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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明不激动了。

看来江橘白对自己不仅很有自知之明,还很狂。

“第二。”江柿说。

江橘白洗着手:“我以为是第一名,第二名有什么可激动的。”

“江橘白你现在是不一样了,你是真了不起了,你忘了你总分加起来两位数的不堪入目的过去了。”江明明追在江橘白的屁股后边愤慨道。

回教室,恰好撞上从教室里往外走的徐文星,对方看见江橘白,一脸的欣喜,“恭喜。”

“谢谢。”江橘白从他身边走进去。

徐文星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想什么想得有点出神,赶着上课铃快响的最后两分钟,他走出教室,没有去洗手间,也没有去接水,而是拎着水杯下了楼。

公告栏的面前还围着不少人,自己的成绩看完了,还不忘看看其他人的。

其他人包括自己喜欢的,自己讨厌的,自己关注的,总之得花上一些时间,仔细地端详揣摩。

江橘白这个名字往前移动得太快了,许多人都有意识无意识地关注着。

“好厉害啊,真的好厉害,我听高三说的,他上学期还是倒数呢。”

“能不能让他开个班?”

“我赞同。”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从旁边伸来,搭在了徐文星的肩膀上,眼前是李观嬉的脸,李观嬉和徐武星徐马克一直自诩为末班的三剑客,如今三个没了俩,他现在整天在学校也是独来独往。

“这江橘白,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能学呢?”李观嬉挠着脑袋。

他看着榜上江橘白的名字,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因为就在去年国庆以前,江橘白这三个字还跟他跟徐武星这些人挨在一起。

他们和年级前二十之间隔了一条做梦都难以跨过的鸿沟。

然而现在,江橘白不仅跨过去了,还即将要赶超曾经的第一名,成为新的第一名了。

“3分……下次周考他说不定就能超过你了。”李观嬉摸着下巴,“那时候天天跟他打架,还没想过会有仰望他的一天嘿。”

徐文星听后,轻轻地笑了。

“以后你们估计要一直仰望他了。”

李观嬉没什么反应,他咂了咂嘴,琢磨了又琢磨,拍拍徐文星的肩膀,"不是你们,是我们。"

徐文星微微一怔,他扭头看着笑得人畜无害的李观嬉,脸上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跟着笑了,"你说得对,是我们要一直仰望他了。"

徐文星手指轻轻攥了攥掌心,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笑起来。

-

听到江橘白考了年级第二,吴青青弄了一大桌子菜,不仅做了“满汉全席”,还把江橘白外婆和外公也接来了。

两个老人前段时间一直在为大儿媳妇喝药过世悲恸,如今听到江橘白成绩斐然才展露了笑颜。

吴青青在厨房挥着锅铲,“爸爸,我想了想,回头小白能不能在我们家族谱上一个人占一页?”

江橘白坐在椅子上,按着遥控器,不停换着频道。

“你这都是嫁出去的人了,留个名字就可以了,让小白阿爷给他写一页。”外公还是个老古板。

吴青青翻白眼差点把眼珠子翻进锅里。

不识货,抱着几个烂苕儿子当宝贝。

外婆从自己的小布口袋里数了八十八块钱给江橘白,“好好考,等你考上了最大的大学,我给你八百八十块。”

江橘白瞥了眼老人手里那一把皱巴巴的纸币,推了回去,“等我考上了再给,现在我也用不上。”

推了几个来回,江橘白抓着钱直接塞回到外婆的布口袋里。

“嫌少啊?”外婆问。

“没有。”

“等等,”江祖先本来在给自己的烟袋里装烟草,这江橘白跟他外婆推来推去,他好像在江橘白手上看见了什么别的颜色,怪鲜艳的,“你那手上是什么?”

他用烟枪指着江橘白左手的无名指。

江橘白直接把手揣到了裤子口袋里,“没什么。”

三个老人一块扑上来掰他的手。

但年迈老人就算有三个,也拧不过一个正当年少的男生。

江梦华下班回来了,一推开门,“做什么呢?”

江祖先说江橘白给身上弄刺青。

江梦华也加入了战场。

这下江橘白就挣不脱了。

看着江橘白无名指侧边那一朵鲜红的柚子花,江梦华罕见地沉下脸,“什么时候弄的?”

