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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乙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事,有点认床。”

他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他根本睡的不是自己的床。

果然,秦一隅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认床?怎么,是睡了他的床还不满意吗?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的床不好吗?不好为什么要上他的床?

“你想什么呢?”迟之阳拿胳膊捅了捅他手肘,阴阳怪气,“该不会昨晚连夜写歌了吧大主唱?”

秦一隅毫不客气地回击:“你这么问,该不会你俩昨晚在床上刻苦写歌了吧小鼓手?”

谁成想,一向容易炸毛的迟之阳竟然相当稳定,眨了眨眼,一脸单纯:“我俩昨天没写歌,在床上看蜡笔小新来着。”

秦一隅傻眼了。

“真的假的?”

严霁点了点头:“看了五集。”

秦一隅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

“你们怎么不叫我!”

严霁和迟之阳都沉默了,南乙心想,你昨天就差开门自己去隔壁看了。

“排练吧。”他背好了贝斯,插上效果器和音箱。

他们都有不少自己之前写好的demo或乐段,在目前还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南乙提议先把之前的存货拿出来试一试,找灵感之余练一练默契度。

就这样,三人开始试demo,秦一隅坐在转椅上听,听着听着,很快就进到南乙的贝斯线里,不一会儿,他找严霁要了一个midi键盘,右手随意地弹着,鼓捣了半天。

排练室的空调出了问题,温度下不去,很闷热,迟之阳打鼓打得满头大汗,出去找了工作人员,回来的时候说:“他们说已经找了维修师傅了,但是这儿太远,上门需要时间。”

“没事儿。”南乙一只手托着琴,另一只手抬起来,用牙齿叼住手腕的黑色皮筋,扯了下来,随手把头发扎好。

汗从额头淌到下颌骨,被排练室的灯光一照,和他那排耳钉一样,亮晶晶的。

秦一隅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盯着看。

昼夜温差大,早上出门前南乙套了件黑色卫衣,现在又热又闷,扎头发效果也不大。又等了一会儿,他取下琴,推门出去。

“干嘛去?”坐在椅子上的迟之阳扬长脖子。

“借点东西。”门关上了。

十分钟后他回来了,左手提了个深灰色小工具箱,右手拎着塑料袋,里头装着四瓶冰可乐。

“回来了?”迟之阳热得满头汗,他一热头发就炸毛,现在已经炸成了一头白花花的羊毛卷,连搭在肩上的小辫子都呲了毛。

南乙嗯了一声,将饮料袋子递给他。只扬了一下下巴,迟之阳便心领神会,接过来把可乐分了。

喝了口饮料,他右手抓住卫衣边缘,单手脱掉,扔到沙发上,然后打开工具箱,对着立式空调找出合适的螺丝刀,背对着三人麻利地拆开后盖,安安静静地鼓捣着。

他的头发扎着,露出一小段脖颈,很白,有一块微突的骨头,再往下就是肩背,线条很好看。白色短袖的剪裁比卫衣合身太多,布料很薄,又被汗沾湿,紧密地贴在后背,腰线一览无余。

好细。

南乙抬手去拿搁在空调顶部的螺丝刀,衣摆往上,露出一小截腰身,靠近牛仔裤的地方隐隐有两个浅窝,凹进去。

秦一隅突然想起自己躲在村里,总爱跟着一个老人学捏陶土杯。他明明很会弹琴,但手却很笨,每次都会在杯子上留下自己的两个拇指印。

他抬眼,盯住南乙背后的腰窝,直到白色衣摆落下。

这就是他早上抱着的腰。

空调运作的声音忽然响起,冷风吹了出来,怼着秦一隅的脸,热的汗被冷风一激,秦一隅猛地清醒,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可怕的是,他甚至能回忆起抱着他的那种感觉,暖的,有些硌骨头,但不难受,很……

舒服。

“操。”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虽然没怎么用力,但还是把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

“你有病吧?”迟之阳一脸认真。

谁知秦一隅同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是。”

听到声音,南乙转过身来,平直地看了他一眼,视线瞟到他手边没开的可乐,低下头,拍掉了手上的灰。

“修好了,继续吧。”

“太靠谱了小乙。”

“得救了得救了,我刚刚快热死了,小乙你太牛了!”

