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勉强让本相同颜儿的孩子,唤你一声二叔!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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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行之和朔风不用担心,反而行之在听见卫昼然控诉卫辞青的话语之后,像是听见了这天下最不要脸的话语,被气得冷笑连连,看着卫昼然还有话说,他便抢先开口反驳:
“属下竟不知道,二公子的脸皮能这样厚!还对我们家公子百般讨好退让,只求一个兄友弟恭的结局。这话你说出来不觉得自己丧良心吗?兄友弟恭,好一个兄友弟恭。二公子是忘记自己十年前曾做过什么了么?若是二公子忘记了,属下可记得清楚的很,有的是力气和能力帮二公子想起来。十年前二公子竟然能够做出那等事情,便就想到会有日后会有如今。好意思说兄友弟恭?还不是因为你无法同公子抗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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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今日这丞相之位不是公子,而是你,你恐怕早就要取公子的性命了吧?大家也不是今日第一次认识,二公子你装什么好人?你之所以对公子讨好忍让,都是因为你自己无能,只能忍气吞声!还说什么兄友弟恭,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行之这一番话说得是心不红气不喘,更是流畅,没有半分打结结巴的问题。
旁边的朔风看得是叹为观止,震惊和解气之余,又恨自己没有这样聪明的脑子和灵活的口舌,帮自家公子骂回去。
公子是丞相,是文官之首是天子重臣,若是说这些话便显得不够大气,而公子也不屑于逞口舌之快,从来只是真刀真枪的报复回去。
但是他与行之可和公子不同,他们没有什么大不大气计不计较的说法,遇见了辱骂公子的,他们当场便要骂回去解了气再说。
行之一番话说得卫昼然目眦欲裂,更是提醒他不停想起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卫昼然看着卫辞青被气笑了,像是辩无可辩哑口无言,又像是理不直气不壮,“好好好!卫辞青我今日不同你逞口舌之快。你既然敢做出兄夺弟妻此等寡廉鲜耻的腌臜事来,想必也想好了日后有一日东窗事发自己会受到怎么样的影响。我要告上官府,告上皇上,让全天下的人都好好看看,他们百般尊敬仰慕的当朝丞相是不是君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卫昼然便要走出门去告官府,行之和朔风立即便拦在卫昼然的面前,不让他离开。
卫昼然一个读书人,迂腐古板有余,身手胆量却是不足,看着面前行之和朔风拦着他的长剑,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随即看见行之脸上的嘲笑反应过来,立刻怒生质问:“你们…你们做什么?!还敢拿刀剑吓唬我?那便就是动用私刑,我要将这一条加上状纸,告上官府!”
谁知,听见他的话,卫辞青只是睨了行之一眼,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让他去。”
那满不在乎的轻蔑模样,就好像料想到了卫昼然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是明晃晃的不屑,就好像在看着卫昼然说,你去,拱手送你去,你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身为男人的尊严几次三番被卫辞青踩在脚底下百般摩擦碾压,圣人脾气都忍不住,卫昼然更是气上了头,气急败坏地要冲出门去,却不想卫老夫人及时开口将他拦住——
“然儿,莫要冲动行事。”
“母亲!”卫昼然显然不肯放弃,转身满是不解和不甘地望着卫老夫人。
卫老夫人安抚性地看了一眼他,随即脸色铁青地看着卫辞青的背影,再没了之前装模作样的一声声辞青:“你就当真不怕,兄夺弟妻一事传扬出去,毁了你自己经营多年的官声和未来的仕途么?”
看着像是问话,又像是是温和的提醒,其实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传扬出去?”卫辞青闻言,神色没有半分起伏,背对着身后的卫老夫人,淡声道:“你不会的。因为丞相府名声本就是一体,本相的官声若是有损,那卫昼然的官声又会如何?此事涉及整个丞相府上下的名声,母亲是聪明人,就算是为了卫昼然日后的仕途,也不会轻易让此事传扬出去。”
卫老夫人没想到卫辞青当真这般有恃无恐,本是被卫辞青算计了个底儿朝天,看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就不难猜出他恐怕早已经算出了今日她和然儿的反应,也算准了她为了然儿和自己的名声不会让此事泄露,正好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卫老夫人在整个卫府的深宅后院中谋算了大半辈子,自从卫辞青进入朝堂开始,桩桩件件都输给了卫辞青,如今更是被他算计在掌心之中,她的脸色怎么会好看?
