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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了,外头桃花路旁桌子也多了,乡民来凑热闹,北安伯府便热情招待,来者是客皆能吃。岑越和齐少扉还出门招待一二,同大家饮了薄酒。

“那便是北安伯,比传闻中更添风采。”

“很是亲近。”

北安伯出身非贵族,自是亲近他们百姓了。

“散士大人好俊的样貌啊,与北安伯相配。”

齐少扉听到此话,很是高兴,还拉着那位读书人聊了片刻,读书人围着,有说文的,还有拿出琢磨许久的诗请散士大人相看点评,齐少扉心想什么没有灵气硬凑出来的诗,面上说:“不如说说现下,那便咏北安伯吧。”

众人有的苦思,有的当即是两句拍马屁的话。

齐少扉摇摇头,当即来了一首,众人皆是回味而后夸好,齐少扉心想,到底是太过庄严了,少了几分他和越越的恩爱,不过这也不好流传出去。

当日齐散士大人回府,是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岑越招呼客人一天,有点困乏,感受着身边人烙煎饼,便迷糊问:“怎么了?今日还不累吗?”这都不睡。

齐少扉是暗暗捶床,“越越,我今日做了一首诗。”

“嗯嗯。”岑越困顿,都没听清。

齐少扉又说:“诗中说北安伯的,却觉得过于严肃正经了,这北安伯是你也不是你,外人只知麦种敬佩你,觉得你威严又带着亲近,我说完了,大家夸好,觉得你是神人。”

岑越嗯嗯两声,阿扉在嘀嘀咕咕说什么神?

“后我又想了一首,只是羞涩,在心中几经反复,到底是没念出去,现如今回来,越想越有些后悔,没让那些学生听听咱们俩的情谊……”

岑越闭着眼迷糊快睡着了,耳边什么羞涩,便心里想,齐大崽还有羞涩的时候?

“越越,你睡了吗?”

“唉,我和越越你之前感动天地的爱情,谁人可知啊!”

岑越只想睡觉,想让大崽早早睡别嘀嘀咕咕捶床了,是‘顽强’的挣扎说:“你说得对,快说吧。”

“越越,你也觉得咱们爱情就要让大家知晓?”齐少扉来了精神。

岑越嗯嗯两声,快睡吧,出口是:“快说吧。”

这一夜齐少扉是睡不着了,本来是要睡得,后来闭着眼,越想他后头所做那首诗越觉得缺了,太少了……

便脑子里给补,给修,最后干脆是轻手轻脚起床去了书房。

后来据府中下人说,那一页书房点灯快到天明,三少爷谁都不让伺候,下笔如神助,洋洋洒洒,写了又写,不知是什么。

还能什么,按照后世学历史的学生说:这都快是情话册子了,也幸好国家教育不让早恋,不然就齐散士给北安伯写的情话,今个一首诗,明个一首词,最离谱夸张的是天丰四年秋,连夜做了一篇赋!

这要是放九年义务教育中,那得背死。

感谢未能将此情话册子收录在课本中。初高中生免学了,但大学生尤其是历史、文学专业的,那都是必修课。

后学生吐槽齐清越文集,众人好奇慕名去看,结果:emmm……

【刚看开头觉得没读过,后来搜完沉默了,高中时有人追我写的情诗抄上面的两句。】

【一样,不知道词名,但里头几句真的很红。】

【还以为是网红不知名拼凑的,就有点肉麻恶心。】

【前头你仔细看,齐清越做的诗真的超高水平,你可以说他肉麻,但哪里恶心了,句句经典,字字珠玑。】

【别生气别生气,我说恶心,只是我单身狗,齐清越和北安伯的爱情可歌可泣,我就是羡慕的。】

……

此事不提,就说第二日,齐少扉便带着他的大作,精神充沛的出门在外招呼客人了,寻常百姓乡绅不识字的,齐少扉便客气几句,到了读书人那桌,是不走了。

众人相谈,酣畅淋漓,欣赏了齐散士的大作,争相抄录品鉴。

北安伯府乔迁宴陆陆续续的热闹,一直到十一月底十二月初,才得了几分安宁,因为天冷了,下了一场小雪,天晴后雪化开,几分泥泞,路不怎么好走了。

岑越望着路,感叹了句:“要是修成水泥的就好了。”

“越越什么水泥?”

岑越给阿扉讲了下,齐少扉对越越来的那个世界一直充满了好奇,有电灯泡,有电视剧,还有千里传音的电话,如今是水泥路。

“这个不好修吗?”

