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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瑾瑜微微点头。

庄御史见状,张口欲言,就将霍瑾瑜抬手压下了他的话,“诸卿,徐衔蝉入红螺山军事学院,不仅仅是对她的考验,也是朕对里面学子的考验,尔等可明白?朕让他们进入学院学习,是为了让众卿的孩子未来莫要走错了路,也为帝国的未来,储备更多的人才。”

这人不会以为,徐衔蝉若是在军事学院出事,其他人就没有关系吧?

众人心中惊骇,尤其有孩子在第一军事学院的武勋心中惊骇,连忙垂首认错。

……

下朝后,檀菱奉命送徐衔蝉出宫。

徐衔蝉起先走得快,一步顶檀菱两步,后来察觉对方跟的有些吃力,默默放低了速度。

到了宫门口,檀菱拿出一个紫檀木盒递给她,“徐姑娘,这是陛下给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徐衔蝉疑惑,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枚精巧的金币,鸡蛋大小,正面刻着“景”字。

“这东西有用吗?”徐衔蝉两指夹着金币。

金币与去年的银币相差不大,上面刻着繁琐的纹络,看着要比银币更加精致奢华。

她想将这枚金币送给褚青霞,感谢她为自己求陛下。

可是……她不知道这枚金币有什么用,明显陛下给她,不是让她当成普通金银来花的。

“陛下说,这是给你的幸运币,愿你以后能旗开得胜。”檀菱掩唇笑了笑,“若是徐探花难为了你,姑娘也可以用这枚金币贿赂一下,说不定徐探花就不计较了。”

徐衔蝉面色一滞。

坏了,她差点将哥哥给忘记了。

她将金币重新放入盒子里,冲着檀菱讪讪笑道:“多谢陛下,多谢女官的提醒。”

……

霍瑾瑜那边,庄御史还有些不死心。

下朝后,他两手托着折子跪在了乾清宫的宫门前,凄声喊道:“陛下,您要三思啊!徐衔蝉入军事学院,此事太过荒唐——”

殿中的霍瑾瑜:……

她瞥了瞥韩植,幽幽道:“谁让他跪在那里的。”

庄御史不会以为,褚青霞跪两个时辰能让她答应对方的请求,他也能做到吧。

他以为自己脸多大?

庄御史其实心里不大肯定,但是他打听清楚了,褚青霞为徐衔蝉的事情求陛下,惹怒了陛下,被陛下斥责,并且命其在外面跪下。

最后只让其跪了两个时辰,就答应了。

陛下脸嫩心软,估计抹不开脸面拒绝褚青霞,他现下代表同僚请求陛下,让陛下拨乱反正。

若是陛下有心,也算是有了台阶,此事也就解决了。

……

韩植也是皱着眉,“陛下,奴才让人将庄御史劝回去?”

这样一直在殿外跪着,尤其举着奏折,若是传到外面,对陛下的名声不利啊!

霍瑾瑜右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韩植,先帝时,这群人最长能跪多长时间?”

韩植偏头想了想,“好像有两天两夜的。”

先帝的时候,朝中的那些文武有些也闹腾,尤其先帝的手腕有些血腥,朝臣有时候为了求情,别说乾清宫,就是宫门口都有人跪。

“有这么久?”霍瑾瑜感慨朝臣们身体好,想起这,她嘱咐道:“对了,让顾问处莫要忘了通知太医院给朝臣体检。”

毕竟到年中了。

“奴才遵命。”韩植躬身应下,耳边又想起了庄御史的声音,“陛下,那庄御史呢?”

难道真让他在外面跪两天两夜?

霍瑾瑜放下手中的折子,皱眉想了想,忽而唇角勾唇一笑,“你让人给庄御史被备好笔墨纸砚,对他说,朕刚才梦到先皇了,让他给先皇写四五首诗词悼念一下。”

“……”韩植嘴角直抽。

陛下这话说的太扯了。

不过既然是霍瑾瑜的吩咐,韩植就照搬。

他不仅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还贴心备了大伞遮阳,顺便给准备了清茶,对比褚青霞那天的条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庄御史看着面前矮桌上的东西,疑惑地看着韩植,“韩公公,这是干什么?”

