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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当时?对奢侈品的敏锐度远比不上后来。

她盯着那块腕表看了许久, 怕小舅察觉,她将那块表连同那只没开封的钱包一起藏到了柜子深处的小匣子。

她特意买了锁,里面锁着她父母的照片、存折……她所有重要的东西。

而?现在, 周宴舟送的东西对她而言, 同样?重要。

那个夜晚,陈西罕见地?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 借着窗外院子里溢进来的微薄光线, 终于看清了墙上挂的那幅字画。

那是在北京周宴舟带她去见的那位R大的徐教授写的, 她从北京回来特意找人?裱好, 昨天才挂上墙。

陈西盯着那两句字迹飘逸、流畅的诗,仿佛真的看见了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骑马纵横长安街的画面。

她也可以的吧?

北京, 她是非去不可的。

除夕当晚, 小舅和小舅妈因为一点小事吵了一架, 小舅妈抱着儿子不顾小舅的劝阻, 打?了辆出租直奔娘家?。

小舅看着站在台阶的陈西, 一时?间左右为难。

陈西看懂了小舅的纠结, 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体贴地?说:“小舅, 你去看舅妈吧。我跟同学约好一起去人?民广场看烟花秀的。”

徐敬千犹豫许久, 到底放心不下妻子, 还是开?车追了出去。

临走前, 徐敬千从钱包里取了五百现金塞到陈西手里, 嘱咐她出去玩开?心点。

陈西攥着钱, 站在院门口,迎着冷冽的寒风, 目送小舅离开?。

直到彻底看不见车身,陈西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一大早周宴舟就发短信问她烟花秀几点钟开?始, 陈西回复他晚上八点。

本以为周宴舟不会再理她,没曾想,他又发来一条短信说:「下午一起吃个饭?人?民广场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带你去尝尝味道如何。」

陈西有时?候有点讨厌周宴舟的过度礼貌,他总是把选择的权利递到她手里,却又清楚地?明白,他给的答案里并没有拒绝的选项。

而?陈西甘之如饴地?被?他套住。

陈西洗了把脸,任由?冬日刺骨的凉水扑在皮肤,试图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可惜,失效了。

她在卧室折腾一圈,最终还是松了口,答应周宴舟的约饭请求。

本来她还担心今天除夕找不到借口出门,没曾想小舅妈毫无征兆地?发脾气?,倒是给了她绝佳的理由?。

送走小舅,陈西迫不及待地?跑上二楼,推门卧室的门,从柜子里翻出起床就选好的衣服,一骨碌地?蹬掉鞋子,脱下身上的珊瑚绒睡衣,换上毛衣、牛仔裤,最后穿上她常穿的羽绒服,挎着玫瑰花包满脸兴奋地?出门。

出发前她还不忘从书桌里翻出朱晴送给她的香水在耳背、手腕内侧喷了几下。

香水不是什么?大牌,但是味道很好闻。

刚喷完,一股清淡的茉莉花香便蔓延到空气?中,陈西吸了吸鼻子,跑到洗手间打?量了一圈自己的穿搭,心满意足地?下楼。

将门窗全部关好,陈西站在院门口一边打?车,一边低头看时?间。

下午一点多,也不知道周宴舟睡醒没。

他最近忙着跟政府的人?应酬,天天忙到很晚。

有时?候陈西发消息过去,他直到凌晨才会挑着回一条。

那个点陈西都睡了,等她看到消息。已经第二天了。

陈西也不是没怀疑过他是不是被?别的小姑娘绊住了脚,她也偷偷搜索过他的社交平台,查过他的ins账号,可是每次摸过去,主页都是一片空白。

关注里也是0,粉丝倒是有几十个。

陈西无聊的时?候会刻意在网上搜索他的微博账号,然后顺着粉丝列表一个一个摸过去,翻看他们的主页和关注人?,有时?候连点赞都不放过。

翻了几次后她大概也摸清了都什么?人?。

粉丝最多,社交平台分?享日常最频繁的人?当属周宴舟在云南搞旅游产业的朋友江迟。

经常转发一些政府、人?民日报通讯的人?是孟羡之,陈西记得他,人?看起来十分?稳重、理智,对谁都友好,可笑?容并不真诚。

也翻到几个小网红、小明星,陈西每次点进去都被?那些人?的妆容吓到,妆容都重到看不清眉眼了。

那时?候流行ins风、烟熏妆,眼线画得特别重,陈西翻来翻去硬是没找到一张清汤挂面的素颜照。

她只好放弃。

翻久了也慢慢意识到周宴舟好像在男女关系上并不乱。

她在江迟微博的合照中看到不少周宴舟的身影,可每张照片里他都孑然一身。

他似乎不喜欢坐在最显眼的位置,总是窝在角落,翘着二郎腿,要么?捏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要么?端着酒杯时?不时?喝一口,要么?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把玩着。

那样?的周宴舟是陈西没见过的。

聚会上他身边虽然堆了不少人?,可他身上总是有股孤单、落寞的气?质,好似没什么?知心朋友,也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特别大的期待。

可他什么?都不缺,怎么?会落寞呢?

陈西想不通。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靠在路边,司机摇下车窗询问陈西走不走,陈西当即回神,甩掉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匆匆钻上车。

报上地?址,陈西坐在后排,握着手机给周宴舟发短信问他醒没醒。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陈西就懂了,他要么?在忙要么?压根儿没睡醒。

出租车到达人?民广场,陈西递出一张百元大钞,坐等司机找完零钱,陈西将其一把丢进玫瑰花包,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进人?民广场第二高的建筑。

那是周宴舟最近常待的地?方,陈西来过不下五次,早已经轻车熟路。

春节期间西坪突然冒出了许多人?,平时?上电梯都不需要排队,这次却排了冗长的队伍。

陈西站在队伍中间,这才想起楼上有几家?饭店,经常有人?包场操办婚礼、生日宴、乔迁宴什么?的。

今天有两家?正在办喜事,一家?办婚礼,一家?满月宴。

陈西前后左右的客人?都是去吃席的,前一秒陈西听见左边的客人?私下讨论着婚礼上男方来了八万八的彩礼,女方父母送了多少床被?子……最后得出结论,两家?真是门当户对。

陈西还没来得及消化,又听右边的客人?说满月宴上女方妈妈大发脾气?,原因是婆婆嫌弃儿媳妇生了个女儿。

怎么?说,一地?鸡毛。

陈西这个距离合法婚龄还有好几年的人?都禁不住摇头,婚姻给人?带来的到底是什么??

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陈西就已经排到了电梯门跟前。

电梯打?开?那瞬,里头的人?争先恐后地?走出来,仿佛开?了闸口的洪水一下子泛滥开?来。

陈西躲避不及,差点被?一个四?十岁的大叔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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