她阴沉着脸,像是有些不甘心,又问:“我不会说,可在场人多嘴杂,丞相怎么就算的清楚他们中间不会有人祸从口出,便将此事传扬出去呢?”
“这样的事情,母亲会让普通的奴才前来伺候么?”卫辞青淡定反问,不仅没见过卫老夫人的威胁和警告放在眼里,甚至背对着她看都不看一眼。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耻笑的,稍微有些心眼都知道要找家中签了死契的下人来看场子才是。
卫老夫人又一次感受到了卫辞青的可怕,他如今越是可怕越是老谋深算,她便越是悔恨,悔恨当初没有将卫辞青掐死在襁褓之中!
卫老夫人不再说话,所有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不动刀兵,不声不响,卫辞青再下一城。
“你记住,是你自己眼瞎,才丢了自己的心上人,怨不得别人,从此之后她不再是你房中的人,而是苍梧苑的人。”可他也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眸光施舍般落在卫昼然身上,说完给行之递了个眼神:
“将卖身契取回来。”
行之颔首,上前便要找卫老夫人讨要。
说完,只觉得胸前的衣服紧了紧,卫辞青垂眸看下去,便迎上那一双水光潋滟的清澈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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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轻声提醒道:“公子,焕颜霜被抢走了。”
说这话时,花颜眸中泪水纵横,面无血色,神色委屈又不舍。
落在卫辞青眼里,分明就是花颜忍了好久的委屈,强忍着委屈想要咽下去,可又实在舍不得自己送她的东西,才忍不住提醒。
一时,卫辞青只觉得心都化在她楚楚可怜又隐忍的眼波流转之间,随即看向跪在一旁的桑桑,冷声道:“将焕颜霜拿回来!”
“是!”桑桑之前便心疼花颜,被周嬷嬷和她身边那几个狗仗人势的丫鬟欺负成那样,心里早就憋屈得不行,如今得了大公子的吩咐,自然是要好好大展拳脚一番。
桑桑起身便到了周嬷嬷的身边,此时周嬷嬷正被身边的小厮按在地上,不得动弹,看着桑桑一步步靠近,吓得止不住地往后瑟缩,被布包毒死的嘴里也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呵!你个老妖婆现在知道怕了?方才在偏院之中砸姐姐的盒子,抢姐姐的焕颜霜,那时候的气焰多么嚣张,你既然敢抢了焕颜霜,那你也应该做好了要被责罚的准备!”桑桑说着,冷笑着伸手就要从周嬷嬷的身上搜出焕颜霜。
谁知道,周嬷嬷被小厮们按在地上都不消停,还想要挣扎。
桑桑见状,是直接一巴掌朝她那有块烫伤疤的半张脸上狠狠扇了上去!
耳光声响彻整个中堂,周嬷嬷像是被桑桑一耳光打傻了,愣愣的也不挣扎了,任由桑桑从她的衣袖之中找出了那瓶焕颜霜。
桑桑还嫌不够解气,朝着地上的周嬷嬷啐了一口:“什么身份,什么档次,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老脸,本来就长得丑就不说了,被烫了更是吓人的很!还敢打姐姐东西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都是奴才,你有什么不一样?皇上钦赐的北疆岁贡,一两千金起,这一瓶怕是买你十辈子一百辈子都够了,也是你配用得上的?!就你这样拜高踩低的老妖婆,一般的药给你用都嫌浪费!”
周嬷嬷闻言更是吓得瞪圆了眼睛,满是后怕和恐惧!
岁贡,那竟然是北疆岁贡!
还是皇上亲自赏赐的!
幸好她还未曾用过,若是当真用了让皇上知晓,那便是偷盗岁贡的死罪!
夏桃和春杏更是紧张得连咽了好几口口水,“皇上钦赐的岁贡”那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已经让她们背后冷汗直冒,想起之前在听雨轩偏院中所说的话,恨不得猛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差点就祸从口出,没了性命,当真是惹错了人!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大公子竟然轻易就将皇上钦赐的北疆岁贡赏给了花颜!