别说村子里了,哪怕是镇上,市里,外面的大都市,许多人都接受不了纹身。

更别提自己家长了。

吴青青几次回头,忽而看见堂屋里开始大眼瞪小眼了。

她举着锅铲跑出来。

一低头,看见了祸源。

“哎呀,好看!”

“……”

江梦华还是沉着脸,“小小年纪,还在上学,给身上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后还怎么考公考编?这辈子都毁了!”

“不能考就挣大钱也行啊。”吴青青说道。

“你当钱那么好挣?”

“你当公务员那么好考?”

眼看着夫妻俩就要吵起来,江橘白赶紧伸手分开两人,“这不是纹身,这是……那谁画的。”

夫妻俩显然没明白,那谁,谁?

江橘白朝江祖先看过去。

江祖先恍然大悟,拉着急赤白脸的儿子儿媳坐下,外婆外公不知情,但也不着急了,这明显是有隐情。

江梦华拍着桌子,“他怎么那么坏?就是想断你前途,让你考不了公务员!吃不上国家饭!”

“……”江橘白以为徐栾没那么无聊。

“饭好了叫我,我上楼眯会儿,晚上还要上晚自习。”江橘白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不打算继续待在堂屋里了。

外婆外公不明所以。

吴青青在他们发问之前,气馁地摆手,“你们别问,不是什么好事,我上辈子肯定是造了什么孽,所以报应在了小白头上。”让他被那么个东西缠上,还在身体上留下了印记。

江橘白没回自己的房间,他转进二楼那个小杂物间。

少年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喝汽水,一边把箱子里上次没看完的纸条都看了一遍。

-给我带你们家的柚子吃吧。

-你可以天天陪着我吗?

-我是你最重要的好朋友吗?

-如果我以后,一直都是xia子,你会不会嫌我烦?

-我感觉你不是人……

-你身上有柚子花的香气,我喜欢柚子花。

徐栾不知何时出现,从后面搂着他,“你明明说喜欢,我给了你,你又不高兴。”

江橘白差点被汽水呛到,他咳出眼泪,仰头看着徐栾。

徐栾没有一直待在江橘白的身后,他盘腿坐在江橘白对面,离得很近,两人的膝盖撞在了一起。

金色的日光从小窗照进来,落在他的一面肩头,直接穿过他的身体,但又没使他身体变得透明。

恶鬼青白的脸在太阳底下显得更青白,身上的鬼气也更明显。

见不得光的生物,一定要出现在光底下,只会格格不入。

徐栾将地上的纸条一张张捡到手里。

“你这次考得特别好。”

“又不是第一。”

“已经已经很好了。”徐栾把所有纸条都放回到箱子里,他倾身,凑到了少年眼前。

“我奖励你,还是你奖励我?”

江橘白哪怕耷拉着眼,也逃不开徐栾的视线,"什么意思?"

“你考得好,我应该奖励你,”徐栾喃喃,“但你能考得好,我也出了力,你也应该奖励我,但是我让你选?”

江橘白轻嗤一声。

徐栾让他选,那就是没得选。

徐栾猩红森冷的眸子一直注视着等待着江橘白给出反应,带着零星的笑意。

但是见鬼的,江橘白居然在恶鬼的眼底看出了纵容。

与其被强制……

江橘白把手中的可乐慢慢放到了一边,他的手没有收回,而是直接伸向徐栾。

他掐着徐栾的脖子将对方按在了地板上,主动低头啃了徐栾一嘴巴。

人类与恶鬼不同温度的气息在口唇之间传渡着,即使连一丝动作都没有。

阳光从侧面打在少年的脸上,像块莹润的玉被抛在了太阳下。

徐栾难以自抑地笑起来,他手臂环住江橘白的腰,稍微一动,变成了他在上,江橘白在下。

少年还穿着校服,他被抵在日光里,一切都无所遁形。

浅蓝色的校服颜色像一段海面般罩在江橘白的肩头。

他打底的薄毛衣被掀了起来,衣摆被恶趣味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江橘白狠瞪了徐栾一眼。

徐栾弓着腰,凑过去偏头吻住他,徐栾吻得异常温柔,从外到里,生怕将他碰坏了似的,可却一寸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