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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过度的行走,让人累得慌。

方幼眠捏着喻凛的臂膀,一开始还能忍受,后面也控制不住,眼泪汪汪滑过了她的粉腮,陷入到了枕塌之中消失不见。

也顾不得这么星点眼泪汗珠子了,因为浑身都汗津津的,谁还能顾得上。

难得结束了,方幼眠还有体力,只是浑身软了一些。

她歇息着喘气,鼻尖上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细汗。

喻凛往日里克制,今儿虽也克制,比起之前,却也凶了一点,从前不留痕迹,而今倒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星点,幸而不明显,即便不用脂粉,也能遮盖得住。

方幼眠躺着歇息,喻凛本来要抱着她过去沐浴。

她不要,说是要休息一会。

谁知困意隐约袭来,真想着就这样睡去,可身上发了汗,令人难受,她慢吞吞要站起来,腿脚软,喻凛看着她慢吞吞的动作,只怕要好一会,又不知她为何这样倔强。

难不成适才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了她不喜欢?窥伺着她的脸色,却也看不出来什么。

不好直接将人给抄着抱了起来,只怕她生气。

虽说方氏性子似水柔顺,可若是拧起来,怕是会很闹呢,虽也期待她闹,但并不想在这个关口见她闹。

“抱你好不好?”他倾身俯下来问。

喻凛与她解释,“只怕你一个人去,要好一会。”

既然无法借助于雯歌,方幼眠想凭借自身的力量,减少与喻凛的接触,可是有些难,明明往日里是很短的距离,去到浴房,今日看着短短的距离,却觉得遥远,每一步都累。

恐怕真的会如他所说还没有到那地方,就在半道歇下来了,那样子恐怕不好看。

于是她只得点了点头。

见她服软,喻凛勾唇,“......”

再回到已经整理好的床榻之中,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喻凛本来想抱她,洗掉了亲密的痕迹,她又变得冷淡起来,不想跟她这样生疏,他有意亲近,谁知她一沾被褥就跟猫打滚一样,翻身到里面去了,闷着脑袋。

人又不好捉过来,喻凛便跟往常一样朝着里面了一些。

她一躺下便睡去,想跟她说话都不能。

第二日,时隔许久了,喻凛少见在家里陪着她用早膳。

用过早膳还不走,方幼眠想吃避子汤药,可喻凛一直在跟前,压根就找不到时机。

即便喻凛进入了书房,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喻凛总是分一缕神在她的身上,被瞧见了那可就不好了。

到午膳时分,方幼眠隐约着急,多问了一句,“夫君今日不去官署忙碌么?”

“你难得会问我的公事。”男人挑眉。

方氏从来不打听他的动向,都是他派了千岭来禀告。

少见她寻人去问,便是一二回都不曾有。

方幼眠抿唇笑,“......”她自然不想打听,这不过是逼不得已。

“官中的事暂不忙碌了,前些日早出晚归,今日想陪陪你。”

“公事要紧,夫君不必陪我的。”她很是善解人意。

“无妨。”他笑。

方幼眠,“......”

“对了。”他从旁边抽出一本册子,递给方幼眠,“若是母亲问起你小妹的婚事,你把这个给她。”

方幼眠不敢贸然翻开,喻凛见她小心翼翼,“可以看。”

方幼眠才略微翻了一翻。

然后她发现,喻凛给喻初挑的都是一些中等人家,跟喻家比起来到底弱些,却也还好,不算是低嫁。

只是,跟方幼眠知道的,崔氏中意的那几家到底有些差别。

崔氏眼高于顶,给喻初挑的都是高门,甚至有堪配的世子。

“好。”方幼眠放在一边。

喻凛又问,“你昨日出去打牌,输赢如何?”

