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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做不到,所以觉得我也做不到?”

徐文星扯了一下嘴角,“你哪里来的自信?”

两人互相挑衅的,之前的友好荡然无存,徐文星有着被否定的恼怒,江橘白也有着被轻视的漠然。

“你以为我们高中还会有第二个徐栾?或者说,你认为你可以成为第二个徐栾?”徐文星笑得别有深意,“不可能的,徐栾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徐栾……”

“徐栾徐栾徐栾,”江橘白被徐文星重复念起的徐栾弄得嘴巴破了的那块地方发疼,他打断徐文星,回望过去,“你这么崇拜他,你是不是暗恋他啊?”

“……”

当天,11班所有人都看见1班那个习惯把笑挂在脸上的徐文星,黑着脸从他们班走廊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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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江橘白在学校小卖部买了一张创可贴贴在唇角。

刚出小卖部,迎头撞上勾肩搭背来买零食的陈白水和陈芳国。

两人看见江橘白嘴角的创可贴,脸唰地一下就沉下来了。

“又打架了。”

“……”

江橘白懒得解释,掉头跑掉。

晚自习要上到晚上将近十点,江明明一个晚自习问了江橘白好几遍“你嘴巴怎么了”。

江橘白说蚊子咬的,江明明表情夸张,"我才不信,被蚊子咬了应该擦花露水,你为什么要贴个创可贴?"看他的样子,也没想歪。

江橘白埋头做着题目,“被我挠破皮了。”

“这样啊。”

“那你帮我看看这道题,行不行?”江明明小心地将试卷递到江橘白面前。

他本来还以为江橘白是跟人打架了,打架了说不定会心情不好,他怕自己不小心撞枪口上。

既然是被蚊子咬的,那江明明就放心了。

江橘白笔尖猛地一顿,他眸子闪了闪,眼神看似平静地瞥了江明明一眼。

江明明呼吸微滞,怎么了?被蚊子咬了也要打人吗?他只是问个题目而已。

“我帮你看题?”江橘白语气难得变得有些不确定。

自己吗?他还能帮人看题?

“对,你帮我看看。”江明明挪着椅子坐得离江橘白近了些,“就是这道填空题,我列了好几个公式,都没算出答案。”

江橘白脑门都有些发热了。

愣了会儿,望着江明明求知若渴的表情,江橘白握了握拳头,开口没什么情绪地说道:“我不保证我会做,就算会做,我也不一定能给你讲明白。”

“没事,你先看。”江明明看自己四周,就江橘白成绩好点儿了,还是同桌。

江橘白将江明明的试卷拨正,找到对方刚刚说的那道填空题。

“挺简单的。”他说。

“啊?”江明明把脑袋几乎快送到了江橘白脑袋边上,两人都快头碰头了,“简单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好难啊。”

江橘白在草稿纸上先把答案算出来了,又验算了两遍,确定没有出错后,他才叫了江明明一声,开始给对方讲题。

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江明明看着被江橘白用笔圈起来的答案,一拍脑袋,“真的简单,你好厉害啊江橘白,你进步好快啊!”

“而且你讲得比他们要好懂,你太强了吧,你脑子是什么做的啊,怎么这么聪明,你简直就是为理科而生的嘛,太牛了你!”

江明明从来没对江橘白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一直以来,他都有些害怕江橘白。江橘白的名声在学校里实在是算不上好,脾气太坏。

直到江明明说完了话,江橘白才丢下笔站了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江明明受了江橘白的大恩,直接跳起来把椅子全挪出去给江橘白让道。

江橘白面无表情地从教室后面走到走廊。

末班这会儿吵得很,他路过时,好几双眼睛朝他看过去。

少年把校服穿在了里边,在毛衣底下若隐若现,晚自习连续不停地做题让他看起来显得淡淡的萎靡,和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中和得刚刚好。

“才换走几天啊,拽什么……”

“就是…”

“11班不也就是个吊车尾的班吗?”

他们“窃窃私语”的分贝不算低,刚好全进了江橘白的耳朵里。

江橘白懒得搭理他们,他拐进洗手间里,没真的上洗手间,而是站在水池边上拧开了水龙头。

他弯下腰,接了捧水,直接往脸上泼去,他泼了好几次,脸上的热度才退下去不少。

他将水龙头拧紧,用力拧了好几圈,表情看起来有点走神。

要是江明明能再说一遍就好了。

好听,录下来,天天听。

江橘白从洗手间里离开后,蹲在坑里蹲到腿麻的李观嬉拎着裤子站了起来。

怎么神神叨叨的?

大冬天的,跑进洗手间不撒尿不拉屎,洗冷水脸?

跟徐武星一样,脑子坏了?

李观嬉手指搭上手龙头,他脸一僵,手背暴起青筋,妈的拧这么紧?

被李观嬉疑惑着的江橘白没回教室,他在末班外面的走廊站定。

左边是楼道,往下下楼,往上上头,但是是天台,平时上着锁的天台门此刻是敞开着的,风呼呼地刮得鬼哭狼嚎。

江橘白缓缓走过去。

少年低下头,他知道现下这种情况肯定不正常,但他的意识似乎主导不了他的身体。

脸颊上还没干涸的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抬起来的膝盖上面,将浅蓝的校服裤子染成藏青。

外面的风比想象得还要大,走到门边时,寒风从江橘白两边耳侧刀子一样刮过去,又冷又疼。

平坦的教学楼天台上面顺着岩板拼接的缝生长着一条条油绿的青苔,望出生了锈的围栏,像望着一道悬崖。

卫星接收器旁边站着一道模糊的人形黑影。

不等江橘白反应,对方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少年被拽着衣领拖今天天台,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轰隆”一声,重重关上。

他被一把摔在了冷硬的墙上,接收器旁的黑影消失了,拽他进来的东西也不复存在。

对方从他身后的墙壁里探出手臂来,环住江橘白的脖颈,凉得像一条锁链从江橘白颈前横过。

江橘白微微昂起下巴,看见了徐栾不知何时抵在自己肩头的脸。

徐栾扭过头,鬼气森森地看着他,“心情很好?”

看见是徐栾,江橘白松了口气,他甚至主动松懈自己,直接靠在了墙上。

就像是主动将自己送进了鬼祟的怀里。

他脸上的水渍还没干,眼睫鼻尖都在远处照明灯的光线下闪烁着水晶一样的光芒。

“还可以。”

徐栾弯起嘴角,殷红的嘴唇在他脸上看起来像一道血红的口子。

“你喜欢他?”

“喜欢谁?”

“你的同桌。”

江橘白差点跳了起来,但还没起身,就被徐栾的手臂给带了回去,他后背撞在墙上,闷哼一声,“我不喜欢男的。”

徐栾眼神柔和下来,但仍旧阴森吓人,漆黑的眼睛像翻涌的黑海。

鬼祟纤长雪白的手指刮弄着江橘白的下巴,指腹触到粗糙的创可贴边缘。

徐栾站在了江橘白面前,他周身绕着令人浑身发寒的死气。

低下头认真注视着江橘白时,江橘白依然忍不住绷紧神经,戒备地看着对方。

接着,徐栾抬手毫不犹豫地撕掉了江橘白唇角的创可贴,露出创可贴底下的那一抹艳色。

江橘白皱眉,“你神……呜——”

徐栾又舔他!

“不要遮住它,”徐栾冰凉的手指按在江橘白的唇上,“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