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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丫头把谁都想得坏,所以这是歪打正着了?还是说她真就这么聪明?

林安安道,“反正呢,以后午饭的粮食让家里补给你。菜呢,咱两分着吃。一直吃到我去首都。”

林长喜:……

他嘀嘀咕咕道,“你又不是没钱,你自己掏钱买一份不成?”

“我钱都用在刀刃上的,再说了,又不是没免费的菜吃,干啥要买?我又不是傻子。”林安安理所当然道。

林长喜真的是气都要气饱了,公社就这些菜,他就指着每天这一顿改善伙食呢。要是有好吃的,还能带给家里孩子吃。现在都要分给安安吃?

林长喜是真舍不得。谁愿意这么照顾兄弟的闺女啊。

林安安看他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就道,“三叔啊,你得反省一下,要不是你和三婶,我早就过上好日子了。所以也别觉得亏了。这个家就我最亏!”

“往好处想呢,我后妈给你们寄东西来了,那些东西还比不上这几口菜?”

林长喜反驳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就算胡说,也不能冤枉人啊。”

他家是得了二嫂的好东西,可谁又能说是因为他干了啥缺德事儿呢?只能说二哥二嫂看得起自己这个兄弟呗。

反正林长喜是打死都不认这个事儿的。

“你不认也不要紧,反正后妈给你寄东西是事实。公社不少人知道吧。我后妈给你寄东西,你一口菜都舍不得给我吃。你是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反正我明天继续来吃。”

林长喜真是气得五官都要扭曲了,“你这么大的姑娘了,你咋脸皮这么厚?”

“当然是深得咱老林家真传。都昧着良心做事儿,还要啥脸皮?”

林长喜:……

林安安觉得自己还真没说错,她觉得自己体内的林家血脉大概也是很强大的。反正就很爱自己这一点,和老林家的男人就很像。

只不过她比老林家人多了点良心,这一点,大概属于她妈的美好品德了。

她想了想记忆模糊的那个身影,那时候她太小了,已经没了妈妈的记忆。只是小时候总是听人念叨几句,所以会在脑海中描绘那个形象。脾气好,手巧,还认识几个字。生孩子之后营养没跟上,担惊受怕,身体不好。

当然了,队里人常念叨的就是一句,没福气。

林安安大口扒拉一口饭。心里想着妈妈啊,您就放心吧,我会努力做个有福气的孩子。

吃完饭,林安安冲了碗,然后就去上学了。“叔,明天等我一起啊。要不然你就得花钱给我打菜了。”

然后在林长喜愤怒的神色中,骑车去了学校。

她刚到学校,就见许多学生围在教室外面看热闹。

林安安挤进去,看到几个家长正在和黄老师沟通。

这些家长声音挺大的,闹哄哄的。

“黄老师,你说我家孩子打架闹事,可你看看他们伤成啥样了,打架总不能是一方打的吧,还有一方人呢?这教育也不能只教育我们的孩子吧。”

“是啊黄老师,孩子犯错,咱肯定接受。可要是不公道,那我们不接受。”

“这事儿就算拿公社去说,咱们也是有道理的。”

黄老师一脸头疼。他中午把这事报告给校长。并且要求校长严厉处分这几个孩子,不能再纵容下去了。要不然以后得给社会养出几个败类出来。吴校长见他这次态度这么严厉,也就把这事儿放心上,了解情况之后就找这些家长来,说要孩子们当着全校的学生的面认错,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否则就要记入档案。

记入档案,这是对孩子最重的处分。记入档案之后,以后考工人,或者升学,那都有影响的。除非一辈子当农民,否则就绕不开档案。

这些家长连午饭都不吃了,直接带着孩子跑学校来了。非得让黄老师改口。

但是黄老师是坚决不改口的。不能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林安安挤进去了,对着黄老师道,“老师,我刚从公社回来,公社领导都在。咱们去找公社领导吧。我知道这其中还有副社长的儿子呢。学校估计不能处分副社长的儿子吧。还得是公社领导有权利处分。”

听到林安安的话,许涛妈顿那圆盘子脸皱了一下,“你这女娃儿咋乱说话呢,和副社长有啥关系?我们这是让黄老师秉公处理。”

旁边一个家长也道,“你这孩子,要你多管什么闲事儿?”

林安安道,“这不是闲事儿,他们就是和我打架的。”

几个家长顿时不信,他们家可都是男娃,长得比这女娃子高呢,咋可能被一个女娃子打伤了。

林安安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然后我们可以重新打一架。”

家长们就看向教室后面坐着的几个人。

正是许涛几人,他们正看着家长找黄老师麻烦呢,结果林安安跑出来了,还承认打架的是她。

几人顿时觉得没脸了。对他们来说,他们欺负弱小是不存在丢脸的,可是被弱小反过来打了,那就没脸了。

许涛妈问,“涛涛啊,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是被她打的?”

