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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冬再也不靠近, 还有些委屈。

“爹,我不是故意的。”

谭利民也懒得纠结他她是不是故意,这会儿他痛得直吸气, 恨不能昏死过去。

并且,一个小姑娘的力气也根本不可能把他扶起来,最好是有三四个大男人过来抬他,如此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不碰着他的伤。

谭利民目光落到了旁边坐着等客的二儿子身上。

顾秋实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不打算多过问。

谭利民见儿子不管自己,忍着疼痛出声喊:“二子,去叫你大哥来。”

“大哥忙着呢。”顾秋实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不是还有俩儿子吗?为了他们你可是掏心掏肺, 连亲生儿女都舍出去了,这时候你需要人帮忙,叫他们来孝敬呀。”

谭利民就是再傻, 也听得出这话中的讥讽之意。

“你也是我生的。”

顾秋实豁然起身,眼神凶狠:“你不要逼我。”

谭利民有些被吓着了, 主要是这会儿他毫无还手之力。如果惹恼了谭二, 倒霉的还是他。

他起不来身, 也没个人来扶,干脆破罐子破摔,整个人趴在地上如死狗一般。

后来还是谭大海怕影响了铺子里的生意, 把人拖到了后院的床上。

他没有叫顾秋实帮忙,一个人拖的,这期间,谭利民叫得像是待宰的猪一般凄惨。不过, 谭大海只当听不见。

“回头你就别去外头添乱了,再受了伤, 还是我伺候你。爹啊,咱们家所有的银子都败完了,我要娶妻,二弟要娶妻,三妹四妹要嫁人,这些可都要银子。做爹的不管我们死活,我这个做大哥的得撑起来呀……只要你不出门,不给我添乱,就已经是帮了大忙。”

谭利民靠在床上,感觉半边身子又麻又痛,好半晌,他才鼓起勇气看伤。只见包扎伤口的料子又已经被鲜血染红。他怀疑里面伤口没有长好,反而还伤得更厉害了。

“孽障!”

已经走到门口的谭大海听到这话,身子顿了顿:“我好歹知道爱护弟弟妹妹,知道孝敬长辈。如果我是孽障,那你是什么?”

语罢,他带上门,去院子里忙了。

到了傍晚,准备好的所有食材都卖得差不多了,后来的两桌客人再来点菜,谭母不再接待。家里确实还有些菜,但……一家子时隔十多年重新团聚在一起,她想要好好庆祝一下。

舍掉这些生意确实很可惜,但谭母就是想任性一次。

夜里,谭家食铺早早关门,两张方桌拼在一起,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色。谭大海还打出了三斤好酒……肯定是喝不完的,反正往多了准备总没错。

“二子,三妹,过去这些年,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对,害你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也不说请你们原谅的话,若以后你们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拼尽全力。”

三冬眼圈微红。

“爹原本就打算卖掉我,我没有怪谁,只怪我自己没摊上一个好爹。”

幺妹尽量活跃气氛,桌上很快又欢喜起来。过去众人的日子虽苦,但如今已经好很多了,至少,卖身为奴的兄妹二人再也不怕哪天被主子拖过去杖毙。

这日夜里,谭大海喝醉了。顾秋实喝得醉醺醺,但脑子很清明,他回到了原先谭二独自居住的屋子,倒头就睡。

一晚上,隔壁墙都被敲得砰砰的。顾秋实醒过来好几次,第一回他原本想起身查看,都要坐起身了,忽然想起睡在那里面的人是谭利民。

自从谭母发现谭利民在外头有女人有儿女后,她就不愿意再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昨儿夜里用谭利民肩膀有伤的借口与之分房,她跑去陪了幺妹住。

后来,三冬也挤了过去,母女三人回忆往昔,又说起经历的那些趣事,聊到快天亮才睡下。

谭母昨天就和前来吃饭的客人说了今儿歇一日,倒也不急着起身。

一家人都睡到了中午。

谭家人难得悠闲,一年到头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好不容易能歇会儿,谁都不想动。

谭大海恨不得在床上躺一天,但是,父亲太闹腾了。一整个晚上都在敲墙,这会儿更是吵着饿了,扯着嗓子在那大喊。

他忍无可忍,翻身而起,一脚踹开父亲的房门。

“我记得你断的是手,不是脚。你做不了饭,出去买来吃也不行吗?”

可买吃食要花银子啊。

谭利民养着母子俩,那根本就是个无底洞,他手头的那点钱都经不起折腾,哪里有闲钱跑出去买来吃?

再说,他肩膀上的这伤很痛,昨夜折磨得他根本睡不着。这会儿他都没什么精神,疼痛比昨天也没减轻多少,起倒是能起,但他不想折腾自己。

“不孝子!”

起床洗漱的顾秋实听到这句咒骂,想了想道:“大哥,你去准备马车,咱们把他给孝子送过去。咱爹多了两子一女,附近的人还不知道呢,正好咱们也告诉一声,让这些邻居也照顾一下出来乍到的几人。省得不认识,再闹了误会。”

谭大海也不想忍着父亲了,闻言真心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亲生儿子把已经受伤的父亲往外撵,这话确实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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