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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世子把胳膊往上一提,偏不给,“你们白家的爷们儿,是不是都不行啊,脑袋蠢得像猪,今日又被先生骂了吧?我?要是你,哪里还有脸出来见人,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好好躲在家里,靠个娘们儿撑门户了不就行了,对了,听说那什么晏长陵也回来了,这回可要难为你了,你说,你该叫谁姐夫呢……”

白星南突然?抬起头?来,厉声打断道:“不要说我?长姐!”

朱世子一愣,没想?到他还敢反抗,可这副样子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被惹急了的猫,毫无威胁力,一脚压下去,把他压在地上,‘呸’了一声,“对谁硬气呢,你个……”

“里面的人是白二公子吗?”巷子外突然?来了一人,手提着灯笼,站在外冲里头?喊了一声,“白府的人正在找您,叫您赶紧回家。”

白星南如获大赦,忙从?里面溜了出去。

眼见人跑了,朱锦城觉得扫兴,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嫌弃地往地下一扔,那玉顿时碎成了几块,“还家传玉佩呢,狗屁。”

转过身?往回去走,适才空无一人的巷口处却堵了一人。

“哪个不长眼……”

话还没说完,对方手里的一根竹竿突然?扑了过来,狠狠地甩在他的胸口。

朱锦成一声闷哼,当?场退后?几步倒在了地上,疼得五官拧在了一起,捂住胸口怒声道:“他妈的,敢惹老子,找死啊,给我?打!”

几个小厮齐齐涌上,可对方手里的竹竿像是长了眼睛,密密麻麻地落下来,砸在他们背上、腰上、腿上,几人阵阵痛叫,很快成了落水狗。

意识到不对。

几人忙扶着朱世子起身?,赶紧往另一头?跑。

身?后?的人步步紧逼。

没想?到,几人很快又回来了。

飞回来的。

倒在地上,一阵痛呼,目光惊恐地看着前面,倒是个个都往她这边退了。

白明?霁好奇地看向?对面。

片刻后?,巷子暗处慢慢走出来了一人。

同她一样?的装扮。

手里拿着竹竿,面上也戴着面纱。

朱锦城趴在地上,腿脚都站不稳了,被竹竿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哪里吃过这样?的暗棍,咬牙骂道:“敢暗算老子,是嫌命长……”

一句话没说完,对面的人一竹竿便落在他脸侧。

钻心的疼痛几乎要灭顶,脑袋“嗡嗡——”一阵响,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一般,朱锦城瞪大了眼睛,再也没了半点威风,捂住脸滚在地上猪叫。

比起之前身?上的那些伤,这一记,明?显是想?治他于死地。

朱锦城终于知道怕了。

今夜他是偷跑出来赌钱,身?边没带多少?人。

本也没打算张扬,谁知撞见了白家那位二公子,玉佩是他早上就从?白二公子身?上顺走的,只为了消遣他。

没料到会引火上身?。

他刚羞辱完白二,便遇上了这两人,且这京城内敢打他朱家人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知道今夜八成要完,顾不得痛了,爬起来便找出路往外跑。

然?后?无论走哪边,都能被堵死。

前后?两人配合得极有默契。

到了这头?,被对方手里的竹竿一挑,打到对方脚下,对方再一踢,人又回到了另外一边。

如此反复,朱锦城简直生不如死,豁出去了,怒吼道:“晏长陵,我?操|你大爷,别?以为你遮住脸,老子就认不出你们两口子,今夜你要敢把我?杀了,明?日你老爹就得跪在我?国公府门口……”

话没说完,左右两侧脸同时被一只脚踢中,两边一挤压,当?场昏死了过去。

白明?霁见地上的人都不动了,这才扔了手里的竹竿。

脸上的面纱一扯,也不介意对面的人瞧出真容。

昨夜两人在地牢内歇了一夜,那身?衣裳白明?霁怎会认不出来。

不知道他怎来了这里。

适才他下的那几下重手,看得出来,对这位朱世子生了杀心,听金秋姑姑说,他今儿去了宫中,不知道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要来杀人了。

这些不是她该管的事。

前世她只知道白星南胆小懦弱,却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日子,竟会过得如此卑微。

今夜她的仇就报到此了。

转头?去找那枚被朱世子摔碎的玉佩,拾起来后?,放进了腰间?的荷包。

再转头?看那人,还站在那没动,夜色浓浓地侵染在他周围,染得他只剩下了一双眼睛在动,巴巴地看着她。

竟有几分可怜。

不知道他接下来的打算,白明?霁问道:“要不要走?”

说完也没去等他。

不久后?听见有脚步声跟在了身?后?。

夜里的京城灯火通明?,来往的人多,摊贩也多,四处都是叫卖声。

卖灯笼的占了大半个路面,每见到一个路过的人,摊主都会盯着他们的脚,看看有没有碰到他的灯笼。

白明?霁好彩不彩碰到了,摊贩是个暴脾气,瞬间?炸了,“没长眼睛?!”

