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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夫夫队以一分赢了。

齐少扉可高兴了,抱着越越就喊赢了赢了,蹦蹦跳跳的。岑越脸上带着笑,也高兴,后来做了一大桌吃的,招待朋友,只是第二天起来就不成了,喊腰疼,背酸……

“为了赢,太拼了太拼了。”岑越说。

齐少扉心疼,跪坐在床边着急问越越怎么办,岑越翻身,哄大崽给他按按捶捶,骗了大崽一顿按摩,总算是好了许多。

这个暑假过的热闹又开心,灼热的暑气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齐老爷心情也好,因为桃源乡的两位哥哥要来了,为此齐家上下打扫卫生,还要给远道来的长辈客人腾地方,齐老爷特意吩咐林姨娘,说:“大哥二哥要住正院。”

正院地方大,正屋五间,左右侧屋各五间,灶屋底下人都在后头住着,如今是杜氏在东侧屋第一间,齐少修在西侧屋第一间,林姨娘就试探说:“两位伯伯来,要是带孩子,那孩子安排西侧屋,跟少修住一排。”

齐老爷点点头,正理,还很开心说:“让他们兄弟几个亲近亲近,多年没见,少修怕是忘了几个堂哥了。”

“东屋的话——”林姨娘有些迟疑,倒不是她帮杜氏说话,而是如今来了客人,还是男性长辈,要是和杜氏住一排,总归是有些不太好。

齐老爷也想来这一遭,眼底里不掩饰厌恶,说:“杜氏就搬回来,还住她的屋。”

“知道了老爷,我去安排。”林姨娘说道。

底下人收拾的收拾,杜氏知道自己要回正屋住,也没多少高兴猖狂,听林姨娘给她安排回去,恨恨说了句,你一个妾现在猖狂了,安排到我头上了。

林姨娘不愿和杜氏起争执,就客气说是老爷安排的,她听调动,大奶奶要是不愿意,她去回了就是。

杜氏便不多纠缠,转头骂小丫头还发什么愣,赶紧收拾啊。

林姨娘出了正院直奔小院,她得给三郎君说道清楚,别起了误会,以为她帮衬杜氏如何。岑越听林姨娘来意,还有些诧异,林姨娘也太过小心谨慎了,一笑说:“杜氏住东侧屋,或是正屋,都是继室。”

齐老爷看在齐少修面子上,不会休杜氏的,所以在哪都一样。

“郎君心里肯定想我怎么这般小心谨慎,不是我信不过郎君,只是做妾的日子难,过去我一人就算了,如今小程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老爷近些日子身体……”林姨娘不知道怎么说。

林姨娘是聪明人,两人打交道,给他递橄榄枝,岑越接着,彼此心知肚明,如今林姨娘挑白了话,可见齐老爷身体真的坏到了——让林姨娘不安起来。

“前些日子,老爷吐血了。”林姨娘攥紧了帕子说。

岑越沉默了下,林大夫时不时来家里给齐老爷把脉,但具体如何,林大夫对他们只说老爷身体一如往昔,还不错等话。

“请桃源乡的两位长辈来,也有那方面的意思,我是这么猜的。”林姨娘把‘老爷身后事’含糊过去了。

林姨娘都如此坦诚,岑越也直说:“爹看重我几分,想让我管齐家,但也不会全交到我手里,肯定要制衡,齐少修再如何那也是齐家子嗣,断不会想着,靠我心软,让齐少修日子好过,以后大了,再顺顺当当给齐少修分家业。”

“未来的事谁说得清?还是得白字黑字,长辈见证下,看着给分好。我呢,就是个暂时管理的工具人,给老齐家子嗣守家业的。”

岑越说着齐老爷的想法,这也不难猜的。

客观制衡,齐家的家产不会姓杜,自然也不会跟他姓。

“郎君可是生气了?”林姨娘听三郎君后头话音有些不痛快。

岑越没说生不生气,而是说:“我嫁给阿扉,齐家的银钱解了我家的困,我和阿扉感情好,不管齐老爷留不留什么东西,我照顾阿扉我心甘情愿。”

林姨娘把这一番话在心里嚼了几遍,大致是懂了些。

“要是到了那一日,两位姨娘想跟着我们三房过日子,我和阿扉肯定欢迎,这是真心话。”岑越道。

林姨娘便笑了,说:“那肯定好啊。”

“跟着郎君三少爷过日子,就是吃糠咽菜,也是强的。”

岑越一听,笑了笑,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林姨娘也笑,只是给三郎君露个底儿,坚定表个态度。

后来林姨娘回到了院子,跟小程把这话说了,“……三郎君有自己主意,怕是不想由着老爷摆布的,也是要是辛辛苦苦忙活,回头是给杜氏母子赚钱花,那也是糟心……”

“我都跟着姐姐一道。”程姨娘道。

不然她还能去哪里?