“小姑在旁边帮衬,赢得居多。”她没有提分了一半钱给喻初的事,谁知喻凛竟然还是知道了。

他轻声,“日后你赢钱,不必给小妹。”

方幼眠看了他一眼。

他讲,“千岭寻你身边人得知告知我的。”

他怕她在外受委屈,故而打发了千岭去问,差不离都知道昨日的事了。

只是想过问她,谁知她有隐瞒。

“喻初的月钱不低,你少给她,免得惯了她的性子。”

正因为方氏太好说话了,所以喻初往日才不怕她。

“好。”方幼眠点头。

反正,她正缺银子用,也不是很想给喻初,不过都是面子上的功夫,总归需要装点一下,喻初斤斤计较,应天府邸有那么多人呢。

“来,今日得空,我教你玩牌。”

“啊?”方幼眠不知他哪里来的兴致,疑问了一句。

“免得你出去被人欺负。”他勾唇淡笑,边说边嘱咐人摆牌。

“夫君今日不去忙碌,当真可以么?”方幼眠还惦记吃避子药丸。

“可以。”喻凛口吻十分随意,应得很快。

方幼眠,“......”按下心里的不满,走到了摆满牌面的案桌前,“只我与夫君两人,果真能玩么?”

“自然是可以。”喻凛道。

她站到喻凛的身侧听着他说话。

他先问了方幼眠懂不懂牌面的内里规则,方幼眠点头,“懂的。”

她之前在蜀地也玩过,只是玩的次数不多,那时候她身上拢共几个铜板,想去赌场混混手气,谁知输了一个精光,自那会方幼眠便知道想要横发一笔是着实不能的了。

瀛京和蜀地的玩法也有差别,她有些拗不过弯。

“玩牌不就那么一回事,难不成还有什么门路么?”她见到喻凛摆分了牌面,不解问道。

“自然。”喻凛讲。

他问了方幼眠几句,若遇上个什么牌面,她手里攥着那些,又怎么出去。

方幼眠一一回过。

几句下来,喻凛便知道她总输在什么地方。

他倒是没笑,只觉得她可爱,手里捏什么就打什么,你问她为什么要打,她说留着没用。

小脸严肃认真,喻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面颊,“眼下牌是没用,可一局下来,总不会没用的。”

方幼眠蹭了蹭被男人修长指腹碰过的地方,“......”

她不懂牌面的抓捏,也分不清楚好牌和留牌,只管着自家需不需要,却不管别家紧不紧张。

他把牌给挪回来,告知她哪些牌很容易被人记挂。

“可我也见过旁人不要这些牌的呀。”她总是摸不清,回回都乱打。

“不论做事亦或游戏,规则之下必有门法,这几只牌,便是中间的串联。”他扬眉。

随后又跟她道,“一副牌面总共就那么些,夫人过目不忘,丢出去的牌定然能记得,可从对方家丢的牌里,判断对方想要些什么牌,手里缺些什么...”

方幼眠本来没什么心思学,可喻凛声音温润低沉,他循循善诱教给她猜牌,反而叫她记下来不少。

“好了,今日便学这些。”只怕贪多嚼不烂。

喻凛端起茶盏慢慢喝,让她自己回想想。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不知不觉,竟然过了这许久。

方幼眠回味之时,心里有些许佩服,不过玩个牌而已,里面竟然也有这样多的门道。

喻凛做事果然缜密,懂得抓小放大,有的放矢,难怪能得圣上重用,人人称赞。

他着小利,又顾大局。

思及此,佩服的同时方幼眠心里松了一口气。

照着喻凛今日教给她玩牌的行事作风,将来东窗事发,为着喻家长房的体面,他必然会同意和离。

雯歌等小丫鬟们收拾着案桌上散乱的牌面,外头有人过来传话,说晚膳叫两人去静谷庭吃,喻凛原本在净手,顺脚走过外应声。

见着众人都在忙,方幼眠状似翻东西,从老地方拿出药丸,她也顾不上寻水了,直接塞嘴里。

才用力匆匆咽下,手上的东西甚至没顾及收起来,背后传来喻凛的询问。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