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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启离这样做是对的。”

一群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小男生,玩游戏惩罚起来什么都敢做。

都不知道对方底细,都敢直接推门进来要联系方式。

还毫不设防邀请他们一起去他们包厢玩。

没心机,还单纯好骗。

不知道社会险恶。

有点三观跟着五官走的意思。

来他们包厢待了拢共没两分钟,但七嘴八舌什么话都往外秃噜。

连他们是哪个大学的、今天是谁过十九岁生日都说出来了。

但凡今天他们四人有一点别的心思,他们刚才贸贸然进来的举动,都可能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在晏启离这里吃瘪,也算是长个教训。

以后别见着个长得帅的,就眼巴巴上去什么都说。

孟于舟身为律师,类似的案件看过太多太多了。

如今这个世道,凡事多个心眼总没错。

听了孟于舟的话,姜辰先是点点头,随后一拍手:

“下一个案件要写什么,我好像有点眉目了。”

安景:“???”

素材往往来源于生活,本来还挺放松的安景一听这话,瞬间:谢谢,有被卷到。

***

最后离开KTV时,闹得最凶的姜辰是被孟于舟扶着上车的。

看着醉得不省人事、浑身像面条软趴趴任由孟于舟摆弄的人,安景有点不放心。

安景担忧:“醉成这样,要不我去药店买点解酒药?”

孟于舟弯腰帮姜辰把安全带系好,调好座椅,又把他歪斜的脑袋垫到他舒服的位置。

“不用。”孟于舟轻手关上车门,绕去驾驶座:“家里有药。”

孟大律师做事一向沉稳,安景是信他的,又问:

“待会儿你一个人能行吗?”

姜辰醉成了一团烂泥,浑身上下使不上劲,安景怕孟于舟一个人,没办法把一百多斤的姜辰弄回去。

孟于舟:“没事。”

两个小区就挨着,安景想要自己一起,先把醉鬼姜辰扶回家,然而张嘴话都到嗓子眼了,他突然看见本该醉死不醒的人,冲他眨了眨眼。

歪倒在副驾驶的姜辰无声冲他做口型:

你别管。

安景:“???”

安景:“……”

安景瞬间闭嘴。

角度原因,孟于舟没注意姜辰的小动作,把这车门问安景和晏启离:

“我送你们一起?”

安景连连摇头:“不用不用。”

他还没这么缺心眼。

孟于舟:“顺路的。”

安景往后退一步:“我们还不急着回去。”

孟于舟闻言不再强求,径直上了车。

孟于舟扭头拉安全带的时候,安景明明白白看到了姜辰偷偷竖起的大拇指。

安景:“……”

你还是你比较厉害。

线条流畅的小车融入夜色,安景站在原地,声临其境的体会到了一句话——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安景倒没被姜辰演得流泪,至于孟于舟……就不好说了。

等孟于舟的车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安景还在想姜辰一个作者,哪里来的这么好的演技。

要不是姜辰自己暴露,他根本发现不了对方是在装醉。

晏启离捂住安景的眼:“人走远了。”

温热覆上,安景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拎着上了出租车。

好歹一米七六的身高,就很没气势。

他气势还没出来,晏启离弯腰也上了后座:

“进去一些。”

安景一眼往另一边挪了挪。

出租车副驾驶空着,后座两人裤子布料虚虚挨着。

安景偏头看南城的夜景,心思却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总之不在霓虹闪烁的夜景上。

……

安景滴酒未沾,但在包厢里泡了几个小时,身上还是染了酒味。

因此他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晏启离喝了不少,他眼底清明,不见半分醉意,安景急匆匆要洗漱,显然很受不了自己满身的酒气。

晏启离以前没这么多讲究,寒冷大漠中,裹着一身酒意睡去是常有的事。

第二日照样骑马射箭。

肆意又潇洒。

而现在……潇洒豪迈的北疆王听着楼上安景咚咚的脚步声。

顿了顿,晏启离也往浴室走去。

二楼,安景动作有些粗狂。

在KTV玩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要久一些,他今天的更新还没着落,他得抓紧时间,洗完澡后就去码字。

这段时间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他的存稿告急,每天更新都是现憋。

还好他打字手速,连载这么长时间没翻过车,保持日更没断过。

安景挤了一大坨沐浴露在浴球上,有一部分落在瓷砖上也没注意。

他一边搓澡一边想待会儿要写的内容。

晏启离接下来没事做,洗漱也慢条斯理,刚刷完牙,就要听楼上‘咚’的一声闷响,同时响起的,还有安景的叫声。

晏启离抬起眼皮看了眼天花板的位置。

洗个澡,洗出这个动静?

