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中文网syzww.com

人多就事儿多,谁知道哪个不长眼的触碰了什么规则全车完蛋。

戚雪柳分析:“其中一人可能会傀儡操控。”

探路狗哪怕不愿意一直在求饶,但关键动作都没出错,肯定有人在控制才能做到。

而且明明隐身状态,也能感觉到车上有人,首领大概有直觉。

能来送死的都不是野路子。

轰的一声,十分钟一到,列车门关闭,归乡号重新行驶了。

刚才他们还想过要不下车,但现在彻底放弃,明明白白写在车票的规则,触碰之后那个探路狗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咚咚咚,车顶传来声音,有人在车上行走,从声音来判断,可能是14车左右车顶被开了个洞。

祝宁抬头看了一眼,掠夺者也太高效了,这么快就已经在车顶探路,讲道理她也想知道车顶是不是安全,但她命就一条,没本钱去试。

祝宁突然感觉这事儿似乎有转机,上来一帮不要命的,祝宁在旁边观察也能看出个规律。

祝宁松开放在林晓风身上的手,像是一个幽灵现身一样慢慢现行,说:“我们该动手了。”

掠夺者找到餐车是迟早的事儿,他们总要见面,不可能一直保持隐身状态。

裴书闻言给祝宁扔了个包裹,他刚才搜罗了一堆物资,找了套备用防护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祝宁立即就明白了,来的只要是人类就见过祝宁的脸,现在祝宁没戴头盔,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祝宁抖开防护服,一脚踩进去,这衣服给她有点小,穿着很挤得慌。

祝宁脑子活络了点,边穿边说:“陈启航笔记本透露出来的信息有用,第一个感染的乘客应该就是污染源。”

陈启航讲了归乡号的故事,祝宁捋出来一个先后顺序,如果跟霉菌之城一样,首次感染者就是污染源,就是那个感染福寿螺卵的倒霉蛋。

而且从归乡号的行驶轨迹也能看出来,它一直保持运行,想要回家,可惜不知道哪里是它家,于是只能在荒原上周而复始行驶。

祝宁把陈启航笔记本塞进口袋,说:“如果福寿螺是污染源,那水鬼只是乘客。”

水鬼是归乡号掉进江底之后,某些活过来的死尸也上车了,他们上车时归乡号应该已经被感染。

所以水鬼需要遵守某种规律,他们必须在有水的时候才能走过来。

而且水鬼应该没完整控制这辆车,不然他们完全可以控制全车有水。

不过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笔记本所说为真。

裴书和戚雪柳守着餐车两侧门,问:“你要干吞污染源?”

“那是下下策,我可不想去最后一节车厢。”

19车已经这么恐怖了,22车靠近污染源那不是要人命?

祝宁手里拿着头盔,现在全身包裹,只露出一张脸,“上上策是跟这辆车和平共处,一直活到我们到站,活不下去我再想怎么拼命。”

离开餐车就只能打手势交流,信息准确度不高,祝宁趁着能说话就多说。

“晓风隐身。”

林晓风在她刚说完就消失了,祝宁继续:“晓风负责看站,笔记本说不报站,错过咱就下不去了,你随机应变支援。”

刚才祝宁特地观察过,普通火车进站会有提示,起码车速会慢慢减缓,但归乡号是突然停下的,好像站台从黑暗中冒出来了,乘客一个不注意很容易错过。

在归乡号列车滞留同样有风险。

林晓风的隐身对于污染物来说无意义,但对于活人有意义,掠夺者看不见就留了一手。

“主策略保守点,我们先去车头,经过7车观察下掠夺者在找什么东西,裴书火系能烧福寿螺的卵,戚雪柳对付水鬼,先拖着,我慢慢想办法,掠夺者肯定手里还有信息。”

祝宁一向冒险,但这次打了个保守牌,决定去车头,其他人都没意见。

祝宁手里拿着头盔,看着一个方向若有所思,裴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这辆车刚巧经过了一个转弯儿,本来笔直行驶的列车从中间折了一下,像是弯成了U型锁。

列车转弯时,车头和车尾的距离被拉近。

而他们也在弯道上看到了最后一节车厢,22车全车黑的,现在是夜间,其他车厢都熄灯了,只保留了一部分照明灯,好歹有点光源,但22车仿佛被看不穿的黑雾笼罩了,黑得很不正常。

如果笔记本说的是真的,那里就是污染源,祝宁仿佛隔着玻璃跟对方打了个照面。

列车行驶速度快,这样的交叉瞬间就过去,列车驶入了山间隧道,光影打在祝宁脸上,照得她阴晴不定,看不出在想什么。

轰隆隆——

列车驶出隧道,祝宁听到啪的一声响,接着是噼里啪啦的响声,密集的雨点扇巴掌一样拍在车窗上。

下雨了。

祝宁担心的事儿果然发生,计划根本赶不上变化,走火车上方这条路被彻底堵死,所有人都停下来。

掠夺者打开了14车的厕所车窗,傀儡师的操控下,两个吓得屁滚尿流的探路狗上了火车顶,在经过隧道时能灵活地趴下身体。

但在隧道行驶之后,两个探路狗还没爬起来,便被突然降临的雨水蒙了脸,雨水蒙蒙间,看什么东西都像雾里看花。

他们看见车顶上站着一个穿着蓝色短褂的老太太。

老太太脸色阴沉,身体已经被泡发三倍大,整个人肿得没有人形。

车顶传来一阵尖叫,紧接着鲜血湿淋淋地往下流淌,在下方的傀儡师被这变故吓得身体发僵。

归乡号杀人速度巨快无比,他们才刚上车五分钟,死了四个人了,做了心理准备也远超预期。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一路传到了餐车,祝宁没看到探路狗的死状,但感受到了同样的恐惧,或者说是加倍的恐惧。

在同一时间,一只苍白的手拍在车窗上,然后一个人四肢并用,快速在车身上爬过,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可能被压抑已久,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场大雨,水鬼倾巢而出,密密麻麻爬满了整辆列车,他们已经无路可逃。

祝宁扣上头盔,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脸,冷冷地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