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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恩盯着一身的花粉眼睛都睁不开了,鼻腔里全都是浓郁到极点的香味,他感觉自己的味觉可能要失灵。

学姐皱起鼻子,往旁边躲了躲:“喷,喷太多了,咳咳。”

花粉像烟雾一样朝周围扩散,伏恩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嗡嗡声,这声音不是幻觉,没多久旁边的水面就飞快涌来一团黑色,靠近了才发现那全都是小指大的黑色虫子,虫子直奔伏恩而来。

学姐见状一惊,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大罩子将伏恩盖了起来,随后疯狂往罩子上喷水,那水散发着一股恶臭,还没有叮到伏恩的虫子在恶臭水出现的瞬间就直接转头飞走了。

学姐呼了口气,揭开盖子一角往伏恩身上也喷了不少水。

也亏得伏恩现在什么都闻不到了,不然一定立即被熏晕过去。

“呼,看来这香香粉对蜜粉虫的吸引力很大,这个距离都能迅速赶到。”学姐嘀咕着,拿出一个本子开始记录起来。“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身上有没有不适?有没有起红点点,没有,头晕?似乎也没有。”

学姐扒着他的衣服看了看,伏恩任由她摆弄,像个木偶娃娃。

等到学姐研究完,他才终于回过神来,此时他身上强烈的香味和臭味混合,现在只能闻得到臭味,实在是太臭了。

几名炼金系的学长大声道:“赶紧洗个澡,这味道太冲了。”

伏恩给自己来了几个水球术,结结实实地冲了一遍,身上的粉末和味道是淡了一点,却没有完全消失。

学姐不好意思地笑:“这个味道,按照预估应该是十二个小时才能消失,对不住,这个作为补偿送给你。”说着递过来一瓶解毒剂、

炼金系就是解毒剂大户,人手一堆。

伏恩顶着一身恶臭,看着学姐歉意的模样,捏紧了手里的解毒剂瓶子。

下一次,下一次考试他再也不能出错了!!

跟他有同样心思的学生还有很多,旁边那个胸毛生长剂的金系学生现在已经崩溃了,胸毛生长太旺盛,都已经拖地了,他剃了几次就长几次,衣服也遮不住,旁边人笑的直不起腰来,他抱着自己的胸毛哇哇大哭。

做出药剂的炼金系学生见他这么难过,跑去问人要了瓶一抹就秃剂。然而,毛是瞬间掉了,可惜没多久又重新长了出来。

“这脱毛剂不行,不治根。”做出生长剂的学生和做脱毛剂的当场吵了起来,只有被实验的对象捧着重新长出来的胸毛哇哇大哭。

“我晚上还要跟我心爱的姑娘见面,我这样怎么见她!”

他心爱的姑娘这会可能也没时间见他,因为她错误地选择了变性药剂,恐怕下一个天亮之前她是做不回自己了。

整个炼金系的入口处站满了因为各种意外崩溃哭泣的各系学生们。

苏琳早在上次去过一趟炼金系之后就预料到游戏上线后会有多精彩了,为了不因为笑的太过分被打,苏琳问安娜要了个隐身卷轴老早就站在了炼金系那群学生们身边等着。

伏恩喷香香粉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如果不是莱茵速度快她就要被沾上了。

看到这群学生的惨状,苏琳非常不厚道地捂着肚子笑倒在地。

“炼金系,真的是,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苏琳擦着眼角的泪花说道,“你说如果这些学生知道拿炼金系做惩罚的人是我,他们会不会组团来打我?”

莱茵把她背到自己背上:“不会,到时候我背起你就跑,他们都追不上我。”

现在莱茵也会开一些玩笑了,如果是从前,他大概会说他们打不过我,而不是背上就跑。

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惨,还有更多的是正面效果的发明,但大家总喜欢看别人倒霉出丑,因此那些没有特殊后果的人就被忽略了。

这天晚上整个魔法师学院都相当热闹。伏恩带着一身恶臭回了宿舍,两人间的宿舍,室友被熏到连夜收拾东西跑去了隔壁宿舍。意外变了性的学生进不去自己宿舍只能借住校外。

晚上没课,大堆学生全都聚集在校园和终端宴会里讨论,还有人开起了直播播报这盛况,隔壁刚拿到终端不久的剑士学院学生看到直播和宴会的讨论后,被他们的精彩生活羡慕到眼红,一群人高马大的学生冲进老师和院长办公室强烈要求跟隔壁学院一个待遇。

剑圣塔索也差点被学生围堵,他揉着自己的额头,抄起终端就狂敲德利多恩的消息,随后被德利多恩那炫耀的态度气到差点直接冲上门来。

“总之,我们也想有这个游戏学习课程!你看着办吧。”塔索无赖地道,“我的学生最近训练烦了,正想找人打一架。”

那群人高马大剑士如果全部冲过来堵学校,恐怕身体羸弱的魔法师们不一定能扛得住。德利多恩只得哄道:“好了好了知道了,等着吧。”

苏琳不知道隔壁学校有多羡慕,这会正拉着莱茵混在一群学生里蹦蹦跳跳,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几岁。

