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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形旗威风凛凛地挂在墙壁上,大国国旗上那雄鹰锐利的双眼,安静而沉默地望着前方的金发领导人。他额头挂满冷汗,靠着椅背宛如虚脱一般垂着两肩,电脑屏幕上,是邮件发送成功的界面,而另一边的电视屏幕上,是国际法庭法官宣布楼听无罪的画面。

站在他的办公桌面前和他一起看着直播的,有穿着军装的五星上将,有副总统,以及多名党派心腹。

这个场景发生在全世界多个国家领导人的办公室内。

“我们回邮了,楼听自由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不需要回头,这是为了我们的国家!是我们的使命!”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华兰导致的,他们导致我们站在了人类历史的分叉口上,迫使我们必须做出这种选择。既然他们非要这么贪心,一定要拥有楼听这种威胁着我们所有人的危险武器,我们为了自卫只能这样做了。”

说着说着,仿佛说服了自己,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沉重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

楼听破笼而出之后,他们正在为华兰可能将拥有楼听这张王牌而恐惧,连连开会商议该怎么应对的时候,各国首脑们突然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里的内容就像一个潘多拉魔盒,充满了危险的诱惑。

西方向来以鹰旗国马首是瞻,形成一个对抗东方,尤其是华兰的联盟。他们私底下针对这封邮件经过了多轮的互相试探,一开始各个破口大骂,斥责组织在痴心妄想,用心险恶,后来又变成或许可以跟组织谈谈,最后则是相对无言,心照不宣的沉默在虚拟会议室内蔓延。

答案其实呼之欲出,这个诱惑难以抵抗,只是事关重大,没有人敢先开那个口。

直到今天,楼听国际法庭庭审结果出来的最后一刻,他们终于还是没忍住,抓住了这个仅有的机会——这个可以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自己对家园的背叛、麻痹自己的良知的机会。

江清在一瞬间,已经活灵活现的在脑子里想出了这些人伪善的嘴脸,最后又浮现景姵的面孔,那双漆黑的猫一样神秘的双眼中有着古怪而危险的笑意,叹息着对他说:“江清啊,你又输啦。”

“费先生,你之前说我们几乎穷途末路,你错了,经历过冰河世纪事件,我们的大好机会才真正来了,龙锦会后悔为了铲除我们的钉子做出那样的算计,简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那天,江清对费先生这么说。

“什么意思?”费先生不解地问。明明所有在华兰能用得上的钉子都已经被铲除,几乎所有底牌都被看光,宛如一只被拔了牙的虎,江清怎么能说反而是大好机会?

江清冷笑:“放眼世界,华兰如今是世界第一的大国,财力和武力和综合实力都位列第一。而现在他们似乎还将拥有楼听。”

“你到底要说什么,别卖关子。”

“华兰在成长到如今以前,没少受过其他国家的欺负,屈辱的历史在这个璀璨的文明里好比一团浓墨,永远地印在史书和每个国民的大脑之中。你猜有多少国家恐惧华兰对他们怀恨在心,又有多少因为恐惧不安而引发的不甘与猜忌?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如此强大的华兰,居然还将拥有一个强大的,在他们根深蒂固的宗教信仰中极具号召力的六翼天使,他们心中会怎么想呢?”

猜都不用猜,看看他们合伙引发的这场楼听对世界有害的舆论,散播的这些恐慌吧,其实全都是那些政客们心中最真实的投影。

“在这种情况下,各位猜猜,如果我们给那些国家的首脑发送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就写‘如果他们愿意成为我们的盟友,我们不止将愿意跟他们水火不侵,互不相犯,还愿意将破膜技术分享给他们,让他们也能够随意打开其他世界的入口’,他们会怎么样呢?”

所有人心神一震,瞪大眼睛看着江清。

思路打开了。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可以这样!!!难怪江清说冰河世纪的失败反而是他们组织的一场成功,景姵虽然活了下来,却将组织能够打开其他世界膜壁的强大曝光了。

难道他们不会眼馋这份能够进入其他世界的科学技术吗?如果能够进入其他世界,能源也好,魔法也好,搞不好都唾手可得。再者,如果能打开其他世界,那么这个世界末日不末日,似乎都没那么紧要了呢。

于是,当天,携带着这份信息的邮件分别发送给了除了华兰以外的国家首脑。

最先回复邮件愿意跟组织成为盟友的,是那些众所周知的被财阀和寡头掌控的国家,高度腐败的政府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从来不顾自己国家民众的死活,连自己国家都不在乎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在乎这个世界了。

后来又陆陆续续有几封回邮,但是大部分有实力的国家都保持着沉默,利益诱人,可其中蕴含的风险也极高,聪明人都知道跟组织成为盟友不亚于与虎谋皮。

但是江清知道,他胜券在握,因为他知道景姵既然整出这一出,就一定会让楼听获得自由。而楼听获得自由,将成为那些国家倒向组织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笃定,当楼听的审判结果出来,就是那些邮件的回邮之时。

景姵的这一次算计,将为组织事业推波助澜,他总算能够扳回一城。

但是!!

“反过来了。”江清死死捏紧拳头,喃喃自语,额头冒出冷汗,脸色渐渐由黑转白。

这些邮件不是在楼听获得自由后回的,而是在楼听获得自由前回的,而且几乎是同一时间回的!这意味着什么?

江清抓住脑袋,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又一次,又一次被看穿,被利用了。

……

“当魔术师在变魔术的时候,亮出的牌和手,全都是魔术的一部分啊,所有部分组合起来,才能形成一个迷局啊。”

“这场魔术里,你的牌和手是什么?”总统问道。

“是目前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两个团体哦。”

总统马上得出了答案:“组织和楼听的信徒?”

“没错。”

“那藏在袖中的底牌又是什么?”亮在观众眼皮子底下的手和牌只是第一步,真正重要的,起到最关键作用的,决定胜负的,是藏在魔术师袖中的暗牌。

景姵歪着头,似乎有些疲惫般托着脸颊,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是人心啊。”

在江清被景姵逼回组织后,满怀仇恨的他一定会朝她发出最猛烈的攻击。在这攻击一派涂地,他深受打击之后,被仇恨影响的理智就会回归,就会发现眼下组织仅剩的,且最有利的一条路是什么。

——拉拢其他国家一起对抗华兰和她。

这样一来,组织就有了充分的时间和空间来制造破膜机了。

但是,怎么样才能让那些谨慎的执政者来与虎谋皮呢?

压力,不断施加的压力。恐慌,不断增加的落后于人,任人鱼肉的恐慌。

楼听,在这时成为了最关键的棋子。

江清顺势而为的利用景姵要让楼听自由这一点,来达成目的。

却一时没有注意到,组织仅剩的这条路,也是被她一次次设计,最终修剪出来的,要达成目标仅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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