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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结束,监考官连连喝叱看热闹的考生,维持考场秩序,考试继续。

房俊蹙着眉头,有些疑惑:“这蒋王怎么看上去好似故意挑衅?”

许敬宗不以为然:“或许这两人之间早有矛盾?不过无伤大雅,吾等非是执法衙门,不必理会孰是孰非,既然扰乱了考场秩序,一并驱逐便是,至于他们之间的事,自去掰扯,与考场无关。”

房俊也觉得有道理,蒋王这厮属于那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之类,看上去乖巧实则很是有些纨绔习气,这件事很可能不是看上去那么无辜,若是追究下去,实难预料会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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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一并驱逐了之,至于两人之间的恩怨矛盾,自有两人自己掰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重中之重是维护科举考试顺利进行,其余皆是旁枝末节。”

“太尉所言甚是。”

……

此次科举,大抵是自前隋创建科举考试以来人数最多、规模最大的一次,尤其是适龄之宗室子弟尽皆参加,勋戚之家也紧随其后。如此之多平素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华贵子弟参考,各家自然都派出奴仆侍女在考场之外服侍,随时解决各种问题。

窦怀让被金吾卫兵卒带出县衙大门,摁在门前湿漉漉的地上打了二十军棍,窦家跟随前来的奴仆立刻知晓,扑上来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纷纷对金吾卫兵卒怒目而视。

窦怀让在奴仆搀扶之下挣扎着站起,小脸一片惨白,咬着牙道:“咱们回家。”

他知道在此纠缠并无用处,不过是几个听命行事的监考官、兵卒而已,与他们又岂能争论出对错?

罪魁祸首在于蒋王李恽,在于礼部尚书许敬宗,更在于整件事的幕后指使房俊!

真以为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旁人便不知你阴险狡诈之嘴脸了?

简直欺人太甚!

仆从牵来马车,扶着窦怀让登车,一路疾行返回窦家。

马车之上,趴在褥垫上的窦怀让攥紧双拳,双股的痛楚着实难耐,但心头的愤懑却令他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回到窦家,马车直接驶入侧门来到中院,一个奴仆跳下车飞奔入内报信,其余几个则将窦怀让搀扶下车,走入堂中。

整个窦家一片鸡飞狗跳。

奴仆、侍女们弄不明白,家中文采最好的二郎前去参加科举考试,怎地未到时间便回来,且股后一片殷红、伤创颇重?

窦德玄、窦怀贞父子齐齐快步来到堂中,见到窦怀让此等惨状,顿时大吃一惊,一边忙上前查看,询问究竟,一边赶紧让人通知府中郎中前来。

窦怀让疼得冒冷汗,咬着牙道:“房俊小儿,欺人太甚!”

窦德玄奇道:“你去参加科举考试,怎会招惹房俊?”

前几年房俊的确胡作非为,时常与宗室、世家、门阀的子弟斗殴,且下手没轻没重,可这几年随着地位不断上升,其本身涵养与日俱增,加之权柄赫赫没人敢招惹,已经不会出现打架斗殴之事。

窦怀让怒哼一声,满腔憋屈:“哪里是我招惹他?分明是父亲为了咱家之前途意欲联姻皇家,从而将儿子推入火坑!”

一旁的窦怀贞大惊,训斥道:“二弟怎能如此说话?父亲此番绸缪,乃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只要你考过科举,又能尚晋阳公主,自此青云直上,假以时日定然成为吾家之千里驹,此等好事旁人求都求不来,你还口出怨言,简直糊涂!”

“旁人求都求不来?大兄,你出去打听打听,那是旁人求不来吗?是根本没人求啊!”

窦怀让痛心疾首,拍着床板:“都说晋阳公主与房俊纠缠不断、蓄有私情,你们偏偏不信,当年丘神绩死得不明不白,至今仍是一桩悬案,满朝文武勋贵、世家门阀,还有谁敢求娶晋阳公主?偏偏你们为了家族兴旺,不惜将我推入火坑,丝毫不念及亲情,令人心寒呐!”

窦德玄、窦怀贞父子一脸懵然,不知所措。

窦德玄上前查看其伤势,好生安抚,见窦怀让情绪稳定一些,遂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何以不参加考试,更受伤如此之重?”

窦怀让神情沮丧,将事情经过详细叙述一遍,窦怀贞勃然大怒,窦德玄却满是疑惑:“此事乃蒋王胡闹,却与房俊何干?更与晋阳公主扯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