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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哭丧着脸了,我下次要是看见,就罚你月钱了。”刘妈妈发了狠说。

岑越听见了,但没出声。院子里只要刘妈妈管教人,岑越都不会当面拂了刘妈妈情面的,再者说刘妈妈说这个也是有道理的。

小菊还是要学规矩的。

“知道了刘妈妈。”小菊委屈要掉眼泪。

刘妈妈就一瞪,吓得小菊把眼泪憋了回去,梅香不说话,在灶屋做饭,小菊家里人不来赎,跟着郎君三少爷没关系,没得郎君三少爷要看小菊的丧气脸。

当天夜里,小菊就哭,刘妈妈背着身不理,梅香被哭的烦躁,坐起来说:“小院又没刻薄你,你哭什么?”

“我想爹娘想家里人了。”

梅香没好气说:“你家里不想你。”她说完就后悔了,曾经她也是这么哭的,还有个蕊红跟她一道哭。

“成了别哭了,回头吵醒刘妈妈了,有你受罚的,你还是走运,当时我进来时,刘妈妈教我们,坏了规矩要挨抽的。”

刘妈妈现在是为了三少爷积福,轻易不动手。小菊吓得不哭了,梅香一看,心软了,就说:“你家里要是真舍不得你,来接你,以郎君心善,肯定放你回家的,别想了睡吧。”

八月时,酷暑难捱。

小院门口的草莓田慢慢不长草莓了,齐少扉有点点舍不得,蹲在哪里摸摸草莓叶子,语气有些沉说:“越越,草莓不长了。”

“都长这么多了,今年让它歇歇。”岑越也蹲下,说:“回头沤点肥料上一遍,来年结的果子比今年多。”

他说完,一扭头看到大崽目光灼灼散发生机的看他。

岑越:?

而后他才慢慢明白,阿扉以为果子结完了不长了,这些苗苗要锄掉,岑越说:“我们家阿扉,是吃了草莓,爱护苗。”

“放心了,不锄第二年还能长。”

他留了一些草莓种子,想把这个种空间里,用泉水浇灌,如此一来,草莓种子优化,到了来年开春再栽些优化过的苗子,肯定比今年这个要大要甜。

“话说回来了,西瓜是不是快了?”岑越自言自语,一算日子,估摸到八月底九月初了。

齐少扉没听清,问:“越越什么瓜?”

“说你是小傻瓜。”岑越糊弄玩笑。

齐少扉此时没听到‘傻’字不高兴了,他觉得越越说他是小傻瓜,是跟他玩的好,高兴说:“阿扉是越越的小傻瓜。”

“……黏黏糊糊的,一下子肉麻了。”岑越嘀咕。

齐少扉可开心了。

大庙子村,姜老大

“二哥二哥,寒瓜裂开了!”姜三花急急忙忙跑着去前院找二哥。

姜二苗背着背篓,里头是打的猪草,还没放下,听三花说着话,吓了一跳,“怎么裂开的?啥时候裂开的?算了我去看看,哪个裂了?”

“最大的那个,我没动,就是给浇水,走到边边它已经裂开了,这么大个口子,里头是红的。”姜三花连着比划,一边跟二哥往后院走。

“阿奶看过了,说果子肯定熟了,熟的裂开了,里头还是红的,没一会就有蚂蚁虫子爬过去,我一直守着不敢离开,这会豆豆替我看着呢。”

说话间,兄妹俩到了菜地,姜豆豆蹲在菜梗上,仔细盯着寒瓜看,要是有虫虫蚂蚁了,他就用小手,学着姑姑模样,拍一下,嘴里含糊不清说:“粥开!”

“豆豆,二哥回来了。”姜三花跟侄子说。

姜豆豆两手撑着地,站起来,看二叔。

“干得好,三花你带豆豆往边上站,别踩着苗了,我看看。”姜二苗先把背篓放下,擦了擦手,往过去一看,真裂开一个手指头缝长,里头是红色的瓤。

那肯定是熟了。

二苗本来想给岑夫郎带的,但这天这么热,这个寒瓜裂开了放不久的,他琢磨了下,当即说:“摘了,咱们开了尝尝,要是熟了,我摘了跟这个一样大的,应当都是熟了,给岑夫郎送过去。”

“二哥要吃寒瓜了吗?寒瓜啥滋味啊。”姜三花在旁期待,这瓜苗种下来,她也天天看着,锄草捉虫浇水的。

一点点看着结了个小瓜瓜,后来越长越大,阿奶都吓了跳,说没见过这么大的瓜,跟那南瓜冬瓜快差不多嘞。

“这么大的寒瓜啊。”

