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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斬没理会看热闹的系统,伸手捡起了其中一条小鱼,可能是离开水太长时间,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估计离断气也就只差最后一根稻草。

收拾东西回来的周老师手里拎着没有水没有鱼的空桶,看到傅子斬手里的鱼,他顿了一下,“你还钓到了?”

傅子斬语气淡然,“某种程度应该算是吧”

自己钻他衣服口袋里的,那应该也算吧,这么来看的话他其实也是解锁了钓鱼技能的。

周老师上前了两步,“你先把衣服换上,当心冻感冒了”,那语气像极了家里怕孩子冷着的老母亲。

说完才又看了看傅子斬手里的鱼,“有点小了,还是个小鱼苗”

傅子斬把座位底下的那条也捡了起来,一起放到了桶里,“是还小,放生吧”

但愿它们离开了水这么久还能活下去,怎么着也是他第一次自己钓上来的鱼,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真心实意为鱼儿祈祷了一番的傅子斬穿上了车内那件不知道是谁的外套,羽绒服一裹瞬间又热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周老师开车很快,那硬核程度也就仅次于刚才在湖里游的两圈。

车内很安静,开着车的周老师没来由得说了一声抱歉,副驾驶上的傅子斬侧目,眼神疑惑。

然后他就听到了几句解释,周老师说有一次他一个人跑去游野泳,那个水温度正好合适,游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结果一上岸……

衣服没了。

不知道谁把他的衣服当垃圾捡走了,那个地方车也开不进去,走了好久回到车上后,冻发烧了。

病好以后被自家老婆子罚睡了一个月的书房。

今天也是想过把瘾,想出来钓鱼是真的,但是更想游两圈也是真的。

周老师脸上还挂着抱歉的神情,好似都是因为他才发生了刚才的事情一样。

傅子斬脑袋靠在座椅上,把对方的歉意还了回去,这本来就只是个意外。

没有谁能预估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回到酒店的傅子斬又被周老师当自家孩子一样叮嘱要赶紧泡个热水澡,泡完出来又收到了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姜茶。

可即使是泡了热水澡喝了姜茶,有些人到晚上的时候还是发烧了,也不知道是身体受寒引起的,还是精神震荡使得寒气攻了心。

总而言之就是,大半年都没生过病的人他病倒了。

床上的傅子斬睡得有点迷迷糊糊,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这身体就不对劲了。

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眯着眼的人这才看清了时间,他一觉从下午睡到了晚上十点半。

手指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按下了通话键,手机那头的人秒接,“傅哥有何吩咐?”

傅子斬哑着声音,“去买点退烧药送我房间吧”

电话那头的小齐关心的话没说出口,通话就已经结束了。

挂了电话的傅子斬在床上像一具能呼吸的尸体,一动不动。

过了好几秒,机械的声响起,“为什么不吃点丹药呢?”

储物空间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很多,丹药也不少,这个没有灵气的小世界,自然是不能乱吃的,但是那种主打洗髓功效的还是可以吃一点的,一定程度上可以排出这些普通的病毒和寒气。

起码比退烧药效果快得多。

床上的尸体,不是,是傅子斬紧闭的双眼挣开了,眸底深处闪过懊悔,显然有些病迷糊了的人已经忘记了。

放在床边一侧的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瓷瓶子,这种丹药在修真界是最普通也有最鸡肋的,普通到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扔进去了一瓶。

躺着的傅子斬坐了起来,一颗圆滚滚的丹药出现在了他掌心,指尖微微用力,丹药被一分为二。

东西是好东西,但是不能多吃,洗髓除杂不是说说而已的,吃多了的效果大概就是满脸麻子的人会突然变得满脸胶原蛋白,白里透着粉。

然后连夜被自己的亲朋好友追了三条街,让交出到底用了什么护肤品。

只是有些已经很谨慎的人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杂质的含量,也就一分钟的时间从身体散发出来的臭味逐渐开始蔓延。

傅子斬低头看了看自己,“……”

跳下床的动作无比迅速,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高烧的病人。

识海里的不三不四煞有其事地点评,“你脏了”

“……”

“你别说话!”

