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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一路上都在思考,谢司珩也听话地保持着安静。

【我今天就蹲死在哥哥和晏宝的直播间了。】

【这必须来看哥哥追晏宝啊。(嘻嘻)】

【真的,十八弯的山路都没有他们两的关系能绕。先是晏宝痴缠哥哥,紧接着两个人变成甜蜜情侣,正当全世界都磕蟹鸡的时候,两个人直接离婚。现在怎么都想不到,竟然变成哥哥苦追晏宝。(笑哭)】

【我就问你,高冷男神追人不好看?】

【我想象不出来。】

灵山公园位于S市郊外,山脚有一个秀美的灵湖,沿着石板路往山上走,一路上,密林幽静,空气怡人,是市民平时休闲纳凉的好去处。

灵山上有个猴坡,聚集着不少猴子,走到山顶则是远近闻名的灵远寺。

季晏搜索了一下灵远寺相关信息 ,车子就到达灵山公园。

今天除了自己和谢司珩,还有一个安保,一个跟拍。

两个人并肩走在清幽凉爽的山道上,虽然一时不知道要聊什么,但谢司珩觉得很有约会的气氛,心情也很愉快。

灵山海拔不高,但毕竟也是爬山,走了一段路,谢司珩看他脚步沉重,开口问:“还走得动么?要不要坐下休息会。”

季晏调整面部表情,侧目看向他平静地反问:“这点路你就累了吗?”

谢司珩神情茫然了一瞬,摇头,“没有啊。”

“那就赶紧走吧。”说完,季晏继续往前走去。

弹幕霎时被问号淹没。

【?啊这,我平时感觉晏宝很温柔的样子,怎么对哥哥……】

【看晏宝的态度,哥哥这人很难追。】

【何止是难追,简直追不了一点。】

继续沿着石板道往上,来到一个分岔路口,左右两边各去往不同的小景点,季晏驻足问:“要去哪边?”

林荫间有斑驳的阳光洒下来,身边的人拧开一直拿在手里的水,递过来,褐色眸子流转间露出清浅笑意,“你说去哪就去哪。”

弹幕再次发出问号。

【哥哥?】

【这样毫无主见,百依百顺?】

【那么大个影帝突然卑微?】

【突出一个舔!】

既然他这么听话,那季晏就做决定,“跟我来这边。”

选定一个方向,继续沿着石板路往山上爬。很快靠近灵山有名的猴坡。

远远就能听到猿猴穿越密林的长啸。

季晏很喜欢和动物接触,兴致勃勃地往那边走。路上还买了一大袋喂猴子的红薯。

猴坡果然漫山遍野都是大大小小的灰黄色猕猴,卷曲着尾巴蹲距在山坡上,等待路过的游客投喂。

今天游客不多,季晏向一只猴子递过红薯,马上有其他猴子围过来,争抢着拿走红薯。

季晏提着红薯,一路喂过去,再递向另外一只老猴的时候,突然被谢司珩握住手,拉回来。

他按着季晏,示意这只老猴,“刚刚管理员说它很凶,你别被挠了。”

现在在直播,季晏觉得他和自己这样拉在一起不合适。稍微一动,握在手指上的手就顺势放开来。

季晏索性把一整袋红薯塞进他手里,“帮我拿好了。”

“哦。”谢司珩提着红薯跟在后面,让他方便地伸手过来拿。

弹幕再次表示震惊。

【谢司珩这样伺候的么?难怪大家都玩梗他是季晏的助理。这不妥妥的助理?】

【这就苦追晏宝的哥哥么?认不出来认不出来。】

【简直低到尘埃里,可怜可悲啊!】

谢司珩铁粉:人家两口子的事,奉劝网友不要多嘴!

喂完猴子,继续往山上爬去。

季晏其实很多年没有爬过山了,真的超级累,很快就到了腿发软的程度。

但现在不可能在他面前泄露出一点软弱。不然既会给他有机可乘,又会让自己的计划落空。

再坚持几步前面就是灵远寺。

咬牙又爬了一段,看到雄伟的寺门,季晏终于瘫痪在寺前的台阶上,忍不住用手捶着自己酸痛的小腿。

谢司珩在他面前弯腰,笑道:“走这么点就不行啦?要不要帮你揉揉?”

