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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勾肩搭背,早不是一两回了,说是一百回都说少了,见怪不怪。

这群人里,唯有林氏见了,心头愈发憋闷!

——若当初自家儿子不犯蠢,迎娶了傅玉筝,如今与木邵衡就是连襟了!

——与木邵衡如此亲密的,就不是高镍,而是自家儿子了!

哪像现在,沦落到娶个庶女,成亲都请不来贵宾捧场!

越想越气,林氏都恨不得掐死那个蠢儿子!

~

话说,高镍带着木邵衡前往临风院后,傅玉筝则朝傅玉舒眨了眨眼,故意拉着傅玉舒和蝶衣去上房小坐。

因着镇边王妃和小郡主来了,那些贵妇们纷纷涌进正堂作陪。

林氏作为当家主母,自然也得在场陪着。

一群女人坐下,就开始闲聊。

没聊一会,傅玉筝话题一拐,就聊到了聘礼上。

一听这个,林氏面上的笑意就发僵。

直到傅玉筝又将话题拐到了嫁妆上:

“咱们世子爷光下聘就下了二十万两,想来沈家姑娘嫁过来时……嫁妆应该也很丰厚吧。”

傅玉舒笑道:“那是自然,人情来往都是对等的,哪有聘礼丰厚,嫁妆却稀少的。”

一个贵妇附和道:“镇边王妃所言甚是,正是这个理呢。”

傅玉筝又朝蝶衣笑道:“郡主认为,聘礼二十万两,嫁妆该给多少才合理?”

蝶衣是个为人大方的,她毫不犹豫地笑道:“怎么也得带回来……十万两吧。”

听到“十万两”这个数目,林氏心头总算好受了点。

虽然十万两只是二十万两的一半,但总比二十万两全部打水漂好啊!

几乎刹那间,林氏心头就打定了主意,沈嫣的嫁妆一进门,她就立马让小厮锁进自己的私库去,决不给沈嫣留下自用!

思及此,林氏面上的笑容总算又自然了起来,还主动与傅玉舒和蝶衣搭腔说了好一会子话。

一屋子人正其乐融融时,门房婆子跑来报喜:“夫人,新娘子来了,花轿已经拐进了巷子里!”

闻言,林氏礼貌地询问傅玉舒,满脸堆笑道:“镇边王妃,可有兴致去外头观礼?”

见主人家邀请,傅玉舒当然不会拒绝,笑道:“正有此意。”

林氏连忙起身,热情地招呼道:“镇边王妃,这边请。”

其实啊,林氏这般做是有私心的,只要镇边王妃亲自去外头观礼,这群贵妇铁定也会跟着出去观礼。

如此一来,便有一大群人亲眼见证沈嫣带回的嫁妆有多丰厚!

足足十万两啊,十里红妆啊!

那绝对是挑担子的小厮一个接一个,排成红色长龙啊!

这样一来,嘲笑儿子下聘二十万两的那些臭嘴,也能从此歇一歇了!

思及此,林氏突然觉得,今日不愧是大喜的日子,还是有点……喜气的嘛!

傅玉筝瞥了一眼林氏双眸里燃起的希望,旋即偏过头去,用帕子捂嘴偷笑。

“怎么了?”傅玉舒余光瞥见了,好奇地小声问。

傅玉筝连忙敛住笑,挽住姐姐胳膊,附耳道:“等会,姐姐就知道了。”

半刻钟后,一行人在林氏的陪同下,走出大门外观礼。

说是观礼,可这群贵妇压根不在意那个庶出新娘,全都迫不及待想看沈嫣到底带回多少嫁妆。

于是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别家成亲,观礼的人群都是盯着新娘子看。

——而高晏成亲,大家却看都不看一眼新娘,直接越过正在跨火盆的新娘子,一个个全跑到花轿后面,去看到底跟着多少个挑嫁妆的小厮!

“一、二、三、四、五……”

有人特意数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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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数着数着,就惊叫道:

“怎么回事,怎么才‘三十三个’小厮?”

“难道嫁妆只有六十六抬吗?”

“不能吧?”

按照大周国婚俗,嫡女出嫁八十八抬,庶女出嫁六十六抬。

这沈嫣是庶女,出嫁只六十六抬是符合婚俗的。

可问题是,高晏下聘了二十万两啊,沈嫣就只带回六十六抬嫁妆?

这也太过稀少了!

林氏的脸一下子僵了。

傅玉筝见状,假意笑道:“母亲别着急,物品和物品之间的价值……有天壤之别呢,兴许这六十六抬嫁妆里,全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是有这个可能的。”傅玉舒点头附和。

“应该是吧。”蝶衣也善良,点头道。

眼下,林氏一颗心悬着,也只能这般期待了。

嫁妆一抬进大门口,林氏连高堂都没兴趣坐,直接追着嫁妆来到了院子里,当即勒令小厮一一打开箱笼。

前十个箱笼打开了,里头只装着稀疏平常的物件,虽说并非便宜货,质量也算上乘,但也没昂贵到哪去。

又打开十个箱笼。

再打开十个箱笼。

再打开……

直到打开最后一个箱笼,林氏的心彻底崩了!

傅玉筝则有意计算了一下,走到前来送聘礼的宣德侯府管家面前,笑着问道:

“若本夫人没计算错的话,这六十六抬嫁妆,大概价值……五千两银子?”

宣德侯府官家笑道:“不止。光这些物什确实价值五千两,但我们侯府还陪嫁了几座庄子和几间铺子呢。”

“哦?是吗?拿来地契我瞧瞧。”傅玉筝伸手要道。

宣德侯府管家笑眯眯地递了上来。

傅玉筝接过来,瞅了瞅,便笑了:“这几座庄子都很贫瘠啊,这几间铺子……也不是旺铺,都是犄角旮旯里的小铺子。”

“加上庄子和铺子,嫁妆的总价值大概是……一万两吧。”

才区区一万两?

天呐,成个亲,就赔出去了十九万两?

林氏听到这个数目,气得双眼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哎,母亲,母亲,您快醒醒,还没坐高堂,还没接受新婚夫妇的跪拜呢!”傅玉筝双手捧着林氏的面庞,晃个不停。

表面上在晃,实则傅玉筝的手指上沾了蒙汗药,让林氏……越睡越沉。

最后,彻底与高堂绝缘,抬去床上躺着呼呼大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