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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倒没因为这一点计较埋怨,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不能因此得到好处,还要怨怼了无和了拙不将自己看作同类。

他们本来就是不同的,无论是性别、社会名片、还是从小到大的经历。

没必要因为彼此的亲近和喜欢,就想抹去个体之间的不同寻求类似,以达成“我们最亲密”的目的。

人生的第一课,就是要正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并接受这份特别。否则,惘惘人生间,一味地想要融入群体只会不断地迷失自己。

了了整理完房间,已经过了饭点。

平时午饭,了了都是和了拙在法界的食堂里随意打发了,或点外卖改善下伙食。所以她也没觉得今天大家各吃各的有什么不对劲,见小院里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她纳闷之下,拿起手机去老城区找吃的,正好还能顺路去把她的旗袍给取回来。

结果半路上,她就遇到了正接了觉悟回来的裴河宴几人。

裴河宴在路口等红绿灯时看见的她,路口不能下车,他便耐心等着红灯变绿,车一通过路口,他便让司机靠着绿化带停下。

他独自下了车,返身追上了了。

觉悟从敞开的车窗里看到自家师弟如此不争气的一幕,连连摇头。他转过身,对着坐在后座的两个弟子, 语重心长道:“你们师叔别的都挺好, 就是容易想不开。你们是智者,跟为师一样的智者。”

只有智者,才不入爱河!

了了恍惚间听到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昨晚的酒没醒,耳边出现了幻觉。

直到手臂被裴河宴从身后拉住,她错愕地回头,才发现她不是酒没醒,而是耳朵不太好使。

裴河宴追了了追了近半条街,好不容易追上先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屈指轻弹了一记她的耳朵,低声斥问:“你这是摆设?”

他可能是真的有点生气,这一下没收力,疼得了了捂着耳朵敢怒不敢言。

“去哪?”裴河宴问。

“吃午饭,拿旗袍。”她回答的很简单,压根没给他留接话茬的端口。

“那我陪你。”

了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看了裴河宴片刻,重新跟着导航去往老城区。

老城区离小院不远,就在花鸟市场隔壁,她虽然外出的次数不多,可这些地方只要她摸索两趟,再结合着几个区域互相覆盖的共同地标就能推算出大概的位置,否则她也不会选择步行。

“厨房给你留了早饭,餐厅上了无也写了便签,告诉你我们去接觉悟了。”裴河宴不用猜也知道她不止没吃早饭,也没去过餐厅,否则不会独自外出去吃午餐。

“嗯?”了了抬头看他:“觉悟住持来了?”

她这疑问句里,疑惑的不是觉悟来了,而是疑惑他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壁画还有一周才能交工,觉悟就算要来,也是三天后的事。

“他的事晚点说。”裴河宴显然不太想谈到觉悟,转了话题:“你对昨晚的事还记得多少?”

了了被问了个猝不及防,瞬间想起昨晚那些昏聩的一幕幕。有多少是她借题发挥,又有多少是情难自禁,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她还没有做好和他聊起这些的准备,在短暂的自乱阵脚后,她定了定神,回视他:“都记得。”

她从不做逃兵,即便曾有过回避,也从未真的逃避过现实。

他轻嗯了一声,松了口气:“幸好记得,否则我还得帮你把昨晚的事先回忆一遍。”

裴河宴说这话时夹杂了淡淡的打趣,不明显,但熟悉他的人一听就能听出来。

了了没喝到断片,自然全都记得。甚至因为事情发展的方向出乎她的意料,令她弥足深刻,想忘也不敢忘。

只是他这么说,她难免代入。一回想起那些亲密到毫无距离的接触以及他过分炙热的体温,她只觉得耳臊面热,别说再与他对视了,就是余光她都没法分过去一点。

了了一直记得昨晚,他握着她的手腕,打开她的手掌,将她的五指扣入他掌心内的触感。无论是画面还是十指交扣的感觉,都清晰得像是无限回放的影片,在她的脑子里不停地回转。

这样很慢很慢的触碰,和颇费力气的打开,像是一场异常激烈的攻城战,以他打开城门为胜。而她在当时,连一丝反抗都没有,任由他挥毫进攻。

对他,了了就没有态度模糊的时候。只要他强势一些,坚定一点,她就只有举白旗的份。

为了不让自己溃堤得太明显,她清了清嗓子,先发制人:“你要还俗的事,怎么说?”

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

可他不在意,了了也不在意。

“佛堂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我不想以后会失去你的消息,也不想看见你和别人走到一起。动心这种事,一旦开始就很难遏制。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想拥有你,这个念头强烈到超过了我的信仰。”他低头看了眼脚尖,似笑非笑:“所以我背弃了佛祖,选择了遵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