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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梨一早是被寰叶叫醒的, 醒时只一人躺在被中。而一睁眼,在看到寰叶笑嘻嘻意味深长看着她颈边和肩边的模样,眼神更是控制不住一飘。

她下意识垂眸也看了眼, 这一看,便望见肩骨之下的斑驳。

他还真是……

心中也不知是羞还是别的什么……被子拉了拉,遮到下巴上,同时努嘴闷声,“小心我罚你, 快拿了衣裳来。”

寰叶捂嘴偷乐,“哎, 姑娘!”

她跑着去拿了衣裳, 又赶紧回来。

连梨推她下去,不要她伺候穿衣。

寰叶乐了乐,心想大人昨夜估计是没少折腾, 姑娘都不好意思叫她瞧见身上。

她弯眼甜滋滋道好,三两步就退下去。

连梨一看她那轻快样, 还有之前偷乐的模样,便知她肯定又是胡思乱想了。脸上微恼,心想这丫头就是爱乱想!

这般想着,她的眼睛却故意瞄也不往身上瞄一眼,穿衣时匆匆忙忙似有人在追着赶着她一样。

至于为何不敢看……连梨轻轻抿了抿嘴角, 脸上胭似霞染,因为不必看, 也知道……

手上不知不觉更快了, 她匆匆穿好衣裳。穿罢, 抚了抚微烫的脸颊,她往外喊一声, 示意寰叶可以进来了。

和寰叶一同进来的还有那两名婢女,二人手上分别端着洗漱用水还有食盒。

连梨洗漱过,坐下吃东西。

她用饭时,旁边名唤柳衣的婢女和她交代今日的事情,“姑娘,陛下一早便已出发去狩猎,朝中文武官员多有跟着,而您,过会儿得和女眷们一起去渔猎。”

连梨手上微顿,她眨眨眼睛,望她,“渔猎?”

她从前从没渔猎过,甚至只这两个字,她都陌生的很。秋猎她听过,打猎她也听过,但渔猎,这是她头一回听。这婢女还说过会儿她得和别人一起去渔猎……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要怎么猎?

柳衣也知道她多半会听得有些愣,便细细再说,“嗯,渔猎。”

“每年天子往天庾山狩猎时,这渔猎,也是大头。”

不过,仅仅是女眷的大头罢了,渔猎也多是给随行女眷参与的。进山林狩猎危险,女眷骑术甚佳的也少,而正好,天庾山有处山清水秀的大江,两岸开阔,江里渔业也丰富,所以自太祖皇帝起,便一直留了个让女眷渔猎的传统。

猎者最多,又或者所猎极富好彩头的,能得魁首,受天子佳奖。

年年,渔猎都是女眷们极为热衷的一个活动,这两年,更是如此。

因为陛下后宫尚且无人,而往前几代数,历朝历代都不乏因渔猎出彩而被天子赏识,进而进了后宫封嫔晋妃的。所以今年,还没开始便已可窥其激烈。

许多人争的便是那么一个可能的机会。

当然,这些柳衣没有细说,只告诉连梨渔猎夺魁者能受大赏。事实上去年也是如此,陛下去年赐了对方大量的金银珍宝,都是宫里的好物件。

连梨听她说有大赏,心里却没怎么心动。因为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很清楚,她连箭都没有拿过,更遑论用箭射鱼镖猎鱼了。

所以那份赏她肯定是拿不着的。

她看看柳衣,边吞下口包子,边问:“每个人都得参与?”

柳衣心想那当然不是,渔猎从来是自愿参与的,不会有人强迫。不过她跟前这位,今年必须参与。

她笑笑,道:“适龄者皆去。”

“嗯,好。”连梨没再说什么了。

一刻钟后,彻底吃饱,她便看柳衣,示意她带路。柳衣没有马上就带她过去,而是从袖子里先拿出护心镜,让她在衣服里掩上。

“为免有人技艺不精伤着了您,您先把要害处掩着。”

连梨心想她倒是细心,冲她笑笑,仔细把护心镜在心口放好。柳衣看她放好了,往旁边一欠身,示意她走前面,之后该怎么走她会在旁边指路。

连梨掀帐出来。

出来时,下意识左右环顾了下。

一阵看下来,一眼先被那不远处层层守卫的天子大帐吸引。柳衣说天子已去狩猎,但现在那顶大帐却依旧围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如此森严,连梨没敢多看,挪开目光只望周边风景。