谁知下一瞬,那位小娘子便与他身?旁的郎君一道呛了回来,“你长了眼睛,了不起?”

那摊贩没料到会遇上比自己脾气更爆的人,且还是俩,惹不起,怏怏地埋下头?。

见人走过了,摊贩又忍不住扭着脖子,一脸期待地等着二人经过前面卖符的摊位。

果不其然?,两人被卖符的摊主拦了下来,“二位瞧瞧,一两银子十道符,保好运保平安。”

……

渐渐地传来了争吵声,听小娘子问:“我?不买会怎样??”

“不买,那小的就不敢保证了,说不定今夜二位就有血光之……”

“灾”字没等他说出来,晏长陵一拳头?落在了他鼻子上,看着慢慢从?他鼻腔内流出来的两道鲜血,满意地道:“好了,转移到你身?上了。”

卖灯笼的摊贩幸灾乐祸,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笑得像鸭子叫。

两人一个晚上就像是行走的一道火|药,走了一路,哪儿有火炸哪儿。

最后?被围在青楼前,那妈妈双手叉腰,对着两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谁说我?家姑娘丑了,让老娘看看你们长得有多好看?”

晏长陵将身?旁的小娘子往跟前一带,“很好看啊。”

“那你给我?啊。”

“……”

一阵人仰马翻,打骂声追在两人身?后?,扑面而来的全是烟火气,一切都是鲜活的。

不去想?后?顾之忧。

痛痛快快地活一回。

换来的结果是,两人被赶在巷子内,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同是天涯沦落人,凑到了一块儿,倒也不寂寞。

晏长陵仰头?望了一眼天际,狭隘的一条缝,已没了先前那般窒息得让人喘不过气。

第二日一早,岳梁便又到了白府。

府上人心惶惶,个个都当?起了断案高手,眼睛一睁开,便开始议论,“听说二公子嫌疑最大……”

“怎么可能呢,几个小辈,就数二公子胆子最小。”

“谁知道呢,不敢杀鸡,不代表就不敢杀人……”

越说越离谱,白星南顶着两只熊猫眼,主动找上了岳梁,一进门,便跪在地上,哭嚎道:“岳大人明?察,我?真的没杀人。”

岳梁让他把玉佩拿出来。

白星南又是一阵哭,“我?玉佩丢了,是真丢了,不敢骗大人。”

正?哭诉,大理寺一位官差进来,递给了岳梁一个荷包。

岳梁打开荷包见了一眼后?,便让白星南起来,“二公子回吧,没事了。”

白星南欢喜道:“岳大人果然?英明?……”

一刻都不想?多留,转身?就走。

人还没走出去,便被外面进来的一人堵回了屋里,晏长陵一只胳膊勾住他肩膀,一面把他往屋子里带,亲热地唤他:“二舅子。”

昨夜晏长陵把白明?霁送回白府后?便回了侯府,今日换了一身?月白圆领衫袍的常服,年轻的面容,就算没歇息好,也是英气逼人。

“姐,姐夫。”这一句姐夫,白星南舌头?是彻底捋不直了。

晏长陵搂着他肩膀,坐去了岳梁身?旁的椅子上,也没同岳梁打招呼,转头?便问:“岳大人的案子断到哪儿了,还没找到真凶?这都过去两日了,以岳大人的能力,不应该啊。”

见他火药味十足,突然?针对起岳梁来,白星南头?都不敢抬。

岳梁没答他:“晏世子很闲?”

“闲啊,无事可做,这不过来看看夫人,顺便再瞧瞧岳大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他说的是实话。

仇人死了,真相断了。

上辈子的死因?多半也猜到了,无从?可恨,无所事事,不就是闲得慌。

不过,“岳大人这么一问,晏某倒是有一件事要请教岳大人。”

“何事?”

晏长陵皱了皱眉,似是当?真遇上了什么难题,要认真请教,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一屋子的人额头?生汗,“若是有人污蔑我?夫人的名声,作为丈夫,我?是不是可以去讨个说法?”

岳梁正?翻着案宗,眸子一顿。

屋内大理寺的官差面色虽没变,眼珠子却忙乎得很,个个都替自己的主子捏了把冷汗。

白星南脊背弯下来缩成一团,想?要开溜,被晏长陵揪了回去,“二舅子别?急着走,待会儿还得陪我?喝酒呢。”转头?又催了一声岳梁,“大人还没回答我?呢。”

岳梁神色平静,“自有律法处置。”

“如此说,那便是犯|法了。”晏长陵扬声唤来周清光,“出去传个信,谁要是再敢给本将乱戴帽子,腿打断,算在咱们岳大人头?上。”

岳梁终于抬起了头?。

晏长陵洒脱起身?,已拽着白星南去院子里找白明?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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