秦一隅的手机响了,提示音有如天降神兵,将他从奇怪的想象中拉了出来。

他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解锁,眼前却出现一瓶已经拧开盖子的可乐。

秦一隅抬头,对上那双浅色的眼。他的眼里没什么情绪,甚至他整个人都没什么情绪,只是把手里的可乐往前递了递。

“谢谢。”秦一隅有些懵,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很冰,湿的。

他差点打了个颤,事后复盘时认为是空调温度太低所导致的。

饮料一接,南乙就走了,重新背上了他那把五弦贝斯。

秦一隅没来得及喝饮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看消息。

[淮子:等一下!]

[淮子:别吵,我在思考。]

[淮子:秦一隅,哥赌上22年给子生涯的荣誉和尊严告诉你,这小子百分之一百喜欢你!他超爱你!]

作者有话说:

秦一隅的自我攻略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包括南乙小朋友本人

【crazy bank小剧场】

[不烬木排练室]:

“恒刻现在肯定憋着大招呢”

“我也觉得,他们太吓人了,新人都那么强,咋办啊”

“我们去偷偷看一眼吧”

程澄:“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uka:“去吧,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去买个饮料,太热了。”

程澄(勉强答应):“烦死你了……”

他们真的去到恒刻排练室,透过窗户,程澄假装不在意地瞟了一眼,人都傻眼了。

鼓手迟之阳趴着睡觉

其他三个人……

程澄皱眉:“他们在干嘛??”

uka:“在……编辫子??”

[恒刻排练室]:

迟之阳打鼓累得要命,直接趴着睡着了,睡着睡着忽然觉得痒痒的,隐约还听到压得很低很小声的对话

“你这不行,整齐归整齐,但这也太斜了吧,比萨斜塔让你建得了呗,看我这根……”

“你编得太松了,一抬头就散了,小乙那个松紧正好……”

“他拆了编编了拆,几回了?能不好吗?我一次到位……”

“给我橡皮筋,我要收尾了。”

嗯……嗯?

迟之阳:???(猛地惊醒,扭头,和背后三人对视)

(三人同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眨巴眼睛)

“你们干嘛呢!”迟之阳手往后一摸,好家伙,辫子一条变成三条!

“有病吧你们?我请问呢???这是在抽什么风?”

严霁微笑解释:“我们在比赛。”

迟之阳:??

秦一隅清了清嗓子:恭喜秦一隅同学在本次编辫子大赛上获得冠军,下面有请迟之阳上台为获胜者颁……

迟之阳:我颁你大爷!有病吧!

迟之阳(一脸委屈看向南乙):小乙你怎么也跟着他们玩儿我!

南乙低头专注地检查刚刚拍的照片,放大缩小放大缩小:明明是我赢。(自言自语)

十分钟后:

uka和程澄买完汽水,再次路过恒刻排练室,瞟了一眼,又被硬控五分钟。

“他们又在发什么神经……”

迟之阳站着,背着手,其他三人都坐在椅子上。

每个人头顶都被扎了小辫子,南乙是蓝色蝴蝶结,严霁是黄色,秦一隅是粉色蝴蝶结。

三帅哥秒变三颗小苹果。

“你们不是很爱编辫子吗?都大大方方把头抬起来!”

迟之阳岔着腿给他们三个拍照留念:“笑啊。”

严霁被迫假笑:“这样行吗?”

秦一隅wink比心:“帅不帅,wx发给我,我再换个pose吧,哎你来我这边行吗?我右脸比较上镜……”

南乙面无表情:“客观来讲,刚刚就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