桑桑这一通骂完,也算是解了气,她这小丫头骂人的模样实在是泼辣,骂的原本一脸怒容的李嬷嬷都忍俊不禁,更别说一旁的嬷嬷和丫鬟都有些呆愣。
卫老夫人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被人这样欺辱。
被主子欺负了还要被奴才欺辱,实乃欺人太甚!
周嬷嬷是她的陪嫁,如今桑桑仗着有卫辞青便如此打骂周嬷嬷,无疑是等于骑在卫老夫人的脖子上造次,她恨不得现在就发落了桑桑!
桑桑则是收敛了神色,拿着焕颜霜仔仔细细地给卫辞青呈了上去。
卫辞青接过,扫了一眼地上的周嬷嬷:“母亲身边的人既然自己教不好,那便本相勉为其难替母亲料理了。朔风!”
“是!”朔风闻言,立刻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带着那几名小厮就将周嬷嬷带了下去。
卫府所有的奴才,纵使未曾侍候过卫辞青的,也很大程度上从骨子惧怕他,最大的原因便是他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手段狠厉。
只是他向来很少过问内宅之事,便无以得见他冷酷无情的模样,但若是他亲自开口料理的人,便就是生死难料。
卫老夫人听见这话,却也并未说什么,只是猛地甩袖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连带着她日日都要盘的那一串玉石佛珠都狠狠砸在了地上,碎得七零八落,满地都是玉石佛珠的碎屑残块。
卫辞青原本丢下一句话迈步便要走。
卫昼然却不管不顾地拦了上来,眼眸之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卫辞青,你不得好死!”
实在是凄厉又狠毒的诅咒。
谁知,卫辞青闻言,只是饶有兴趣地挑眉,甚至不怒反笑,唇边噙着一抹笑:“放心,本相的孩子降生之后,本相会暂时无视你从前所做的罪恶,勉强让本相同颜儿的孩子,唤你一声二叔!”
说完,卫辞青再未停留,彻底离开了中堂,留下了这满地狼籍的一堆呆愣在原地的人,或是害怕或是暴怒,神色不一,各怀鬼胎。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此事必须烂在肚子里,否则祸从口出,性命堪忧。
卫昼然被卫辞青那一句话正中心中最痛的地方,瞪圆了猩红的眼睛,盯着卫辞青离去的背影,仿佛在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敌人。
心上人被抢走,还要让心上人的孩子喊他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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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将他的尊严和骨头都踩在地上碾压!
他分明就是知道他心悦花颜,便刻意将她抢过去,就是为了今日能够将他踩在脚下好一番的羞辱。
卫辞青……
我们不死不休。
卫昼然死死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那狰狞扭曲的模样看着和平日温和的模样截然相反,甚是骇人。
……
卫辞青抱着花颜回苍梧苑,可还没走到一半,便发现怀中的人没了声响,像是彻底晕了过去。
登时,方才在老夫人院中淡定凉薄,不显山露水便大杀四方的人,一下子便全乱了心神,“来人,快将李太医请来!!”
说完,卫辞青更是抱着怀中的花颜大步赶回了苍梧苑。
李太医被急急忙忙请过来,便知晓肯定是花颜又出了什么危险,刚进苍梧苑便拉长了一张老脸,对着行之桑桑等人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不是,我已经再三叮嘱过,这位姑娘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她身子骨本就弱,能怀上孩子已经是上天积德,怎么还是三天两头,便将人折腾成这个样子?我那日说的嘱咐你们明明都已经记下了,为何不按照医嘱做?你们可知晓,以她这个身子骨若是这一胎保不住,这一辈子再想要怀上孩子,怕是比登天还难!算我求求你们,把病人当成那佛像供起来行不行?”
李太医这番话,虽然是训斥,但也是出于医者仁心,很是在乎病人的身体情况才会这样。
行之等人被训斥得满脸惭愧,更是羞愧的不敢说话,若是因为他们的疏忽,当真导致了花颜姑娘身体出了什么情况,或者是花颜姑娘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幺蛾子,他们怕是以死谢罪都对不起这么多年自家公子对他们的恩情啊!