晏启离蹙了下眉,上了楼。

安景的房间亮着灯,门虚掩着,身高192的晏启离站在门边,都快有门框高了。

晏启离没直接进去,抬手敲门:“安景。”

里面传来安景如若有丝的回答:“怎、怎么了。”

晏启离神色微动,手搭上门把手:“你在做什么?”

主卧卫生间内,踩到沐浴露摔了一跤的安景痛得面目扭曲,还要应付门外的晏启离。

安景吸气吐气,平复好呼吸后才故作镇定回,没事啊,我洗澡而已,能有什么事。

门外的晏启离沉声回答:“给你三秒钟,我进来了。”

一次不挂躺在地上的安景:“!!!别!”

太激动扯到痛处,安景又成了苦瓜脸。

太倒霉了。

今年可能是流年不利,总有各种状况发生。

但晏启离要是能听他的话,就不叫活阎罗北疆王了。

晏启离手往下压:“一。”

安景睁圆了眼,手忙脚乱找东西。

门外是晏启离极具压迫感的嗓音:“二。”

摔倒时尾椎的剧痛没把安景痛哭,但晏启离催命符似的一二三,快把他急哭。

‘三’字落下,说一不二的晏启离推开了主卧房门。

两人之间如今就隔一道玻璃门。在自己家洗澡没有反锁的习惯,晏启离很快就会进来。

情急之下,安景随手扯下一条毛巾。

晏启离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安景赤条条倒在浴室,脸色涨红的看着自己。

晏启离明显愣了一下。

也不算赤条条。

毕竟还有一条可怜的毛巾搭着。

看着从头到脚都红了个遍的人,晏启离眉头不松反紧:

“哪里痛?”

安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脸,都在晏启离这里丢尽了。

他闭眼不愿面对现实:“你别管我。”

等他缓缓,会自己爬起来的。

晏启离居高临下看他:“安景。”

安景闻言,梗着脖子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撑住——没人能在活阎罗的眼神下,硬气撑过十秒。

安景这下脸脖子都红透了,小声说:“尾椎骨……”

安景头上身上还有绵密的泡沫,晏启离取下花洒,开了水。

看着安景不断颤动的眼睫和上下滚动的喉结,晏启离面无表情:

“难为情就闭眼。”

安景内心天人交战好一会儿,最后认命闭眼。

在浴室躺的安详的安景,脑内一片虚无:

啊,我死了。

晏启离快速给安景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给他裹在浴巾里抱出湿漉漉的浴室。

用来应急的毛巾,无情的被人丢弃在地板上。

晏启离把安景放床上,在衣帽间随便拿了一套他的衣服,

赤条条被晏启离从浴巾里扒拉出来时,安景想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

晏启离拎着他的灰色平角内|裤,握住他脚腕时帮他穿内|裤时,安景想:……哦。

还是有的。

刚才那一下,怎么没直接摔晕我?

此时此刻,安景说不上是屁|股更痛还是心更痛。

安景踩到沐浴露。这一跤摔得,就膝盖以下和胸部以上可以活动。

腰部和屁|股成了重灾区。

不动都疼,更别提动了。

他刚才挣扎着想自己穿衣服,结果冷汗都疼出来了。

惊慌难为情的情绪褪|去,一张白净的脸痛得惨白。

晏启离握住他小腿,冷漠的把他的反抗压了回去:“老实点。”

安景看单膝跪在自己脚边的晏启离,真的老实不动了。

也没脸见人了。

因为这个角度,他很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梦中画面。

晏启离握着的那一片皮肤都在发烫发麻。

过电似的触感从小腿沿着毛细血管游走,很快遍布四肢百骸。

令人心惊肉跳的酥麻,好似连尾椎骨的痛都压过去。

安景紧抿着唇,扭过脸不看晏启离了。

他现在的脑子里只剩下废料,太糟糕了。

晏启离好心帮自己,自己却在这里想一些有的没的……

总是给人添麻烦,还有空想这些……

安景,你指定是脑子哪里被摔坏了。

……

安景连路都走不了,情况看着严重,晏启离给他穿好衣服后,叫了个车准备送他去医院。

安景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任由面色冷淡的晏启离把他抱起来。

为了给晏启离省力,安景胳膊环住他肩膀。

他蚊子哼哼似的跟晏启离道谢加道歉:“麻烦你了。”

晏启离单手就很轻松抱起了他,另一只手去开门,听了他羞愧的话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洗个澡都能摔,笨死你得了。”

安景:对不起QAQ

晏启离眉目疏淡:“你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