、温度适宜,说实话,霍瑾瑜坐在龙椅上久了,有时候还犯困。

开场半个时辰,她与众臣说了今年京畿周围的收成,因为没有重要的事情,大家看着也是一副应付上班的表情。

霍瑾瑜见状,就打算直接下朝。

谁知道都察院的熊御史一脸正色地走出队列,站在场中,气沉丹田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霍瑾瑜一下子精神了。

众臣也提起精神,目光纷纷看向熊御史。

好奇到底哪个官员惹到他了。

霍瑾瑜吞下快顶到嘴边的哈欠,眨了眨眼,“爱卿有何事?”

熊御史拱手道:“陛下,臣今日要参奏的是梁国公赵红曲。”

百官眼睛更大了。

尤其兵部那群人。

梁国公是谁,他是跟着先帝一起打天下的兄弟,朝廷的柱国大臣,还是兵部水师的祖宗,现下南海水师、东海水师的建立都有他的手笔。

霍瑾瑜:“梁国公?”

梁国公现下可不在京城,而是在澎湖那边。

“是!”熊御史沉声道:“梁国公在澎湖奴役倭奴建造各种园子和殿宇,穷凶极奢,实属不敬,请陛下务必严惩。”

霍瑾瑜怔了一下,“熊爱卿,你说清楚,奴役什么?”

她听错了吧。

众人也是面带疑惑。

熊御史:“陛下,梁国公这些年利用海上剿寇,捕捉大量倭寇,还与琉球岛本地人勾结贩卖倭人,奴役他们修路、开矿、修宫殿、修河渠,至今已经有将近三万倭人丧命。”

霍瑾瑜:……

徐於菟:“陛下,不如派人去澎湖看一下,看看澎湖是什么情况,也许是熊御史误会了。”

谢少虞:“陛下,微臣赞成徐大人的说法。”

霍瑾瑜想了想:“既然这样,熊爱卿与谢宰丹一起去澎湖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是真的好奇。

梁国公一声不响地给她弄了这么大的事情。

队列中的谢宰丹一听,连忙出来领旨。

熊御史瞥了瞥他,心中松了一口气,谢宰丹是谢少虞的表兄,也曾在顾问处,可以看出陛下还是挺重视梁国公这件事。

下朝后,霍瑾瑜回到乾清宫,吩咐道:“给梁国公送信,问他有什么需要自陈。”

……

梁国公的请罪折子也快,表示他确实在澎湖上利用那些倭奴盖了一些大房子,但是不敢有大不敬,只不过是看着好看,内里不值几个钱。

至于倭奴,一部分是之前收拾东夷的俘虏,来到澎湖后,日子过得好,就不愿意回去了,还有一部分,是之前琉球岛的东夷大地主贩卖的,他花了钱的……而且陛下不用担心,这些倭奴进了澎湖,不会被其他人看到。

而且他们死后,他还允许他们埋骨当地,没将他们抛尸大海,为此许多人感恩戴德……

霍瑾瑜:?

她信个鬼!

合着熊御史说的是真的。

梁国公这般配合,让霍瑾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想了想,霍瑾瑜暂时训斥了他一番,打算等到熊御史、谢宰丹从澎湖调查归来后,再看看对梁国公如何处置。

至于现在,时间还早着呢,梁国公身为一等公爵,肯定不能因为御史弹劾就随意定罪,谁提出、谁举证。

是故出发前往澎湖的熊御史、谢宰丹在船只慢悠悠行驶到广州时,又接到了霍瑾瑜的命令,让他们清查广州第一造船厂在飓风中消失的两艘大船。

有人曾经在吕宋岛附近发现一艘没有编号的第一造船厂出场的大船,怀疑是第一造船厂有人勾结外人,走私大船。

这么大的船使出港口,不止官府,就连海关署也有人照应,所以霍瑾瑜让其详查,同时顺便调查第二造船厂损坏的那艘船是否还有残骸。

熊御史:……

陛下是否忘了他还要去赶去澎湖调查。

谢宰丹摇着扇子,笑道:“既然是陛下的吩咐,我等就现在广州停留,然后再去澎湖,难道熊大人还担心梁国公反了?”

“这倒不是。”熊御史眉心紧锁,“在下只是担心,时间再晚一些,澎湖岛上的倭奴就看不见了。”

谢宰丹不在意道:“看不见没什么担心的,到时候熊大人给梁国公赔礼道歉就可以。”

熊御史顿时横眉,“我又不在乎那些倭奴,而是澎湖远离内陆,梁国公掌控水师,手里又有许多船,若是起了歹意,到时候就是百姓遭殃。”

若是到了澎湖岛上,见到被他奴役的那些倭奴,从他们口中肯定能知道一些隐秘。

谢宰丹笑了笑,“梁国公的孙子、世子都在京城,熊大人看开些,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下陛下富有四海,不管是安南还是新疆都臣服,就连罗刹国也拿陛下没办法,梁国公若是敢反,第一个兴奋的就是蔡国公他们。”

现在天下太平,对于武勋子弟,要想拿军功不容易,如果梁国公敢造反,响应他的不多,不过估计倒有不少想用他项上人头换军功的人。

而且梁国公也五六十了,估计再过些日子,陛下就将他召回。

熊御史叹气,站在甲板上,负手看着两岸的景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哦!”

现下陛下拦着他们,还是想保梁国公。

等到他们忙完广州的事情,再去澎湖,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

趁熊御史他们在广州,霍瑾瑜宣召梁国公进京,以万寿节的名义。

她觉得要和梁国公开诚布公说一下,防止他下次再出事。

梁国公也爽快,正好他的小外孙最近三周岁生辰,他许久没见了,吩咐手下人管好手底下的倭奴,拆了两间花里胡哨的宫殿,改成库房和书舍,算是给熊御史、谢宰丹面子……

就这样,在熊御史与谢宰丹还在广州时,梁国公已经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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