韩植笑眯眯道:“庄御史,陛下刚才梦到先皇了,想着庄御史刚正不阿,忠诚可靠,肯定也怀念先皇,所以想请您写四五首诗词悼念先皇。”

庄御史:……

槽点太多,他都不知道如何说了。

庄御史拱手道:“敢问韩公公,若是下官写完了,是不是陛下就愿意见下官了。”

韩植微笑不语。

庄御史:……

看样子,陛下是不打算见了,若是这样的话,他还写什么,还不如继续跪着。

韩植见他不打算动笔的样子,挑眉道:“庄御史,你如果不动笔,就不能跪在这里了,奴才只能使用非常手段,请您出宫了。”

庄御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韩植。

韩植眼睛笑成缝,淡定地对上他,“庄御史,您若是为民请命、或者有什么利民良策跪在这里,奴才佩服你,但是为了一个女子,就斤斤计较,不是说读书人都有容人之量吗?”

庄御史唇角不断抽搐。

这个阉人是在故意激怒他,自己见识浅薄,还妄图诽谤朝廷命官。

韩植屈指敲了敲纸面,“庄御史,奴才还要回去伺候陛下,就不打扰你悼念先皇了。”

……

顾问处众人看着跪在正殿门口的庄御史。

应阳羽轻啧两声,含笑看向明日将要出发的谢少虞,“谢少虞,你觉得这位庄御史能跪多长时间?”

谢少虞摇头,“不好说?不过陛下应该不会允许庄御史闹太长时间。”

江伦饶有兴致道:“起先我还以为陛下会让人将他劝回去。”

不过让庄御史写诗词悼念先皇,也出人意料。

“好了好了,一个个都闲了,之前一个个不是喊着忙吗?怎么现在有时间看热闹了。”米开城一脸严肃,示意众人不要在门口挤着。

众人连连拱手讨饶。

等到其他人散开,米开城看着还留在原处的谢少虞,温声道:“明日你就要带着你去冀州,此次你不是一个人,万事要慎重。”

米开城是真担心,谢少虞现在不仅要带一群武院学子,现在又加了一名女子。

谢少虞含笑道:“多谢首席关心。”

……

此时在麒麟院与褚青霞吃席庆祝的徐衔蝉听说庄御史跪在乾清宫殿前,威逼陛下不让她入学,眉心纠结,顿时觉得面前的佛跳墙不香了。

褚青霞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道:“你怕什么,有我和陛下呢,如果任何人在乾清宫跪几下,就能让陛下改变主意,这天下还不乱套了。”

核桃点头:“没错!师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别乱说。”褚青霞屈指给了她脑门一下。

她之前因为在小皇帝面前脑抽表现了一下,就得了两个时辰的罚跪,若是朝野传出了她和小皇帝的谣言,小皇帝肯定要找她算账的。

“师父。”核桃摸了摸头顶,摸到了些许油,苦着脸道:“师父,你就不能将手擦干净。”

“忘了。”褚青霞没心没肺道。

徐衔蝉思索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御史啥事都干不了。”

“嗯……可能还会倒霉吧!”褚青霞以自己的经历推算了一下。

小皇帝看着长得是个人样,脾气可不小,庄御史这样子,最后多半达不成目的。

“再说,你明天就要离开了,他就是想堵你都没机会,担心什么。”褚青霞白了她一眼。

……

事后,褚青霞打听到,庄御史在乾清宫门前写了五首悼念先皇的诗词。

陛下对此十分欣慰,表示庄御史对先皇如此思念,让他心感甚慰,赏了庄御史一些先皇的旧物,就将庄御史清出宫,并且将庄御史做的那几首诗都贴到太和殿前的布告栏上,让群臣学习一下。

外面百姓说,庄御史思念先帝成疾,跪坐在乾清宫门口一边泣泪,一边给先皇写诗,简直感人至极……

褚青霞:……

哦豁!庄御史听到这说法,估计真要泣泪了。

她就不明白了。

能当官的,大多不是蠢人,陛下虽然年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的。庄御史为什么觉得,他能改变一个皇帝呢。

……

在徐衔蝉他们出发两天后,远在广州,得知亲妹入了军事学院的徐於菟看着书信内容风中凌乱。

看了一遍后,担心自己理解错,又看了一遍,终于认清现实。

徐小猫被陛下塞到了军事学院,并且现在已经跟着学院的那些勋贵子弟出发冀州了。

至于信中说的褚青霞。

徐於菟不觉得褚青霞能改变陛下的想法,而且此事褚青霞除了跪了两个时辰,并没有付出其他代价。

徐於菟扶额头疼,妹妹虽然长得高大,可也是女子,在男子中终究不方便。

旁边的小吏见徐於菟头疼的模样,担心道:“大人?大人?您不舒服吗?需要卑职喊大夫吗?”

这段时间徐於菟为了忙碌造船厂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人比来时看着瘦了至少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