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中文网syzww.com

也许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也是为什么廖溪辰没有选择报案,也沉默二十年的原因。

姜曳走出去的时候,詹清两人的尸体已经准备运走,法医出入着。

地上只留下了熄灭的篝火,姜曳走出去,发现司徒天海还站在老宗祠门口,还没走过去,老林问了她一句,“这是你妈妈?”

语气里满是不信。

我的师傅,基本每个男人都跟你一样的满脸问号,甚至还有不少女人。

姜曳严重怀疑如果是在相亲会上,她老妈的热度会比她高。

“不,她不是,她是玛丽苏大女主。”

老林:“......”

哦,好大的怨气,看出来了,你是冤种大宝贝。

姜曳满脸忧郁,一步步挪过去,“妈,咱们走不?”

司徒天海看了她一眼,“走哪去?”

“回家啊。”姜曳好敏感的,察觉到自家老妈情绪不对,还以为她是因为年少认识的两个人死去而难受,而且其中还涉及到司法公正跟私刑正义的争斗。

对于她这样秉持公正的律师来说可能是不小的挑战。

但又隐隐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妈妈,你是不是难受?我抱你一下不?”

司徒天海睨她。

姜曳还是壮着胆子上前抱住了司徒天海,正想当个暖暖的小棉袄安慰一下老妈,结果司徒天海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当时你看着廖溪辰跟詹清,心里怎么想的?”

“啊?”姜曳感觉被抓到了心脏的小尾巴,脑子里思维迅速,正想隐藏,于是退开一步,开口解释:“我没怎么想啊,我就......”

忽然,司徒天海扣住了她的脖子,把人拉了回去,捏住她的小耳朵扯了扯。

“你如果敢像詹清一样在一个男人的坑里出不来,还玩着爱恨救赎那一套,我就剥了你的皮。”

姜曳知道司徒天海指的是什么,讪讪一笑。

“知道啦,我不会的,永远不会。”

她真的不会,这点她心知肚明,因为一开始她就掐住了苗头。

姜曳跟司徒天海坐车回城区的时候,车子经过詹家的老宗祠,虽然詹家很多人是罪有应得,毕竟从世俗角度来说,罪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

詹光晨利用钱财用某些不正当的权力发家致富为非作歹,你敢说他的子孙后代没有因此受益吗?而他的子孙后代有多少人是知道这种事,甚至继承了这种人脉关系且发扬光大的?

可即便如此。

也还是有无辜的人。

只是,廖溪辰他不在乎。

所以眼前的繁华已成炼狱,焦土枯尸,烟浓尽散。

“妈,那人是谁?好大的排场。”

姜曳降下窗子的时候,看到詹家新宗祠外面有一辆黑色轿车,看了下车牌,那车牌有点恐怖,而且边上还有两个持枪的警卫。

但那人只是背靠车子,一身白大褂式的打扮,很瘦,形销骨立的,五官不显,普通但略英气,主要是那股子气质太特别了。

姜曳觉得这人像是一本晦涩难懂且布满灰尘的书。

她指尖夹着一本烟,看着宗祠吞云吐雾后,似察觉到姜曳他们这边的车子,转头看来,那眼神...

妈呀,肯定是那位大佬,别记住我,别记住我,不关我事。

扒着车窗的姜曳手指瑟缩了下,默默拉上了窗户。

“不会那位的父母也在里面吧?”

司徒天海:“应该是,但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伤心。”

是不伤心,就像是在吃完晚饭后来后院散步,中途抽根烟。

司徒天海知道的事情比姜曳多,“她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人非常多,远比现在还多,程度也更严重。”

姜曳微微怔愣,“那她为什么......”

司徒天海其实也疑惑,“不清楚,但我曾听说她身边的警卫是她自己要求的,说是为了避免她犯罪,毕竟她一旦变坏,很轻易就可以做出毒死或者炸死很多人的物品,而她年幼的经历很复杂,对她的人格有影响,她自认为很危险,所以几十年来,她很少出研究所。”

这就是超级变态的自我预防修养?

