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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邈邈开车在路上?行驶,安静一会儿,又突然出声:“虽然我就见过那个梁先生?一次哈,但那天他就坐在观众席正中?间?,我看得还挺清楚的。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钟晚看她一眼,无语道:“…我不信我说不当讲,你就真忍得住不讲。”

吴邈邈笑着道:“好吧。我就是?想说,最近你跟他的感?觉好像越来越相似了,尤其?是?眼神。”

钟晚愣了一会儿,随即有点反应过来。

什么感?觉?无聊到麻木吗?

她无声笑了笑。那倒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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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周,剧团的新戏排好了,头三场的票也卖得很好,得益于他们在戏剧节收获的那点不足为道的名?气,更得益于背后专业人员的营销。

新场地的首场演出定在周六晚上?,原本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这天晚上?梁序之回来,让她这周五跟他回港岛,集团有其?他工作。

林叔也来了别墅取几份文件,他在场,就顺着梁序之的话继续跟钟晚说了往后半个月的行程。

一周在港岛,后一周分别去京市、沪市两地出差考察项目。

钟晚默了默,语气中?没什么情?绪地说:“周六我们剧团首场演出,我演女主角。”

梁序之看向?她,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你们新的主理人排戏的时候,每个相同角色都?会安排2-3个演员演。除你之外,这场戏排过跟你同样角色的还有两个人。”

这确实是?大点的商业剧团的基本操作,为了重合的场次,也是?为了防止有演员临时无法到场演出。

就这场《暗恋桃花源》而言,吴邈邈排的也是?跟她同样的角色。

钟晚没其?他理由再拒绝,就算有,梁序之先前也跟她讲过规矩,跟在他身边,随叫随到。

剧团这点利润或损失他完全不会放在眼里。

于是?钟晚无甚所谓的态度:“好。那就让他们演吧,我跟你去港岛。”

梁序之缓步过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像是?奖赏她的懂事一般。

“你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

“嗯。”

钟晚默默在心里道,不能叫‘回去’,最多算是?‘过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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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港岛又是?夜晚,外面下着丝般的小雨,灰蒙蒙的天色。

也不知?梁序之是?故意的,还是?单纯为次日?一早去集团开会方便考虑,初到的这天,他们没去太平山,而是?住在维港旁边那栋酒店,甚至是?她以前住的那间?,而不是?顶层他的套房。

里面都?是?酒店原有的陈设,简约的装修和?摆件,钟晚跟身边的男人一起踏进去,立刻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但现在明明物是?人也是?,只?有心态跟几个月前不同而已。

梁序之在她离开后,也是?第一次迈进这间?房,往里扫了一眼,微蹙起眉,只?觉得到处都?空荡荡的,空得刺目。

记得她当时住在这,到处都?重新归置一番,收拾得很温馨,东西摆得满满当当,空气里也有她惯用的那款香水味,清甜的玫瑰香。

而现在,只?剩酒店统一的熏香味。

梁序之往浴室走,只?淡道:“明天要早起,收拾了早点睡。”

钟晚压下心头那丝复杂的情?绪,听到外头雨打玻璃的响声,走去另一间?浴室,“好。”

不知?怎么的,他们越来越像亲密无间?的陌生?人。

……

周六开始,剧团每场演出都?很顺利,梁序之这几天忙着,白天都?只?有钟晚一个人在。

除了第一晚住在酒店,后来都?在太平山的别墅。

那些佣人见了她,还是?先前那样恭敬但寡言的态度,好像她从未离开过。

当时二楼的主卧有许多梁序之让人买给她的衣服、洗护用品,钟晚当时走得匆忙,再者也没打算收这边的。

这次回来,看到她的东西都?在。

有某一瞬间?,钟晚恍惚也在想,她的离开是?否真的只?是?插曲般的闹剧,梁序之压根没把这当一回事。

往后几天跟在杭市时一样,梁序之很忙,但晚上?总是?会回来,偶尔他们会说几句话,大多时候,都?是?各做各的事,只?是?存在于同一空间?。

钟晚闲着无事,每天打开朋友圈,都?能看见剧团“同事”发的那种照片,剧照、谢幕合影、庆功宴碰杯……

当时剧团险些无法继续运营,现在没了她,一切都?进行顺利。

后来大概梁序之也看出她太无聊,需要出席的商业酒会或应酬也都?叫她一起。

钟晚不懂他们复杂的利益关系,也无心留意他们谈的那些生?意,跟在梁序之身边,被一群人簇拥着,当个纹了半永久笑脸的精美挂件。

一周后再到京市、到沪市,也都?是?如此。

仿佛她现在生?活的意义就是?陪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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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沪市的最后一天,钟晚跟他坐在车上?,去晚上?的饭局。

梁序之阖着眼,倏地出声,“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

钟晚被他揽着腰,头靠在他肩上?,几乎没犹豫,坦言:“嗯,很没意思。”

“那你想做什么?”梁序之平声问:“拍戏,还是?回去演话剧?”

钟晚静了下,“也没那么想演,就现在这样吧。”

梁序之睁开眼,低头看她,抬手轻碰她的脸颊,语速很慢地说:“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忘了是?什么时候,似乎是?刚认识不久,问她这种问题,总是?会得到一段长篇大论,听着新鲜。

钟晚抬头,看着男人冷峻的面容,不加掩饰地说:“因为以前有所求。”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但她此刻不愿深想,更不想同他说。

“现在好像也有,毕竟剧团还有那么多人。”

钟晚看着他,似是?真诚提问:“梁先生?喜欢我以前那样吗?如果需要,我也可?以。我还算是?个演员。”

话毕,她朝他笑了下,唇角弯成看似轻松愉悦的弧度。

梁序之盯她几秒,松开手,眼神也冷下来,转头不再看她,对驾驶位上?的林叔冷声吩咐:“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