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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文玉听出了不对, 要说在家里时间最长的人,一定是她,而她也是和母亲相处最多的人。

之前也听过类似的话, 但她没放在心上。有句话叫能者多劳,三弟是家里孩子中最能干的,她以为爹娘是因此才对三弟要求高一些。

“娘,您这话到底是何意?说句公道话, 过去那么多年里,爹赚的银子还不够他自己喝酒,大哥每月拿到工钱就去接济那些可怜人, 甚至还为此欠下了账, 让三弟帮忙还。家里赚钱最多为家里做事最多的人一直是三弟,我们吃的粮食,身上穿的衣衫, 逢年过节需要买的礼物,还有你每个月的药钱, 都是三弟赚的。”廖文玉说着这些, 心中很不是滋味, “三弟做了这么多,从来没要过我们的感激。你不说感谢他,怎么能说这些都是应该的呢?难道他生下来就欠了我们一家?既如此, 你当初为何要生他?”

“闭嘴!”廖母呵斥女儿,“有你什么事?你这丫头最近忒不听话,回头我再好好跟你说。”

廖文玉:“……”

所谓的不听话,就是不肯回柳家吧?

她在柳家受了多少委屈, 虽然没有在亲娘面前哭诉过,可母女俩每天都相处, 她身上的那些伤都来不及掩饰。母女俩朝夕相处,母亲绝对猜得到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既然知道,还逼她回去,这真的是亲娘?

顾秋实不生气也不着急,只一脸认真:“娘,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应该听话。”

廖母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女儿。

廖文玉也想知道,于是假装没看见母亲的眼神。

顾秋实见状,出声道:“二姐,你去厨房里看看缺什么,回头我去买。”

听到弟弟的话,廖文玉才不甘心地离开。她也看出来了,自己在那里,母亲就不会说真相。

院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廖母叹口气:“有些事情,我一辈子都不想再提,你却非要逼着我去回想那些噩梦……真相对你未必有好处,有时候被蒙在鼓里也不是坏事……”

“我就想知道真相。”顾秋实打断她。

廖母咬了咬唇:“真相就是……你不是廖家的孩子。”

顾秋实一脸惊讶。

这还真是没想到。

廖文宇自己都不敢朝这个方向想。

从小到大,廖文宇经常被家里人忽视,但他认为是父亲太忙的缘故。后来自己能赚到钱了,每一次帮家里买东西或者拿银子回家,都会得到父亲和母亲的夸赞。

他从小被忽视,好不容易能得父亲高看一眼,此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赚银子。

“那我爹是谁?”顾秋实脱口问道,想到廖文宇不光被父亲漠视,跟母亲的感情也不深,又补充问:“你是我亲娘吗?”

廖母摇头又点头。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孩子,但你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话说到这里,廖母已经泪流满面。

当初她生下女儿后,有些伤了身子,喝药调理了大半年才好转,本来家里就不宽裕,为了给她养身子,所有的积蓄花光,家里还欠了一些债。刚好廖父知道外地缺几个开石工,工钱很高,就是特别累。

他受够了家里孩子的哭哭啼啼,加上廖母生完孩子后身上有疾,大夫再三嘱咐说,想要痊愈,夫妻之间绝对不能同房。

廖父干脆去了外地开石,一去就三年,期间就过年才会回来几天。家里没有男人,住一条街上的男人汪吉祥常过来帮廖母挑水,一来二去的,两人熟悉起来。廖母对他满心感激,经常给他端茶倒水,汪吉祥有一次在外头有人喝醉酒回家时,走到廖家门口,再也走不动了。他砰砰砰拍门,动静特别大。

廖母一个人带两孩子在家里住,本就怕惹人闲话毁了名声,不打算开门的她看汪吉祥弄出的动静那么大……平时汪吉祥帮她干活时,外头就有人以此开玩笑。如果知道他喝醉了在门口闹腾不肯离开,那廖母真的是黄泥落□□,不是屎也是屎了。

她想着把人放进来,喂碗解酒汤,让他醒了之后赶紧走,别让人发现。

汪吉祥进门后,没有接廖母递过去的水,反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趁着酒意说他之所以会帮忙,就是心悦她。如果她真心感激,就伺候他一次。

当时家里两个孩子已经睡熟了,廖母想要挣扎却挣扎不过,又怕闹出的动静太大,将孩子吵醒后被孩子看见二人之间的纠缠。于是,半推半就的从了。

那天之后,廖母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请汪吉祥帮忙,她心里特别感激,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后来就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吩咐人做事时再不会觉得亏欠。

她理所当然,汪吉祥也不想吃亏。两人私底下的来往在有了第一次后,就有无数次。

众人又不瞎,两人之间的那点事被邻居们看在眼中,转眼过了几个月,又到年关,廖父从外地回来过年。

过年嘛,大家都要抽出点时间吃吃喝喝,谁都有几个好友,廖父在某一次出去喝酒后,回来冲廖母发了好大的脾气。从来不对妻子动手的他,第一回下了狠手,险些把廖母掐死。

廖母本就心虚,那天后找个机会跟汪吉祥说清楚了,让他以后再也不要登门。

而廖父认为,自己辛辛苦苦拼了命的在外头干活,家里的妻子成了别人的,如果他哪天一个不小心被压在了石头堆里,连孩子都要管别人叫爹。

于是,他再不去外地,便是在城里做工钱不高的短工,他也愿意!

夫妻俩每天夜里都躺一起,很快就恢复了以前的和睦。就在廖母以为日子会这么平淡到老时,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对劲。动不动浑身乏力,饿得还快,早上起来还恶心。

她前面生过两个孩子,明白自己这是又有了身孕。当时她都不敢跟男人说这件事情,也不敢跟旁人说,彼时她每天去酒楼洗碗。那间酒楼里生意特别好,脏碗特别多,还都是特别大的碗碟,辛苦是辛苦,一个月工钱不错,为了上这份工,她把儿女托付给了隔壁一个专门在家带孙子的大娘帮忙看着,下工了才去接。

怀着身孕的她白天不得空,夜里回来要带孩子,手头的活计太繁重,她有些吃不消,但她不愿意相信自己有了身孕,一直不去医馆。洗碗一蹲就是大半天,终于有一天在起身时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酒楼的掌柜都被吓着了,立刻请了大夫来看。然后,酒楼上下所有的掌柜伙计,包括当时大堂里的客人,都知道她有了身孕。

关于廖母之前私底下和旁人来往的事,众人都心照不宣,如今有了孩子,又是这个月份……所有人都在猜孩子的亲爹是谁。

廖父接受不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做了活王八。明明可以让廖母一碗落胎药直接送走孩子,但如此一来,等于此地无银。他为了面子,一咬牙就让廖母生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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