李太医是洋洋洒洒把他们一顿臭骂,见他们一个一个心虚地垂着头也不敢回话也算是态度良好,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卫辞青,神色有些犹疑起来,嘴唇一张一合,顿了片刻组织了措辞才开口:“小人不会说话,丞相大人莫要怪罪,只是这位姑娘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就算是小人的医术再高明,遇见了不听话的病人,也是无计可施。”
“是本相的疏忽,日后定不会再有如此情况发生。”卫辞青朝着李太医微微颔首。
李太医倒是愣了一瞬,没想到向来冷傲矜贵的丞相大人,竟然为了床榻上这位姑娘,肯低头?
“还好,这位姑娘只是因为心力交瘁睡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小人这边开副药,加在从前的药之中,一起服下,先养好了母亲的身子,再服用保胎药便不会药性相冲伤了母体的根基,这是最为稳妥的法子。”李太医把脉之后,随即便得出了结论。
出去带着行之几人开药方抓药煎药,再将从前的医嘱重复了一遍,又多加了两条,一瞧清一色的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止不住的摇头,瞧着桑桑和李嬷嬷才觉得可靠些。
厢房中只剩下卫辞青和昏睡着的花颜。
卫辞青坐在床榻边,就这样沉默地守在花颜身边,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又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却又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当真…有一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小生命在孕育了么?
这个孩子的到来,其实是完全出乎卫辞青意料的。
或者换个说法,从花颜一开始的出现,便逐渐有些东西在超出卫辞青的谋算和控制了。
他确实一开始只想要将自己那位母亲给卫昼然费尽心思选的女子抢过来。
因为是卫昼然的,他便要抢,却是未曾打算碰那名女子的。
是那一日,小丫鬟怯生生看他的那一眼,怯弱的,害怕的,惊恐的,却又好奇且清澈的,像极了初出茅庐的小兔子。
明明他一眼就认出,花颜就是卫昼然心心念念的人。
可小丫鬟那一眼便将他原来的谋划打乱,让他起了念,生了欲,强取豪夺地要了她。
过程虽有些出乎意料,但原本也算是稳步进行,甚至发现花颜是朱颜更好,能够更好地利用她,羞辱报复卫昼然。
他的占有欲很正常,因为他要了花颜,破了她的身,便从心底将她划为己有,这些他心里清楚。
只是卫辞青没料到的是,他会因为她屡次心软。
例如将原本的避子汤换成滋补汤药。
例如看见她满眼心疼时,悄无声息软下来的心。
例如用足以升官封赏的功劳换一瓶焕颜霜。
例如明知无诏入宫是重罪,却也要救她。
每一次的不可为而为之,实际上都超出了卫辞青原本的谋算和控制。
那时他原以为自己是顾虑花颜的身子,在报复卫昼然之前不能让她出事,眼下再看才发现有些自欺欺人的成分。
因为万事万物在他手中,从未失去过控制,他谋算全局从未出过半点差错,便下意识地逃避和否认可能会存在的例外。
偏偏一次又一次,都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对于他来说,究竟是有多么的例外。
可例外,对于他来说,将会是多么致命且危险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回过神来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
桑桑端着药碗进来,便瞧见大公子枯坐在床榻边,正要给花颜喂药便被大公子接了过去。
卫辞青看着花颜手中捏着的焕颜霜,是从中堂出来时,为了让她安心才将焕颜霜给她。
谁知道小丫鬟当真拿着焕颜霜,就算昏睡之中也未曾放手。
卫辞青瞧着动了动心思,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想要将花颜手中的焕颜霜拿出来,不想她虽然睡着,却还是紧紧握着。
他稍微一用力,床榻上的人便不安地拧眉,像是极其没有感全感,捏的更紧。
“颜儿,先放下。”卫辞青低声道,说着便要将焕颜霜拿出来。
殊不知却像是触发了花颜某一段记忆,死死地攥着手中的焕颜霜,嘴里也开始说起梦话来——
“不…不要抢!别的都可以,这个不行…不行…”
卫辞青凝眸看了她片刻,随即问:“为何唯独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