也就是在这样热闹开心的夜晚,距离学校十几公里外的黑暗角落里,正上演着一场不为人知的大戏。

这是自由之都东南角的某一个码头,整个自由之都的内海四通八达,大大小小码头无数,应该都没有像这个码头一样破旧,岸边的石头上布满了青苔,上去的时候都要小心会不会摔跤。

平常有人上去的时候老渔夫都会喊一声小心点,何况是今晚这样没有月亮的时候。但抱着孩子的女人像没听到一样,船还没有停稳就迫不及待地朝岸上冲去。

这对母女是老渔夫打渔回来时遇到的,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落水了,母亲抱着孩子在水里游了许久,老渔夫开始还以为是条大鱼,靠近了才发现是人,他赶紧将人拉了上来。被救的女人很古怪,她头上裹着严严实实的布,不肯让旁人触碰到她的手,老渔夫伸出船桨她才扒着船桨爬了上来,上来就沉默地抱着孩子缩在角落里不说话。

女人瘦瘦小小的,手臂细的一握就碎,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又大又亮,里面带着满满的惊恐。她怀里的孩子看着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瘦瘦小小,一张瘦弱的脸上通红通红,老渔夫就知道孩子是病了,好心地指点她去岸上看病,还端来了水和食物。女人接过东西仍旧没有说一句话,只不停地朝后看去,仿佛后面有什么追兵。

船很快靠岸,老渔夫还没来得及叮嘱上一句,女人就已经一个大跨步越过码头混入人流中了。

老渔夫禁不住摇头,这时节好人也不好做,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船边下船,拴好破船后带着今天为数不多的渔获打算找个熟悉的饭馆将这些海鲜做成一顿大餐解解饿。但也就在他正要转身的时候,他的背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接着一个人扼住了他的脖子。

“刚刚是不是有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你的船上?”身后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上去很冷很危险,老渔夫狠狠打了个冷战。

老渔夫瞬间想起那女人慌张的表情和孩子高烧的脸,他抖着嗓子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女人?”

但这一句话就暴露太多了,身后的人手一用力,老渔夫就软倒在地。

这个码头太偏僻了,在两颗繁茂的树下,前方的路灯照不亮这里,也没人发现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永远消失在岸边了。

珍妮特拼命朝前跑着,这里已经是自由之都了,她成功了一大半,她从那个可怕的地方逃出来了。这一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教廷国到自由之都之间隔着很宽很宽的海,对她来说几乎相当于到天堂那么远。可她就这么冲动地带着孩子跳下海,在游到筋疲力尽的时候被路过的货船救起,又被老渔夫的渔船救上来,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从做的梦来算,应该有三四天了。

珍妮特知道身后有人追过来,那道可怕的影子一直追着她的脚步,在海上杀了半船的人,她迫不得已从货船上跳了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应该去哪?现在应该要去哪?珍妮特不敢靠近来往的人群,也不敢行走在路灯下,只跌跌撞撞穿梭在黑暗的巷子里。自由之都应该是安全的地方,可身后的影子让她觉得这里也不安全了,这里也有教堂和神父,她不安全。

“……每一个国家都有一套成熟的法律,遵守当地的法律是融入那里最好的办法。自由之都虽然不是国家,规则也跟其他国家等同,这里的魔法师协会就相当于执法队……”

珍妮特想起了最近梦中学到的东西,她眼前一亮,魔法师协会。

自己这个偷渡的闯入者能不能向他们求助?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后的影子已经踏着她的脚印追来了。

珍妮特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她的好运用完了,跑不掉了,但是她的孩子还小。她垂下头,生病太久的孩子连呼吸都弱了下去,她急需治疗。

“找到你了。”阴冷的声音从巷子入口响起,轻盈的脚步迈进来,审判者不慢地说道:“神不是教过你要听从神使的命令,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高大的身影逼近珍妮特,从他的影子可以看出来他手里握着把巨大的镰刀,就如同恶魔传说中的死神一般。

珍妮特抖得更厉害了,她想逃但脚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尽力将怀里的女儿抱得再紧一点。

“你们才不是什么神使,你们都是恶魔!都是骗人的恶魔,我已经醒过来了,我死了不要紧,将来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被骗的人醒过来反抗你们!”哪怕声音都在抖了,珍妮特仍旧有力地呼喊着。

最初梦到那些东西的时候珍妮特非常恐慌,可她发现那个梦真的让她认识字了,神父没有察觉,周围都没有人察觉,她试图跟梦里那个声音交谈,对方告诉了她很多她从没有听过也没有想过的东西,珍妮特大受震动,整个世界都像是突然被推开了一扇门,当神父想要她交出女儿时,珍妮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抱着女儿就逃离了那片可怕的地狱。

哪怕现在死了她也不后悔做这个决定,她没有愚昧混沌地死去。

珍妮特闭上了眼睛。

巨大的镰刀高高地举起,但就在珍妮特等待死亡时,巷子的墙壁上猛地扑下来了一只毛色复杂的野豹,直接扑到了审判者的脸上,谁也不知道野豹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的,它的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审判者还没来得及挥动镰刀,一只眼球就被野豹狠狠抓了出来,接着往墙上一甩。

伴随着审判者痛苦愤怒的巨吼,是野豹嫌弃的声音:“也不看看这里是哪,我的地盘你也敢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