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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又是青松?又来开库房?”

这一次又一次的,一次就是两大箱……到底是少夫人啊,不像她阿娇一个奴婢,世子爷再宠爱,也从未如此的大方!

“阿娇,够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死心吗?”

“对于世子爷来说,你就是个卑贱的通房,是个打发时间的玩物,跟猫儿狗儿没有什么区别。”

居然还贪婪的奢望世子爷的一切!

阿娇再一次的狠狠骂着自己,她用力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

但,两滴清泪,还是从眼角悄然滚落。

……

“娘子,赔礼到了!可还满意?”

忍着羞辱与愤懑,韩仲礼好声好气的对龙岁岁说着。

龙岁岁瞥了一眼,嗯嗯,这两箱估计没有经过挑选,居然全都是金银器物、盆景摆件等。

金碗、金碟、金筷、金勺,金托盘,金烛台……一整套的赤金雕花的餐具。

这,应该是用来祭祀的。

或是重大节日用来装点门面的。

日常生活,应该用不到。

不过……重在价值!

黄彤彤、金灿灿的,看着就让龙龙欢喜。

还有盆景,不是木石的,而是赤金玉石的。

盆、植栽等,都是黄金。

植栽枝头上的花、果等,则是用玉石雕刻。

一个箱子里,只有一盆。

而只这一样,就价值千金。

关键是,黄金、玉石什么的,全都精准的落在了龙龙的心巴上。

好看!

嘿嘿,真好看!

收走!

嘿嘿,都收进龙宫里!

龙岁岁满意了,决定“原谅”韩仲礼的失礼。

于是,“安寝”这一节,算是揭过去了。

再次将婆子、丫鬟等请退出去,时间已经过了子时,进入到了丑正(02:00)时刻。

一而再的被折腾,韩仲礼真有些被弄怕了。

他看看挂满红绸的新房,还在燃烧的龙凤喜烛,以及准备上床安寝的“郑伽蓝”,韩仲礼眼底明显有挣扎。

该死,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上床睡觉?

不!

还有可能会被郑伽蓝这疯狂的泼妇踹下来,并扣上“冒犯”的大罪,然后就是讨伐、暴打……自己赔礼道歉整个流程。

不!

决不能再挨打了!

虽然隔着衣服,看不到伤痕,但皮肉的疼痛,告诉韩仲礼,他现在一定是遍体鳞伤。

从未挨过打的韩仲礼,彻底知道疼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决然:不能上床!不能让“郑伽蓝”再次有借口胡闹!

韩仲礼转身,准备去外间的罗汉床上歇一歇。

“韩仲礼,你要做什么?”

韩仲礼刚转过身,一只脚刚刚抬起来,龙岁岁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夜深了,我怕打扰到娘子,我去外间——”

一个“睡”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迎头飞过来的枕头砸飞了。

砰!

龙岁岁投的非常准,枕头直接落在了韩仲礼的脸上。

虽然枕头不是瓷枕、玉枕,而是填充了丝绵的引枕,但引枕个头大啊,准头足啊,还有抛物的重力加速度等等外在原因。

其结果就是,韩仲礼被砸得眼前一黑,身子都有些踉跄。

关键是鼻子,钝钝的疼,还有温热的液体蜿蜒流下。

“郑!伽!蓝!你在做什么?”

韩仲礼真的忍无可忍,他要爆发了。

龙岁岁还孰不可忍呢,“韩仲礼,你羞辱我!你、你太过分了!”

“你还知不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新婚之夜!”

“你我是新婚夫妻,最该做什么?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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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呢?韩仲礼,你太混蛋、太放肆了!”

“你先是没有分寸的吃醉酒,故意晚回来!接着又把我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贱人……如今,更是要去外间,不肯圆房!”

龙岁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恣意的控诉着。

韩仲礼原本已经怒气要爆发,但听到龙岁岁的这些话,都忍不住有些麻木——

又来!

这已经不是“翻旧账”了,而是踏喵的“没完没了”。

就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就是芝麻大的细小瑕疵,结果被“郑伽蓝”当成弥天大罪般车轱辘的说来说去、说来说去!

“……郑伽蓝,我算是明白了,你根本就没想跟我好好过日子!”

韩仲礼彻底悟了。

郑伽蓝是存心找茬,无论自己做对做错,做错了有赔礼道歉……都没用!

她就是想闹,就是要找茬!

他的退让,并不能换来风平浪静,只会让郑伽蓝蹬鼻子上脸。

即使如此,那他就不再忍了!

哼,郑伽蓝,真以为她拿着个戒尺就天下无敌了?

之前不过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才一退再退。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退!

他要让郑伽蓝知道,何为夫纲,何为妇德!

韩仲礼不再控制自己的力气,也不再讲究什么“不打女人”的君子风范。

他主动出击,举起巴掌,就朝着龙岁岁而去。

龙岁岁:……咦?终于忍不住了?

龟丞相默默吐槽:……肯定不能忍啊,再忍下去,忍者神龟都得管他叫粑粑!

一人一“统”腹诽间,韩仲礼的大巴掌已经抽到了近前。

龙岁岁十分淡定,只是伸出手,白皙纤细的小手,就直接捏住了某人的手腕。

她用上龙力——

“哎呀!”

韩仲礼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仿佛被什么给死死钳住了,挣脱不开,还非常疼。

稍稍一动,就能听到骨节的咔咔声。

韩仲礼丝毫都不怀疑,这是骨折的前奏。

“放手!你个女人,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妻为夫纲?”

“你!你……疯子!泼妇!郑伽蓝,我真是没有想到,堂堂国公府的小姐,居然是你这等——”

“聒噪!”龙岁岁嫌弃的骂了一句,然后微微一用力。

韩仲礼脸色更加难看了,五官也变得狰狞:疼!好疼!

断了!

他的手要断了。

“来——”

剧痛之下,韩仲礼顾不得脸面,张大嘴巴就要呼救。

龙岁岁手疾眼快,随后在床榻上,摸起一个荷包就塞进了韩仲礼的嘴巴。

韩仲礼顿时被消声。

他赶忙用自己还算自由的另一只手去拉扯荷包。

龙岁岁却已经抽出了戒尺。

瞅准了韩仲礼的那只手,就狠狠的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