看他要伸手,季晏腿一缩,脱口而出,“不要不要,哥……”

吞掉后面相同的字眼,恢复一贯的镇静从容,吐出三个字,“用不着。”

谢司珩看着他起身进庙,忍不住地一笑。

华国的本土宗教是道教,但受隔壁咖喱国影响,佛教盛行,几乎每个著名景点都会有寺庙。

走进寺庙中,但见香烟袅袅,钟磬悠扬,今天公园的游客不算多,但寺庙里还是很热闹。

这边的直播拍摄甚至一度引起了围观。

从围观人群里脱身,从前寺往后山逛去。

这辈子和上辈子都没爬过这么久的山。季晏觉得自己的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只能机械地加快脚步。

灵远寺有片枫林,一条水渠穿林而过,直通到寺外。渠上有一座小巧精致的拱桥,名叫彩凤桥。

取自诗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将这座桥和姻缘挂钩。

拱桥造型古拙,青石满布苔藓,低矮扶手的一侧用交织的铁链挂了一片网。

网上挂满系着红绸的木牌,木牌上写着成双成对的名字,有些还印了双方的指纹或者掌印。

据说,灵远寺最灵的就是姻缘,所以很多情侣喜欢来这里挂牌子。

桥头就有一个小摊,摊面上摆着各种形状的木牌,笔架上架着毛笔,还敞着一盒鲜红的印泥。

守在摊子上的大叔摊主看到两人,先问:“请两位是一对么?”

两个人都没说话,但视线闪烁。大叔在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断,随即开始热情地介绍:“两位可以买个木牌嘛,在上面写下两个人的名字,然后挂在桥链上,感情会越来越好哦。”

季晏看了眼,根据不同的木材,这些牌子的价格从二百八到一千八百八不等。

抬起视线,问谢司珩,“要写个牌子么?”

【??】

【晏宝?】

【哥哥好像有机会了!】

【这机会大大的,晏宝这是明示啊!】

谢司珩一顿,扬起眉梢,轻声问:“写十个行不行?”

季晏:……

淡声教训他,“有心不再多。”

谢司珩认真点头,“季老师说得有道理。”勾着唇角,付款买了一块最贵的一千八百八的紫檀木牌。

摊主:今天纯赚一千七。

季晏拿起毛笔,沾上砚台里的墨汁,想写下自己的名字。

但毛笔他没怎么碰过,感觉会写得很丑,和这块八百多的雕刻着花纹的木牌实在不配。

正迟疑着,听到身边的人问:“毛笔不太熟练?要我教你么?”

教?

季晏感觉到他又要搞骚操作,赶紧拒绝,“不要不要……”

谢司珩想笑又绷着唇角,看他站在原地思索后,把毛笔递过来,“你会的话你帮我写。”

谢司珩点头,“我当然会。”

季晏怀疑,“难道没有你不会的?”

他手持毛笔,让笔尖悬在木牌上,找准位置才落笔写下一个“季”字,“拍剧什么都要练啊。”

不敢和书法家相提并论,但他毛笔字还是写得像模像样,端方有力。

继续写下“晏”字时,他突然自语般说:“言笑晏晏。”

蓦然听到母亲给自己的取名,季晏出神了一瞬,忍不住猜想,这是他的随口一说,还是原身的名字也来自这个词?

几秒后,两个人的名字都落在了紫檀木牌上。

摊主大叔又笑眯眯地提醒,“这里有印泥,两位还可以在牌子上按下指印或者掌印,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了。”

季晏开口问:“按一个?”

谢司珩抿唇垂眸,声音都不自觉地轻了几分,“好啊。”

【糟糕,好像情况不对了,哥哥要追到人了。】

【这难道又想逼我们开磕蟹鸡?】

【不要再拉我入坑,然后一次次伤害我了!】

季晏看好摄影老师所在位置,伸手沾了印泥把拇指指印按在木牌的空处。

摊主找准时机地笑着夸赞,“两位真是佳偶天成,琴瑟和鸣。”

谢司珩看着牌子上自己亲手写下的两个名字和他按下的指印,有种许下一辈子誓言的甜蜜荡漾在心头。

季晏调整一下角度,让自己的身位稍微被谢司珩遮挡,伸手拿起木牌,从容不迫收进口袋,重新在桌上摆下一张确认单,唇角含笑地注视。

谢司珩看着他的动作,抬眸时眼里只剩震惊。

季晏催促,“赶紧啊,还要回家呢。”

谢司珩视线快速掠过旁边的摄像机,然后一点点垂下眉梢眼睑,眉心拧起小小的结,喉结滑动着,可怜得就像一只将要被抛弃的狗子。

季晏不慌,他知道,谢司珩都不敢让观众知道自己在搞事。

他拒绝季晏就是让季晏下不来台,他揭发季晏更会让季晏被千万网友唾骂。

他能怎么办?

哎,弟弟就是弟弟,把自己按在床上欺负的时候还是太自信了。

直播间里当然都是问号。

【哥哥?还不麻溜地按下手印?】

【在犹豫什么?晏宝还想不想追了?】

【哥哥再不按手印我直接开骂了啊!】

【哥哥今天不把这手印按了,我第一个反对这门婚事!】

眼看摄像大哥扛着摄影机要往季晏方向移动,切换拍摄角度,旁边的摊主也瞪大了眼睛,一脸迷惑地想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