姜三花围着转,语气里没说完,但意思是瓜大,够吃了。

姜二苗也没吃过寒瓜,“不知道,吃了就知道了,走!”他抱着寒瓜,后头跟俩小的去了前院。

姜老太刚听三花火急火燎声,就知道一会要吃这个寒瓜——她虽是没见过没吃过,但地里长得庄稼,菜地的菜,要是破了皮还行,裂开那么大口子,不吃那就要坏的。

不过郎君给的寒瓜苗苗结出来的瓜,还真是稀罕,没见过。

皮是翠绿的,黑色道道,里头果肉瞧着是红的。

估摸着跟梨瓜一样吃法,不过梨瓜的皮也能吃,不知道寒瓜吃不吃得了……

“阿奶,这瓜我就切开了?”姜二苗问。快晌午了,没一会爷、爹大哥要回来吃饭,正好一道吃了。

姜老太说:“郎君给你的,你种的,切吧。”

姜二苗把瓜放在木盆里,先是打了水,打湿了帕子,小心把寒瓜外头皮沾着的土给擦了。姜老太在旁看的没话说,这二苗平时粗心,对着草莓种子、寒瓜苗,那是比什么都上心。

把瓜外头擦了,避开裂开的口子。

外头响起声,豆豆喊爹、爷爷,三花从灶屋出去,喊了人说:“我二哥再切寒瓜嘞。”

“咋切这个了?不是说给齐家送过去吗?”姜大壮抱起儿子,问妹子。

姜三花说:“寒瓜裂开口子了,阿奶说得吃,不然送不到镇上要坏,二哥说先尝尝,要是熟了,摘一样大小的给送去。”

姜母和姜大嫂从灶屋出来,给打水的打水,先让地里回来的男人洗一把,歇一歇,饭一会就好了。姜三花又钻进灶屋,家里爷奶、爹娘对寒瓜都没啥好奇,她好奇。

‘咔擦’一声。

姜二苗拿着刀,不用多少劲儿,这瓜皮裂开脆生生的响,一分为二,里头全是红的,还有黑色的,姜二苗想,那个估摸是籽吧?

“二哥,啥味道呀?”

“我还没吃,我就切开了才看到。”姜二苗又一下,先给三花切了一小块,“你尝尝。”

姜三花放进嘴里,连着皮一道——她以为是梨瓜,结果是又甜又硬,还一口甜滋滋的汁儿,忙把皮吐出来,说:“二哥,这皮太硬了,不好吃。”

“那估摸皮吃不了。”姜二苗这次切的大,用大盘子装下,让三花抱出去给长辈先吃。

姜三花得了令,小心翼翼端着去了院子。

“爷奶,吃寒瓜了。”

“寒瓜可大可大了了。”

姜母是摆手意思不吃,留着娃娃吃,姜三花就说大,有很多。

姜老太白了眼大儿媳,“让你尝就尝,谁吃过寒瓜?村里人怕是都没见过,还是托了二苗的福气,得了齐家郎君的苗子……”

姜母最怕婆母,忙是拿了一个最小的。

全家都拿在手里,却没人吃第一口,姜三花捧着一块瓜,闻着清甜的香味咽了咽口水,但大人不吃,她一个娃娃没道理吃第一口的。

姜老太一看,一手接着,小心翼翼先咬了一口。姜三花高兴的咔擦也是一口,祖孙俩同时发出:呀!

“老婆子咋了?不好吃就放下。”姜老头说。

姜老太白了一眼老头,说:“瞧你小心的,赶紧尝尝,甜的,水又大。”

“可好吃可好吃了!”姜三花要提一个比着,“比梨瓜还甜还水大!”

姜家人这下吃,一口下去,清清甜甜的,跟喝了糖水一样,果肉又是脆的,那个黑的籽嚼起来也油滋滋的。

“好吃。”

“这寒瓜可真不得了,刚还饿着,一块下去,还跟饱了一样。”姜大壮说。

其实没那么夸张,不过寒瓜确实是好吃。

一会吃完了,姜二苗又端来一盘子,说:“灶屋里还有。”

“这么多?”

“就那一个裂开的,我没舍得摘俩。”姜二苗说。

就一个,咋这么多。

姜家男人不留心后院菜田,自然不知道寒瓜大小,姜三花跟比划这么大,说:“还有四个这么大的,比它小的还有三个,还有小的有五个……”

“就这么多?”

姜二苗说:“岑夫郎给的种子好吧,反正经他手里,就是那野山果子都能种出来,这也没啥稀罕的。”

“那齐家郎君要是种地,是不是麦子都多了。”姜父来了句。

姜老太说:“人家齐家郎君放着享福的郎君不当,地里刨食有啥好的,辛苦又累人。”

“是是。”姜父挨了娘说,忙是点头不说了。

姜老太换了话题,说:“如今田税也交齐了,地里活不忙,二苗你明个一大早摘了瓜,就跟郎君送过去,别耽误了,跟他说咱们吃了一个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