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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顿时浑身僵硬,她伸手环住他的肩膀,转头看他想带她去哪里。

眼看着离床越来越近,她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再次挣扎起来:“裴河宴!”

后者充耳不闻,一把掀开床帐,将她压入柔软的薄被之中。

他覆身而上,将她彻底淹没。

了了起初还试图和他较劲,可她的抗拒推拉都似助燃的柴火,只会把火堆烧得越来越旺。

裴河宴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固定在一只掌下,另一只手,如入无人之境,逐渐肆意妄为。

直到润泽的亲吻声和屋外的雨声缓缓契合,他掌下的双手也失去了力气,再不需要他分神禁锢。

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沉重的呼吸声与她的心跳逐渐融洽,此起彼伏。

她双眼紧闭,即便他及时勒马,她也没敢睁眼看他。

“了了。”他在她胸口上又落下一吻,想确认她是否真的生了气。

她没作声,只挣了挣被他按在掌下的手。

裴河宴立刻会意,松开她之前,还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腕。他一动,了了身上的感官再次被唤醒,她努力忽略到他那强烈的存在,用力地收回了手。

其实她早发现他是故意吓唬她的,以他的性格,若要动真格必定会先争取她的同意,而非今晚这般,连凶带吓,看似什么都做了,可又永远都差上那一步。

“了了。”他再次叫她。

这一回,为了表达抗议。她翻了个身,将不着寸缕的自己埋入凌乱的被褥中,只留一个赤裸着的背,藏无可藏。

看来是生气了,但又没太生气。

他忍着笑,扯过刚才脱下的云纱长袍披在她身上,将她整个掩盖起来,藏入他的云纱之下。他翻身在她身后躺下,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拥入怀里。

“明天赔你一条一模一样的睡裙好不好?”他问。

“我不要。”她闷声说完,任由他怎么逗弄都不再开口。

他安静了一会,又问:“你说要逛街,是不是想陪我去买衣服?”

了了不接话也不反驳,权当默认。

裴河宴了然,他没再追问,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我再陪你待一会,等雨停了,我就走。”

了了仍没说话。

裴河宴也没指望能从她这听到些什么回答,他抱着她就如捧着珍宝,怕太用力了伤害她,可不够用力又没存在感。

她待在他怀中,就是会令他想要不顾一切的抱紧。就像是渴求已久,拥有时格外珍惜,从这具躯体到这个灵魂,都无一不热烈的想将她融入身体,融入每一寸的呼吸里。

他甚至为自己有这个念头而感到一丝恐惧。

裴河宴回想起方才的荒唐,无奈的闭了闭眼。

最开始,他只是想把她放到床上就离开。可她挣扎着,那丝惊恐犹如最美味的佳肴,令他忍不住想采撷一二。此念一生,一切都变得不可控起来。

他将他好奇的,渴望的地方全都探索了一遍。

在她婉转的求饶下,这个崭新的世界充满了诱惑与甘霖。他品尝了一口,不止没有止渴,反而想要的更多。就跟沙漠里迷路的旅人,看见绿洲清潭时,恨不得将自己整个浸入。

他也迷路了。

在她的荒踪密林里。

了了后半夜醒过几次,不知道裴河宴具体是什么时候走的。朦胧中,她有他也合眼睡下的记忆,甚至还有她嘤咛着醒来时,他下意识为她掖被的画面碎片。

可当她彻底清醒,已是第二天清晨。

她睁眼看向支开了半扇的窗,最先入眼的是窗框上站着的那只歪头瞧她的麻雀,它口中啼啼有声,在她伸出手想伸个懒腰时仿若受到了什么惊吓,仓促地啼了两声,急速飞走。

它一走,那飞行的弧线如同电影中徐徐铺开的转场。

窗外,云海弥漫。

轻柔的,初生的日光透过云海似天宫仙境般缓缓铺呈。满目苍翠下,金色的阳光像洒在云海上的梭衣,以漫天云霞为盖,晕染了整片山河。

了了走到窗前,先往隔壁看了一眼。

没见着裴河宴,倒是看到了他用竹蜻蜓扎在窗口缝隙处的纸条。

寥寥二字,与她道了“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