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姜曳默默想:这类人就算没有无限游戏那种事,其实也是每个国家都有那种超级人才,人才也意味着危险。

“这一下,詹家算灭门了吗?应该有其他一些成员因为有事或者什么的没回来吧,我知道詹光晨那个私生子十年前就死了,应该也是廖溪辰下的手。”

姜曳说着话,却从老林那得知消息,詹家的詹欢昨晚去酒吧嗨皮,但她的居所也起了火,差点被烧死,是一个喜欢早起的邻居发觉不对及时报警才救援到了,但这人本身中毒,又吸入大量浓烟,现在还在急救,情况挺严重的,很可能救不回来。

而其他在各地的几个残存的詹家人,基本都在昨晚到今天一天内死了。

爆炸。

姜曳跟司徒天海对视一眼。

姜曳皱着眉,说:“如果他再有耐心点,细心些,可能就天衣无缝了,可他也不在意暴露身份,反正完成最终目的,他就会自杀。”

因为本来就不想活,所以无所谓隐藏自己,而杀人的速度也很快,布局多年,动手几天,死了几十个人,几乎灭掉一个家族。

他成功了,但没赢。

而姜曳也知道在这个案子里,她始终输给这个侦探。

不仅仅是在是时间上处于劣势。

“因为你的决心不如他。”司徒天海闭着眼,舒缓连夜赶飞机过来的疲乏,淡淡道:“他的决心包括自己的死,而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救曾礼他们这样的人。”

姜曳一怔,略有恍然。

是这样的吗?

天空忽然打雷了,要下雨了啊。

B市,天已经开始下雨了。

西装外套搭着椅子,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冷了很久了,李猗站在公司高楼顶层的落地窗前,看着天际纵横交错的雷电,光影在他面上一闪一闪掠过,没有开灯,那么昏暗,他的背影像是倒插的一把剑。

而他身后桌子上的电脑上正在播放一场屠杀。

玩家们,被关起来了,禁锢在笼子里,彼此屠杀。

案子后续自会有人调查,局长他们没来得及收拾心情,省厅就来人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某些已经退休的人想跑,来不及了,护照没用,被拦在机场。

此时司徒家的人跟姜曳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司徒天河也没打算回国外,毕竟国外更危险,还是待在国内安全些。

“国外也那么多变态吗?”司徒襄问。

司徒天河:“那倒不是,但有枪的多。”

是不是变态也不要紧,得看对方有没有致命杀伤性武器。

“诶,那小叔叔你的那些女朋友们怎么办。”

这个“们”字用得特别有灵性,司徒天河迅速看去,发现自家老娘正用嫌弃的眼神看自己,顿时讪讪,骂司徒襄胡说八道,不过倒是把自家姐姐跟外甥女都拉下水了。

“那些传言可听不得,都是假的,是吧,阿宝,还有你妈妈,咱们都是一类人,这多冤枉啊。”

司徒天海不在这边,在飞机另一个座位处理邮件,似乎没关注他们这边的谈话,但她正好接了一个电话,因为在私人飞机上,也没其他地方可以打电话,所以她说的话,众人也听见了,好像是离婚案,涉及的分割财产还不少,以亿为单位。

不过司徒天海的态度不冷不淡的,最后还说了一句,“仅提供工作上面的支持,不用约我,不用打电话,有事律所谈,我不提供工作以外的服务。”

然后挂了电话。

司徒天河挑眉,“姐,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男人纠缠你呢?跟我说说,我找他聊聊。”

司徒天海皱眉,揉了下眉心,“女的。”

众人:“......”

姜曳跟司徒天河都觉得自己分外委屈外面都说在司法气质强烈的司徒家,就他们这俩毒瘤在私生活上遭人诟病,玷污了司徒家的清誉,其实论桃花运,最强的还是司徒天海,他们俩就是背锅的。

姜曳回到S市后,也算安全度过了第四案,约在周正的咖啡厅包厢里跟阮挽跟周屿见面后,三人总结了下这个案子。

“对你个人风险不大,但结局惨烈。”

“可能它本身就有这样的趋势,要么风险大,挽回结局,要么个人风险小,但结局惨烈。”

阮挽撑着下巴,手指捏着调羹搅拌着咖啡,说:“所以詹家现在全灭?”

姜曳摇头,“没有,那个詹欢活下来了,听说毁容了,挺惨的,不过她允诺在法律判刑后,捐出自己可继承家产的一半给那些受害者以及做慈善。”

那至少也得有二三十亿了。

周屿有些惊讶,但深深看了姜曳一眼,詹家几十年财富恐怕都不及这人如今的身家。

“不过他不是玩家,这个现实案子里面没有玩家,没有玩家,就少了对我的一些攻击性。”姜曳说完这句话后,脑海闪过了那个靠着车抽烟的大佬,补了一句,“可能还是有的,只是没有掺和。”

她怀疑那个人早就到了汕州,但她没有理会,任由这一场杀戮发生。

最后,她只是抽了一根烟。

姜曳揉揉眉心,“越到后面越危险,很多厉害的人物都会冒头,因为他们比我们这种第四案的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