正院拾掇好了,灶屋也采买了一通,桃源乡大爷二爷终于坐着车到了——自然不是有车棚的车,就是村里的架子车,方便拉庄稼粮食的。

牛师傅早早在镇子大门口守着,看到了大爷二爷就回去传信。

这日略有些下雨,地上湿漉漉的,齐家大门敞开,不仅齐老爷,就是怀着身子的程姨娘也出来了,大家站在门口,等了也没多久,远远的两架骡车来了。

一前一后,车板上坐着人,前头拉马绳赶车的。

齐老爷一看,眼眶发红,上前迎了几步,口喊:“大哥、二哥。”又说:“咋还是你们亲自赶车。”他说完就有些后悔。

“又不是你这个大老爷,请人赶车。”齐宏说。

车板上裹着被子盖身上的大爷皱眉喊:“老二!”

“知道了,哥。”齐宏看三弟脸色讪讪,也没低个头,说刚才话冲了。

齐老爷不在意这个,讪讪笑完,高兴说:“二哥还是老脾气。”又跟大哥说:“劳两位哥哥跑一趟了,这天下雨,快进屋回家歇歇,怎么嫂子都没来?”

“一把年纪了,一副老骨头架子,一来一回颠簸折腾,我就说不来了,家里还要留人,你这儿我和齐宏过来就成了。”

齐老爷眼眶含泪,说辛苦两位哥哥了。

“成了,爹也没在,快把你那猫尿咽回去。”齐宏看不惯三弟这副模样。

齐老爷笑呵呵的一乐,转而又有些失落,“是啊爹没在了,我也快了……”

“你说那什么话!”车板上齐盛呵斥了声,“才多少年纪,说什么晦气的,我如今快七十了,还能夏天收庄稼,你那,还有的活。”

齐老爷就笑笑,说大哥身子骨硬朗好事。

车到了齐家宅子门口,之后也少寒暄,因为雨势大了,齐宏排行第二,底下人喊二老爷,这人脾气直,说话也直,先说都下雨,别接了回去说话,又教训弟弟,说小弟妹肚子这么大,咋还站外头。

众人就进屋了,齐老爷亲自扶着大哥,不过岑越看,齐大老爷的面色红润,说话中气足,比齐老爷看着身子骨还好。

人群中唯独杜氏咬了咬牙,把二老爷喊程氏弟妹给记在心上了,一个姨娘,什么弟妹,程氏也配!

到了正院堂屋,站的站,坐的坐。齐老爷请两位哥哥上坐,这会一一介绍人,齐盛先问少扉呢?

齐老爷让三儿子上前,让大伯伯瞧瞧。

“旁边站着是他夫郎,今年春娶进来的,我信上写了。”齐老爷说。

齐盛一双老眼却不昏花,一眼就看出少扉双目还是懵懵懂懂的干净,不由心底叹气,爹啊爹,没法子,造化弄人,可能老齐家就没这个富贵命吧。

又去看旁边站着的,观面相双眼,倒是干干净净,不像藏奸的。

齐少扉岑越喊大伯伯,齐盛点点头,说好,你们好。

“你们成亲,我和你们二伯没来,如今见面礼一道补上了。”齐盛说。身边二十多岁的大孙子就上前,从怀里掏出红布包递过去。

齐少扉看越越,岑越接了,笑说:“我和阿扉谢谢大伯、二伯了,会好好过日子的。”

“好啊,好。”齐盛跟大孙儿说:“你该喊三叔三阿叔的。”

大孙子就喊了人。

“不给他见面礼了,都多大小伙子,一来一去的客气什么,都是一家子。”齐盛先说。

岑越:……他还真没备上见面礼。

当即是谢谢了大伯。

“少修呢?学业如何?”齐盛问三弟。

齐老爷让四儿子上来,让大伯伯二伯伯瞧,一边说:“这孩子念书随我了。”

齐宏一听哈哈大笑,“随着老齐家了,都不是读书的苗子,也亏是弟妹在时,少扉随着许家了。”

“大伯二伯,我会努力读书上进的。”齐少修说。

齐盛瞧出这孩子面上带着些愤愤,肯定是被打趣羞恼了些,就点点头也夸好孩子,说读书上进,也主意身体,别太累了云云。

之后也就程姨娘能得了两句关心,然后就是见齐盛齐宏带来的儿子、孙子,三个老兄弟坐在一道给孩子捋排序,谁让分了家了,说起这个又牵扯出以前的老事,是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旧。

“……吃饭,吃饭,不说我都忘了。”齐老爷招呼灶屋上饭菜,一边说:“外头冷,大哥二哥,少宁、晓峰来,咱们到里头坐着吃。”

少宁是二老爷齐宏的小儿子,排字少字辈。

晓峰是大老爷齐盛的大孙子,排字晓字辈。

刚才闲话时,大老爷还说,这个‘晓’字,爹在时给晓峰亲自取的,也不知道啥时候少扉的娃儿能跟着……说到这儿,大老爷就不再问,聊起别的了。

岑越后来反应过来,这一茬按道理是该‘催生’流程,但没继续说,想必齐老爷给两哥写信,也说了杜氏给齐少扉下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