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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永安骑着马很快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看到四公主,连忙招手,“娘!”

快到公主府门前时,降低了速度,迅速下马,迫不及待地奔到四公主怀里,“娘,我回来了。”

“廋了。”四公主眼圈泛红,将他上下左右瞧了两遍,最终声音哽咽道。

“没瘦。”霍永安立马反驳道,“还胖了三斤,长了一寸高。”

四公主:……

恭王妃忍笑,“我说看着永安比之前精神,原来是长高了。”

“恭王妃看着也越来也漂亮了。芊芊也是。”霍永安冲两人笑了笑。

他离开娘身边这么久,多亏恭王妃和霍芊芊来看她。

一行人在外面聊了几句,就进了公主府。

四公主询问了霍永安在边陲的经历,得知没受伤、没被人欺负,并且还欺负了别人,松了一口气,抬手狠狠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啊!真是孩子气,都多大了。”

霍永安嘿嘿笑了笑。

霍芊芊见状,扯了扯恭王妃的衣服,给她使眼色。

恭王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霍永安余光瞥见,他向来直来直去,“恭王妃有什么难事吗?”

“我倒没有,还不是因为这个冤家。”恭王妃指了指霍芊芊,也不卖关子了,“她也想进军事学院。”

“啊?可是我去冀州之前,你不是说要给芊芊说亲吗?”霍永安不解道。

听到这话,恭王妃更加头疼了,瞪了霍芊芊一眼,霍芊芊连忙双手合十求饶。

“我倒想给她招婿,一开始她也是答应了,后来看到徐衔蝉入了你的学院,她就起了心思,其实我就不明白,明明陛下为宗室弄了太学,不比军事学院好吗?里面一大堆男的,她有没有徐衔蝉的实力,永安,你快替我劝劝。”恭王妃眉心紧皱。

四公主不好掺和她们母女两人中间,但是也觉得霍芊芊去军事学院风险太大。

霍永安闻言,看向霍芊芊,“你知道军事学院日常训练有多少吗?”

霍芊芊老实摇头。

霍永安:“每天卯时起床集合,至少二十里的跑步、各种高强度训练,比如爬山、越野十里拉练、凫水训练……还要念书背课文,日复一日,你能承担住,我就带你去求陛下,不过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入学,如果擅自放弃了,你就会名垂青史的,除了徐衔蝉,你就是第一军事学院有史以来,第二名入学的女子,还是郡主,第一个放弃的女学生。”

恭王妃听到这话,心头一跳,觉得有些不对劲。

“……”霍芊芊顿时瞪大了眼睛,眸光越发明亮。

四公主对上恭王妃的眼神,面色有些愧疚。

听霍永安这话,总觉得有几分鼓动人心的味道。

……霍芊芊不放弃,如果陛下允许,会是第一军事学院第二名入学的郡主。

她搞不清,霍永安是不是故意说的。

“我愿意!”霍芊芊迫不及待道。

“……”霍永安歪头疑惑。

明明他吓唬了一大堆,这人怎么反而越兴奋了。

霍永安顿时皱起了眉,“你愿意没用,陛下允许才有用。”

霍芊芊谄媚地将自己没碰过的茶盏送到霍永安面前,“永安表弟,你刚才不是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向陛下求情吗?”

霍永安转眸思索,“有吗?”

“嗯嗯呢。”霍芊芊连忙点头,“有呢,我和娘都听得清清楚楚。”

恭王妃拒绝回答这话。

四公主无奈劝道:“芊芊,你要想清楚,你年岁快到二十了,已经不能拖了,真进了军事学院,不好说亲。”

“四姑姑不必担心,我又不嫁人,以后招个听话的男人入恭王府就好了。”霍芊芊抬头甜笑道。

四公主:……

恭王妃微微侧头,感觉脸颊热的不行。

怪她!从小到大拿这话安抚霍芊芊,现下更不好解释了。

……

徐衔蝉那边,才出校门,就被徐於菟给堵住了。

徐衔蝉见到人,吓得后跳一步,“哥哥!你怎么来了?”