岑越:“我不知道——你等等,我找找空间里有没有书。”他以前买了许多农业方面的书,新书有些贵,后来就淘,还有称斤买的,都堆在空间木屋仓库里。

还有初中生教材,寒暑假作业。

“冬日无事,不如收拾收拾书吧,看看什么能用,可以抄录一份拿出来。”

齐少扉道好,“我来抄越越。”

后来抄了两日,齐少扉看胖崽整日游手好闲,每日只去府中的好学堂念半日,下午跟着弯刀玩拼积木,当时便‘怒’了!

“齐胖崽怎么能如此轻松,过完年他都足足六岁了!”齐少扉怒道。

岑越:“……”

“弯刀也快四岁了,是该好好启蒙了。”齐少扉道。

二苗寇长峰去长山郡送苹果,今年他家办宴席,来客众多,那时候苹果熟了,凡是路过的先是买一两斤尝尝味,后来吃了觉得好,又听说能存放,回去时便买的多。

要不是二苗给长山郡留着些,今年肯定不够了。

如今弯刀在他家中,弯刀有自己的院子,离圆月院子最近,二苗寇长峰来,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二苗一走,家中的娇杏嫂子和林婶都跟了过来,照看弯刀的。

今年果园扩了扩,姜二苗本说樱桃少一些,结果看到陆续来客,起了心思,觉得以后客人会多,干脆不拔了,到时候让客人来采摘来买。

岑越听完:……你是懂农家乐采摘项目的。

加上他家门前的桃花树,这种的是观赏性的,不过因为桃树,想起了空间里的大脆桃种子,今年果园加了桃树。

齐宅空置后,岑越便跟二苗说,那边你要用便用,果园买卖做大了,以后人会更多……后来两人聊了许久,姜二苗说空闲先空闲,要是有客人来采摘果子,来买果子,留着客人住。

桃花乡农家乐了。

天丰四年冬,圆月还没过六岁生日,先被他爹抓着开了‘小灶’,正式启蒙了,同伴还有不到四岁的弯刀。

“你看看弯刀。”齐少扉说。

圆月便看弯刀,诶呀刀刀吃点心渣渣都蹭到脸颊上了,他便拿着绢帕给刀刀擦脸。

齐少扉:……“我是让你看弯刀。”

“爹,我看了呀,刀刀脸上脏了,我快擦好了。”

齐少扉:“刀刀坐得直,课本都翻开了,你呢?”

“爹,我快好了。”

“别叫我爹,叫我夫子!”齐少扉大声,而后看弯刀吓到了,便咳了咳说:“刀刀,干爹不是说你。”

“我知道,夫子。”弯刀小脸严肃正经,还拿小手推了推哥哥,小声提醒:“哥哥快坐好,夫子生气了。”

圆月鼓着脸颊,心想爹怎么这么爱生气呀。不过乖乖坐好了。

齐少扉做夫子短短三日,是大冬天的有些上火,岑越好笑,一边让备了凉茶,想到现代家长辅导孩子作业送进急救室的新闻,当即是给大崽宽宽心,“慢慢教,你别生气,自己身体重要。”

“再说我看圆月和弯刀还是听话的。”

齐少扉怒,“弯刀是听话,大胖崽缺少教训!”

而后齐夫子亲自备了一根教尺,是不打孩子,把桌子敲的砰砰作响,起威吓作用。后来齐少扉用了没两日,便不用了。

岑越还好奇,“怎么不敲了?”

齐少扉望着天,幽幽说:“我思来想去,还是算了,若是做个这般动手的严父,不如不做,由着大胖崽和弯刀快快乐乐,反正他们也不考科举。”

“???”大崽你怎么了!竟然变了性子,说这般话!岑越狐疑。

齐少扉:“好吧越越,实话是,我敲了桌子,吓到了俩,大胖崽是可怜巴巴喊:‘我不要读书了要跟阿爹告状’——”

“你不得气死?”岑越下意识说。

齐少扉哀怨看越越。

岑越:“……别气别气。”给大崽顺着胸口,“圆月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回头我就好好教育他,你给他们教学,我肯定支持你的,要有齐夫子威严!”

齐少扉才好受了,正经说:“敲桌警戒实为下策,吓着两个不说,若是他们起了厌学心思,那便不好了。此时也不是我小时候,我小时候受的严厉,思来想去其实也不必。”

“先给他们启蒙学字,等到十多岁时,干脆送出去读书吧。”

“上国子监,或是官学。”

齐少扉已经筹谋把孩子送出去读书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