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柳衣所说的渔猎之地,此时那边扎堆聚着不少人,极其的热闹。

连梨还看见了周媱,而她也是她唯一识得的人。她也看见她了,还冲她笑了笑。

连梨弯眼,回她一个笑。

周媱轻轻弯了下唇,弯唇时,看了看其他兴奋的女眷。连梨来渔猎了……今年,必定不仅仅只是赏赐丰厚而已。她敢肯定,无论连梨最后夺不夺魁,最后入天子眼的一定是她。

这一路北上,陛下对她的不同,她看得太多太多了。周媱心中倒不异样,毕竟她来这只是纯粹凑热闹,早没了去年想争一二的想法。

嘴角又笑了笑,干脆朝连梨走去。

方嫣见她动了,多看了她一眼,而看她竟是朝之前王衡东说过的那位姑娘走去,面上便露出丝诧异,她与辛太医那表妹相识?

除了方嫣,其他几道若有若无的眼神也跟着周媱的脚步一起看向了连梨。都对这个辛太医突然冒出的表妹很好奇,又见她现在来此渔猎,心想果然,辛太医是有意想让他表妹入宫,才会突然带她这表妹过来。

嘴角撇了,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丝挑剔。但一番挑剔下来,到也不得不说难怪辛貔有底气把她带来,确实是个美人。

众人悄悄打量完连梨,目光又挪向满场里的其他人,今年比去年的人还要多……好些个人她们从前见都没见过,十分眼生。

周媱这时也走到连梨身边了,她笑一笑,道:“是来渔猎?”

连梨点头,“嗯。不过我手生,估计猎不到什么东西。”

周媱:“不打紧,渔猎本也就途个有趣。”

毕竟那位可不是个会从这里面往后宫选人的主。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若不争什么魁首彩头,在江里乘舟打渔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是坐小舟?”

周媱笑着就要点头,但下颌点到一半时,她忽然皱了下眉,动作顿住,因为她看到了个人。

连梨见她突然停住,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过去。目光所到处,她看见了江菱,在江菱身边还有一个人,一身绛粉色窄袖长裙,正与她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连梨以为她是认识江菱才停住的,几不可察皱了下眉,两人难道还有交情不成?

周媱不是和江菱有交情,她和她压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只勉强看她的脸能知道她是江虔女儿罢了。她是因为江菱身边那个女人皱了眉,这女人……和白兮几乎有八分像!

尤其她现在的打扮穿着……便让她更肖白兮了。

周媱再看江菱,眼中便多了分意味深长。江家便这么巧,身边忽然就多了个极肖白兮的女人?看着,好像还也要参与今年的渔猎。

呵呵……周媱皮笑肉不笑,江家的心思,昭然若揭啊。这是在赌陛下对白兮仍有几分情,想从后宫入手,借枕头风谋尚书一位?

周媱心中有七分笃定,觉得自己没猜错。如今朝中的情形她多少也知道点,父亲上官孟尚书欲辞官一事,惹得朝中近来各方涌动,都觊觎着那个位置。

也是这关头,前阵子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放出风声,说她的父亲是最有可能继任尚书一职的,这导致近来父亲屡屡碰见糟心事,在朝中还隔三差五受人阴阳怪气。

父亲气着了,那日夜里喝酒喝醉了,在家中骂了好几声江虔,说别打量他不知道,从前他升侍郎时,搞得便是这些见不得台面的功夫,如今竟然还把这些花招使到他身上了!

周媱面无表情移开眼,心想这江侍郎还真是对尚书一位势在必得,一边使阴招让她的父亲成为众矢之的,一边又躲在后面连女人都用上了。

就是……讽笑一声,他也不怕使招使差了,磕崩了牙!今年可还有连梨在呢!那长得像白兮之人,别是最后直接惹的江家引火烧身。

她微微紧了紧手指,嘴角的讽笑撤了。撤了时,周媱忽然看向连梨,迅速靠近她耳边低声,“你可想夺渔猎魁首?”

连梨:“……”

不大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问,不过她不想,她有自知之明。

摇头,“我就是来看看罢了,在舟上划几圈就回来。”

这样啊……周媱失望。

不过她到没有坚持,也没敢生出利用连梨打压江家的心思,因为她知道事后陛下肯定能查出来的,到时反累的他对父亲印象不好。

还是算了,周媱点头表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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