许涛想了想,虽然丢脸,但是也不能让林安安没事儿人一样的,于是点头,“是她,别看她个子不大,下手可重了。我们闹着玩的,她是真的下狠手。”

听到儿子这话,几个家长不信也得信了,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然后想到许涛的话,这意思不就是他们没出啥力气,这小姑娘一个人下狠手吗?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啥会是这么个结果。

是的,肯定是自己儿子看对方是女娃子,所以就没动手,这小姑娘反而仗着这一点欺负人了。

“你这小姑娘下手挺重啊。你是不是以为你是个女娃子,就没人和你计较了?你家大人呢?”

然后转身又喊黄老师,“黄老师你看,我们家孩子明明是被人欺负了,你却只处分一边,是不是有问题?咱可不服气!男娃儿咋了,男娃就活该被女娃儿欺负了?!”

黄老师刚要帮着林安安说话,就听林安安道,“黄老师,咱啥也不说了。去公社找领导吧。许涛爸是公社副社长,不惊动公社,这事儿只怕解决不了了。我倒是要看看,干部子弟是不是可以仗势欺人!”

林安安这话一出,顿时让吵闹的家长停止嚷嚷了。

这话可不一般了。

许涛妈立马道,“咱也没提我们是干部子弟,咋就仗势欺人了。难道咱们被欺负了也不能找人算账?干部子弟也不是冤大头啊。”

林安安道,“到底是谁欺负谁,调查就知道了。他们犯的事儿可不少。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干部子弟,早就能被学校赶出去了,还能在这里欺负人吗?”

她指着许涛几人,“你们以为他们平时在学校很老实吗?我都被他们欺负不知道多少次了。反正这事儿你们不服气,我们就让公社调查。实在不行就让公社的派出所调查。正好调查出来了,把几个败类送去劳改!”

“你,你小丫头口气挺大的!”许涛妈听到林安安的狠话,气得大声训斥道。企图用自己作为成年人的气势压制林安安。

“你声音也挺大的!”林安安道,“声音大没用,反正一切都去公社再说。黄老师,这事儿学校处理不了的,咱去公社吧。他们要是不敢去,我就自己去告状。不信新社会还没地方说理了。”

黄老师本来也不想闹太大,现在看几个家长不善了了,干脆就同意了。

反正他心里知道谁对谁错。这事儿不怕调查。

见林安安这么理直气壮了,几个家长反而就踟蹰起来了,还真担心是自家孩子的错。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这边多少都认识公社的人,还有在公社做事的,所以也不带怕的。许涛妈更是自信,“去就去,我就不信你打了人,还能倒打一耙的。”还是那一副贼还抓贼的口气。

林安安却不怕她。这几个小兔崽子没少干坏事儿。全校这么多人,回头让他们写匿名信作证,就不怕没人不说实话的。或者到时候再和他们比一场,她当着大家的面把他们打趴下了,也能证明这次打架属于他们以多欺少,并不是口中所说的闹着玩。

公社也没想到,开学第一天闹出这问题来了。

校长、老师,家长、学生,都来公社了。

许涛妈作为几个学生家长里面的代表,到了公社就赶紧发言,说学校处事不公,欺负老实学生。

然后把几个被打的孩子拉过来,给领导看孩子们脸上和身上的伤口。

许副社长中午没回家吃饭,倒是不知道这个,一看自家儿子身上的伤口,以为是被人欺负了,立马问,“这谁打的?!”

林安安站出来,“是我。”

许副社长看着她,准备往外发出的火气顿时发不出来了。“你……你打的?”

“没错,他们让我放学等着,然后我们去了操场。他们一起冲过来打我,我就还手了。然后就这样了。”林安安指着自己的脸,“这就是他们打的。”

公社领导听着一言难尽。

本来学校打架这个事儿就不是他们应该来管的,但是告到他们面前来了。这还涉及公社干部子弟,也就顺便管管。结果事情发展还很是让人觉得难以预料。

许涛妈担心自己落了下风,立马站出来噼里啪啦的一顿恶人先告状。什么他们儿子没还手,所以才让小姑娘单方面殴打他们的儿子。

许副社长问儿子,“是这么回事?”

许涛想着,不还手被打,总比真的打架打输了强,于是撒谎,“是这样的。”

林安安否认,“当然不是,他们之所以被打成这样,是因为他们不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