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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坐在蝶衣面前,捧住蝶衣受伤的脚准备正骨。

蝶衣有些怕疼。

傅啸贞见状,对蝶衣柔声宽慰道:“若是疼,等会就死死抓住我的手臂。”说罢,果真将手臂伸了过来。

“咔嚓”一声响,蝶衣一疼,果真死死抓紧傅啸贞的手臂,那长长的指甲呀直接深深嵌了进去。

变成了傅啸贞陪她一块疼!

疼劲过去后,蝶衣见自己抓伤了傅啸贞,非常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三叔。”

傅啸贞飞快瞥了她一眼,红着脖子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碍事,只要……你能舒坦些……便、便好。”

听见这话,蝶衣就忍不住打趣他:“三叔,你又结巴了。”

傅啸贞的脖子越发红了起来。

若是此刻除去他的衣裳,你还会发现,他脖子上的红啊,已经蔓延至整片胸膛了!

马车里的傅玉筝和傅凌皓,虽然听不见三叔和蝶衣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俩之间的神态和肢体互动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哥,你说蝶衣和三叔能顺利地在一起吗?”傅玉筝扒开一个橘子,掰了一半递给傅凌皓,然后忍不住问道。

傅凌皓多聪明的人啊,霎时听出来傅玉筝的言外之意。反问道:“你是说,西南木府可能介意三叔是庶出?”

傅玉筝点点头:“据我所知,西南木府上几代的郡主们,无论嫡庶,嫁的全是嫡子。”

这便意味着,西南木府择婿是不考虑庶子的。

那三叔……岂非……

傅凌皓沉思片刻后,说道:

“祖上是祖上。”

“这一代的镇边王,我王兄他为人开明,应该……不那么在意嫡庶的,只要人好就行。”

“过几日我去姐姐那探探口风。”傅玉筝若有所思道。

三叔上辈子情路坎坷,希望他这辈子能顺顺利利。

~

木府。

这日黄昏,木邵衡被景德帝宣进宫去了,蝶衣也外出不在府里,傅玉舒只能独自一人用晚饭。

想起什么,傅玉舒嘱咐身边的大丫鬟:“青栀,晚饭只我一人,让厨房稍稍做简单些。”

那么多的菜,她一个人也吃不完。

陪嫁大丫鬟青栀,点头应下。

这时,王府配备的另一个大丫鬟青柠,则笑着问:“王妃,奴婢让厨房稍稍精简些,只做五十道菜,如何?”

傅玉舒:……

五十道菜也挺多的。

不过已经砍半了,平日一顿晚饭都得一百多道菜。

没办法,西南木府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就是排场大,她身为王妃也不好太过迂矩,便点点头:“成。”

青柠领命,下去吩咐厨房了。

这时,陪嫁大丫鬟青栀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给傅玉舒揉捏肩膀时,笑着宽慰道:

“主子,菜多也有菜多的好处。您固然是吃不下那么多山珍海味,但是跟着您的婢女们却很有口福,大家都很感激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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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从何说起?”傅玉舒显然被蒙在鼓里。

青栀笑了,将嗓音压得极低:

“主子,以往那些剩下来的菜,其实自打您嫁过来没多久……就再没有倒掉过。王爷以您的名义,全部赏给跟着您的一等、二等大丫鬟们当晚饭了。”

傅玉舒:???

还有这事儿?

青栀笑着点头:“千真万确,奴婢也跟着一块儿享福呢。”

闻言,傅玉舒心头舒坦多了。

邵衡哥哥有心了,也算为她破了例。

没有白白浪费掉,而是让跟着自己的奴婢们都尝了鲜,也算物有所值。

当夜,用罢晚饭,傅玉舒坐在西窗边的暖榻上,闲来无聊,便一边剪纸,一边等着夫君回家。

“舒儿,你在剪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木邵衡的声音。

傅玉舒羞涩地赶紧将手里的小人藏进衣袖里,红着脸转过身去,强行换个话题:“邵衡哥哥,皇上召你进宫可有大事?”

“婉妃有喜了,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胎像稳固。”

婉妃?

傅玉舒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婉妃就是他俩大婚的那个月,高皇后企图将裕宁郡主塞给他做妾,木邵衡回敬给高皇后的那个西南女子。

因为是木邵衡送进宫的,又是西南木府的远房亲戚,所以,宫里宫外都将西南木府当作婉妃的靠山。

连景德帝都不例外。

这不,刚有孕没多久,宫里都还没宣布喜讯呢,就第一时间将木邵衡先宣进宫告知了。

“婉妃这么快有喜了?当真可喜可贺。明儿我进宫一趟,给她道喜去。”傅玉舒笑道。

她很明白,婉妃肚子里的孩子与西南木府息息相关,一旦孩子平安出生,西南木府手里就又多了一张王牌。

若木邵衡愿意,扶持那个孩子登顶,也不是不可能。

木邵衡笑了笑,在小娇妻身边落座。

他表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却……瞄准时机,“嗖”的一下,从小娇妻衣袖里掏出那张红色剪纸来。

“舒儿,原来你在剪我啊?”

木邵衡看着手里的红纸小人儿,一脸愉悦地笑开了,“为夫才进宫一个时辰,你就如隔三秋,这般思念我?”

木邵衡笑得“哈哈哈”的,那一脸的幸福。

却将傅玉舒给臊死了,忙起身去抢,边抢边红着脸道:“哪有剪你?我明明是……随意剪的。”

“哦,是吗?”木邵衡笑道:“随意剪,都能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嗯,看来为夫的模样,已经深深刻印在了你的心底。所以,怎么剪都像我!”

傅玉舒:……

这男人的嘴,自打成亲后,越来越没个正型了。

傅玉舒哪里知道,木邵衡是一步步被高镍给带坏了。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木邵衡跟高镍做了兄弟,两人时常混在一块,哪有不被带坏的?

更何况,高镍有意要将他给带坏!

天天授课呢!

瞧瞧,木邵衡不仅言语上逗弄小娇妻,手上动作也是。

——将红纸小人儿举得高高的,任凭傅玉舒怎么跳都够不着!

这一跳一跳的,血液循环加速,傅玉舒的脸蛋儿更红了。

夫妻俩正玩闹着时,门房婆子突然捧着一封家书来了。

婆子不敢贸然走进内殿,站定在大殿门口,垂眉低首,恭声回禀道:“启禀王爷,王妃,老太君来信了。”

闻言,木邵衡也没将纸片小人儿还给傅玉舒,反倒塞进了自己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放着。

傅玉舒见状,越发红了脸,却只能作罢,没再去抢。

木邵衡拆开书信后,匆匆浏览了一眼,便递到了傅玉舒手里,笑道:“舒儿,是母妃写给你的。”

傅玉舒:???

婆母特意写给她的?

闻言,赶紧接过来一看,还真是特意写给她的,洋洋洒洒足足有三页。

起笔就亲密地唤了她一声“舒儿”。

只见老太君写了很多,但大多在跟她描述西南的风土人情,以及一些西南趣闻。不过,其中还提及了蝶衣的婚事。

“过几日,母妃要带着娘家侄子来京?”

傅玉舒很是敏锐,这个娘家侄子是老太君有意安排给蝶衣的未婚夫?

闻言,木邵衡点了点头:“八成是了。不过也只是相看,不一定就是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