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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周欣欣身旁的主编倒是没多大意外,还好心地提醒:“苏晓晨旁边那位不认识?来头也不小,是沈默哲的老婆叶长安。”

沈默哲是谁?当红一线小生。叶长安是谁?金字塔顶端的大神级作者。

周欣欣前两天还熬夜追沈默哲的剧追得眼泪鼻涕,今晚就有幸见到了那部剧的编审,也就是他的老婆……

周欣欣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一大圈:“主编,我今晚是走狗屎运了吗?”

主编小酌了一口红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也不全是,叶长安编剧当腻了,自己开了工作室接活拍剧。”

话落,等着周欣欣那兴奋劲稍减,敲了敲桌面,压低了声音透露:“叶长安对七崽很有兴趣,之前问能不能打包卖的就是工作室的人,可以让七崽把握把握。”

周欣欣完全默认自己是不拿提成的经纪人,转头就去给戚年传达消息。

于是,戚年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小道八卦全不通的人……全靠周欣欣带着脑残粉光环一路讲解,总算是知道这两个一进来就搅得底下人心神不宁的人物是怎么回事了。

苏晓晨不用科普她也知道,漫画圈里如今需要仰望的神级漫画家。但戚年知道她却是因为听说她微博名……三天一小换两天一大换这种神奇的事情。

后来听一个画手给她看了一个帖子,各种酸苏晓晨有如今,一有明星爸爸明星婆婆保驾护航,二有高富帅青梅竹马左右开道……满满一筐的八卦。

然后是叶长安……

周欣欣的科普是:“沈默哲他老婆,沈默哲他老婆,沈默哲他老婆。”

戚年除了有一种一脚迈进了另一个世界的感觉之外,和周欣欣那种与有荣焉马上就能出任CEO,迎娶高富帅这样心情却丝毫没有。

她端起果汁抿了口,不经意地一抬头,正好对上坐在叶长安身旁的路清舞那复杂又莫测的眼神。

戚年顿了顿,眼底的讽意一闪而过。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除了主位上还稀稀拉拉地空了几个座位之外,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苏晓晨出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候在门里门外的酒店服务员开始有秩序的上菜。

戚年中午没怎么吃饱,一下午只喝了旺仔填肚子,早就饿了。好不容易等到上菜,起身敬过酒后,拿起筷子就往碗里添了两块排骨肉。

刚塞了一块在嘴里,就听有人叫她的名字。

戚年顺着声音抬起头去,就看见叶长安正顺着路清舞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对上她的目光时,颔首浅笑。

周欣欣从苏晓晨和叶长安进来起,那眼神就没离开过她们两。见状,悄悄拽了拽戚年的袖子,问:“等会吃过饭会很随意地坐着闲聊,要不要让主编带你过去认识认识?”

叶长安的视线已经从她的身上移开了,戚年就不太有所谓的夹起糖醋排骨往嘴里喂,边咬边小声回答:“当然要认识,哪能便宜了路清舞。不过等我吃饱再说?”

周欣欣恨铁不成钢地瞪她:“出息。”

戚年填了几口菜,那催促她进食的饥饿感总算消失了。正打算抿几口清茶清清嗓子,免得等会见人狼狈。

这边她刚把茶杯递到嘴边,一口温茶刚滑进她舌尖。门被服务员推开,躬身迎了两位客人进来。

戚年往门口瞥了一眼,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险险地咽下去,咳得脸都红了。

纪言信原本正侧耳听着秦昭阳说话,闻声抬起目光看过去。戚年正低头咳嗽着,双手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只有那侧露出的耳朵,从耳廓到耳垂,红了个彻底。

他刚想抬步走过去,原本捂着脸的人偷瞄了他一眼,哧溜一下直接矮身蹲了下去。

纪言信刚迈出的脚步顿时一顿,在秦昭阳有些意外的眼神里,收回视线,神色自若地吐出两个字:“没事。”

唯一知情的周欣欣也是完全在状况之外,她歪头问主编:“跟我家七崽男人一起进来的是谁啊?”

主编大人:“……”

半晌,主编反问:“你刚说谁男人?”

周欣欣后知后觉地捂住嘴,飘忽着视线避重就轻:“喏,就是坐在苏晓晨旁边的,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嗯嗯?”

主编神色复杂地瞄了眼刚坐回座位的戚年,点头:“嗯,这里最财大气粗的投资人。”

脑子已经打结了的戚年完全没注意到主编探究的眼神,瞄一眼,再瞄一眼……终于确认不是自己眼花。

边收拾着自己脑子里像毛线球一样乱七八糟的各种线头,边下意识地拿起筷子往嘴里喂东西,装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来……

纪言信中午送她和周欣欣到会场时,顺口问过饭局的地点,所以纪言信会过来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是难以理解。真正费神的是……

戚年忍不住又抬头瞄了一眼,一不小心对上纪言信看过来的眼神时,被那眼底的深邃沉敛给震得心口酥麻麻的。

……眼神是带电吗?

她腹诽。

周欣欣趁着饭桌上大家的目光都被秦昭阳和纪言信吸走,赶紧向戚年打探消息:“你男神怎么看上去跟秦昭阳很熟的样子?”

戚年默默地咬筷子,闷声道:“我也想知道啊。”

顺便后悔……刚才的第一反应为什么是先躲开?现在再跳出去认亲会不会不太好?

她纠结地皱起眉头来,牙尖碾着筷子,出神……

要不要借口去上厕所?离座的时候用力地看他一眼,纪老师这么聪明应该能懂?

或者先短信勾搭一下?总不能直接拉把椅子就在他旁边坐下,然后当着一堆陌生人的面问他:“你怎么来了?”

不过看纪言信现在的表情,总有种“你等着,等会我们慢慢算账”的味道啊……

嘶……

戚年还在费神,咬在齿间的筷子一松,上颚的牙齿撞上下唇,等她察觉到痛感去摸嘴唇时,就摸到了一手指的血。

伤口的神经像是也刚回过神来,在一手指血的视觉刺激下,火辣辣地舔舐着她的大脑皮层,迟钝的反射弧终于开始运转,疼得戚年脸都白了。

“哐”一声酒杯轻撞的声响。

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下来,循声看向黑了脸的纪言信。

后者旁若无人地盯住坐在他正对面的那个小混蛋,冷声道:“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