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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他走了,我在这摆一会吧。”

我立马卸下书包,拿出了摆摊布,快速摆上了残片和青铜爵。

我的操作看呆了旁边摆摊的人。

刚才搭话的老哥道:“兄弟,你这是啥意思?”

“哎,规矩我懂,刚才那个老哥觉得东西卖便宜了,我先赚一晚上钱,明天给那个老哥加点钱收了葫芦掸瓶。”

旁边摊贩都是人精,拿出电话查找号码,我立马牢骚道:“净他妈遇见这种事了,上次也是谈好了价格,七万块钱买个瓶子,取钱的时候,摊主也跑了,最后追到河北昌黎,研究了半天价,最后花他妈四十来万。”

旁边摊主盯着我看,眼神耐人寻味,有信任,也有怀疑。

我继续加大攻势道:“老哥,您要是能把那个摊主叫回来,我给你买条好烟。”

此时,我心里十分害怕,真怕那个大哥把电话打出去,要是把摊主叫回来,我可真就成傻逼冤大头了。

“我?他家里有事,我可叫不回来,我给你电话吧。”

我把输入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和摊主说钱取回来了,摊主慌慌张张说家里老娘高血压,瓶子的事过几天再说,我说约个时间,摊主让我再等等。

挂断电话,我心里暗喜,这场心理博弈,许某人赢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炸金花,手里有三张烂牌还拼命加注,目的就是让对手相信你手里的牌很好,不敢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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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买主想捡漏,卖假货的人巴不得买主捡漏,但卖真货的人不一样,他们最怕被人捡漏了。

当年,报国寺出过一个漏,永乐年间僧帽壶被人摆在地摊上了。

摊主要价五万,买家还价三万,摊主同意了,然后买家去取钱,摊主觉得价格要低了,收拾东西跑了,最后买家追到沧州花十七万才买下来,后来这件僧帽壶还上了拍卖会,三百多万出的,要是放到现在,差不多能值三千万。

正是基于行业内这样的故事太多了,所以很多摊主觉得卖亏了会直接卷东西跑路,等买家取钱回来,旁边的摊主会给个电话,意思就是重新商量价格。

其实,这样的故事发生的概率极低,行业买东西,看好了,谈好价不会撒手,没有钱也得让摊主跟着他去取钱,真正想捡漏的人不可能放漏。

摆好东西,许某人的地摊营业了。

起初的几个小时,我还乐乐呵呵的,想着卖个三头二百的过过瘾,可现实给我上了一课,别说有人问价了,就是蹲下来看的人都没有。

最后我直接摆烂了,坐在小板凳上打盹。

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推醒,睁眼一看,是旁边摆摊的大哥。

“兄弟,有人问价呢。”

我立马起身,腿都睡麻了,一个趔趄差点把旁边大哥的东西包圆了。

“老板,青铜镜多少钱?”

四目相对,我心里不是滋味,花木兰挽着丁博文的胳膊问价,一脸开心幸福。

“多少钱呀?”

花木兰没认出来是我,依旧问价。

我哑着嗓子道:“三千。”

啪嗒一声,铜镜掉在了地上,花木兰惊讶地盯着我。

我学着摊贩的语气道:“哎呀,这是弄啥啊,摔成这样可怎么卖,我两千三进的。”

丁博文冷哼一声,拿出钱包,拿了一沓钱出来,差不多有五千,他不屑道:“钱收好了,几个烧饼钱的东西,什么破玩意。”

“哎,谢谢老板。”

我把铜镜装进了塑料袋,递给了花木兰,花木兰脸色惨白,僵硬地接了过去。

丁博文安慰道:“没事,几个钱的东西摔了就摔了,你把他摊砸了都没事。”

我奉承道:“那感情好,我也能收摊回家了。”

丁博文搂着花木兰道:“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花木兰僵硬地被丁博文搂着走,一步三回头,我依旧是坐在小板凳上,默默摘下了口罩黄和眼镜。

此时,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我和丁博文之间,谁才是占了便宜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