徐於菟冷着脸道:“接你回家,怕你找不到住处。”

“哦,咱们搬家了。”徐衔蝉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嗯。”徐於菟示意她上车。

这里是京郊,若是靠两条腿走到紫禁城,要浪费一个时辰。

徐衔蝉纠结了几分,最后还是跟着徐於菟上了马车。

上去后,发现这马车不仅看着好,里面的空间更大、更舒适,她顿时笑道:“你还真疼我,租了一辆这么好的马车。”

“小姐,这可是咱们自家的马车。”坐在车门口的小厮白釉解释道。

他是今年徐於菟从广州带回来的,做事机灵,很讨人喜欢,学官话学的很快。

徐衔蝉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断打量徐於菟。

都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他哥下广州一趟,居然能买这么好的马车了。

马车从德胜门大街,往北安门,然后又绕了半个紫禁城,到了东安门附近,马车咕噜咕噜地行驶在街面上,一路上竟然很少有波澜,稳稳当当的。

徐衔蝉掀起窗帘,瞅着外面的水泥路,惊奇道:“哥哥,陛下这路铺了多少?”

徐於菟:“大概京城的主街道都铺了。”

徐衔蝉呢喃道:“真好。如果冀州也能用上这么好的路就好了。”

她真的将冀州当成了故乡,等到自己从军事学院毕业后,一定会回到冀州的。

“会有的,陛下说,等到发展好了,景朝的所有城镇都会有这些。”徐於菟说道。

没过多久,马车在学士宅面前停下,徐衔蝉知道徐於菟搬了一个好地方,但是没说是紫禁城边上的独栋宅院啊,还是个闪亮的新房子,看着这前排后排差不多样式的修饰。

徐衔蝉第一时间确认,他们住不起这里,但是自家哥哥偏偏带她来这里了。

想起徐於菟之前下广州不久,回来后换了马车,有了小厮,现下又弄到了这么贵的宅子。

徐衔蝉脑海里已经在闪现那些年在说书先生那里听道的关于景元帝惩治贪官的哪些手段,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哥不会糊涂了吧。

“怎么了?”徐於菟疑惑地看着她。

“嗯嗯……先不说,先进去。”徐衔蝉推着他进去,进了宅子里面,看了里面的装置还有布置,顿时死了心,这不是靠徐於菟的身份正常能买到的。

徐於菟:……

进了正厅,一名有些胖的老妇人给两人上了茶。

徐衔蝉也不问老妇人的身份,一口将茶饮尽,长吐一口气,用力将杯子扣在桌子上,表达自己的担心和愤怒,“哥哥,你现在和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什么不好的事?”徐於菟疑惑,见对方一脸紧张,隐隐还带着谴责,想起之前在门口的异样,他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你觉得呢?”

“我觉得?陛下那么信任你,你平时可不是这般眼界浅的家伙,怎么就犯了错呢,若是陛下知道了,他肯定会对你失望的。”徐衔蝉急的绕着正厅直转圈,扭头瞅到徐於菟仍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顿时怒了,一把踹断身旁的椅子,“徐大虎!你回答我!”

客厅内变得异常安宁。

门口的白釉悄悄探着头,大人的妹妹脾气好暴躁,不愧是军事学院的学生。

孙婆婆见状,扯了扯他,示意他不要凑热闹。

白釉捂着嘴,表示他就是在这里候着,等着徐於菟的吩咐。

徐於菟听到那声“徐大虎”,眉心狠跳,看着地上椅子的尸体,墨眸微眯,声音仿佛夹杂寒冰,“徐小猫,你能耐了,都敢拆家了!是打算上天吗?”

“你别和我打岔,你老实告诉我,这宅子你从哪里弄来的?你在顾问处,那么多人眼红你,你还行事这么高调,就不怕旁人告到陛下面前吗?”徐衔蝉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盏,“现在还有心喝茶,你之前和我保证过,要堂堂正正当官,可是你现在,这是当好官的样子吗?”

说完,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

“哇!”门口的白釉发出惊呼声。

徐於菟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抬眸又看了看徐衔蝉,决定不逗她了,否则他担心宅子都会被拆了。

他冲白釉招了招手。

白釉见状,微微躬身,小跑进来,“大人。”

他同时小心地看了看徐衔蝉一眼,搞不懂徐衔蝉为什么这么生气,她擅自去军事学院,明明应该大人更加生气的。

徐於菟:“给徐小猫介绍一下这个宅子。”

“徐小猫?”白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徐於菟在徐衔蝉面前喊了对方一次“徐小猫”。

白釉嘴角一弯,露出深深的酒窝,“小姐,这宅子可是陛下特地给大人准备的,满朝文武也就顾问处的几位大人才有,而且陛下还给配备了马车,您不知道,朝堂的大人们可羡慕死咱们大人了。”

“!”徐衔蝉懵了,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徐於菟,声音一下子没了气势,用极小的声音道:“真的?你不是在诓我?”

徐於菟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