被勒令闭嘴的不三不四啧了一声,它真的是很久没见它宿主这么狼狈过了。

脏了又臭了的傅子斬进卫生间放水的动作一气呵成,他怕再晚几分钟,明天就会出现一个娱乐沙雕新闻---某傅姓明星在剧组酒店晕倒,现场臭气四溢,疑似多天未洗澡把自己臭晕。

真是化粪池看了新闻都会直呼它找到亲人了啊!

什么时候成精的?怎么不带上哥们一起呢。

当热气腾腾的水划过身体,从头到脚直流而下落到地上后已经变成了黑色。

而赤/裸的身体里还不停得有杂质毒素被排除。

不算大的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未停歇,以至于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很久。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洗完了的傅子斬裹上浴巾一打开卫生间的门,光着的脚轻微踉跄了一下,因为……

门口好几双眼睛,直勾勾得看着他。

离他最近的小齐胳膊还抬着,看起来是想从外面推开卫生间的门。

只是没想到里面的人忽然出来了。

空气在卫生间门打开的那一刻静止了。

站在里面的傅子斬没有动,而外面的小齐周老师等一行人很统一的动了动鼻尖,屏住了呼吸。

时间倒退回十几分钟前,买了药回来的小齐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给他开,手机打了半天也没人接。

想起刚才自家老板状态不好的小齐一下子想了很多,然后迅速跑去前台拿备用门卡,路上刚好遇到了收工的陈导祁昊焱他们以及从外面回来的周老师。

小齐着急忙慌的样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于是在傅子斬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疑似发烧晕倒在房间的事情引起了很多人的担忧。

然后就出现了,他刚洗完出来,一行人破门而入。

卫生间门口众人担忧的眼神逐渐开始迷茫,在他们看来已经病晕倒的人上来就给他们表演了一番美男出浴。

年轻人上身赤/裸,下/身腰间裹着浴巾,白皙的肤色下肌肉线条匀称又好看,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湿漉漉的头发耷拉着,水珠滑过白里透红的脸颊,又纯又欲很是撩人。

本来非常养眼的一幕,众人却没心情欣赏,因为他们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屏息了太久,胸腔开始抗议了,可是呼吸的话,鼻子也会抗议!!

静止的空气被打破,站在最前面受到了最大冲击的小齐声音颤抖,“傅哥,你……是在煮屎、屎吃吗?”

喧天的臭味热气腾腾,臭得人脑袋发蒙,卫生间的地上还有不知名的黑色水渍。

傅子斬:“……”

光着的脚步动了,出门关门的动作行云流水,他抬眼瞥向盯着他的众人,过了好几秒才解释道,“看到一个民间土方法,所以试了试”

他的这一解释让被臭懵了的众人回了点神,陈导带头退到了走廊上去,语气苦口婆心,“年纪轻轻的,咋还相信那些呢,生病了要吃药去医院才是硬道理”

随着陈导的一开口,四周响起了七嘴八舌的声音。

“傅哥我刚差点被你臭出工伤了!!”

“小傅你这就不对了,网上那些都是骗人的,我妈那么大年纪的人了都不信”

“你这房间还能住吗?问问前台有没有空房换一个吧”

“……”

被说太单纯没有常识的傅子斬笑了笑没说话,这个时候存在感降到最低就对了,免得有好奇的人问他土方法是什么。

原本带着担忧而来结果被臭懵了的众人渐渐散去,毕竟被担心的人看起来已经没什么事,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再待下去他们可能会被腌入味。

吵吵闹闹的走廊上只剩下了小齐祁昊焱和周老师三人。

小齐屏着呼吸交代药的注意事项,交代完后表示自己先去前台问问有没有空房间,然后一溜烟得跑了。

周老师脸上表情不显,语气满含关心问着当事人现在的感受,要不要去医院等等。

感觉非常好的傅子斬道谢后拒绝了这个提议,现在去医院的话,医生估计会说他壮得像头牛,就不要挂号占用医疗资源了。

三人中只有八卦小冲锋祁昊焱一直没说话,明明平时就属他话最多,安静的一两秒里,祁昊焱忽然上前了一步凑到了傅子斬跟前,傅子斬不动声色得退了一步。

祁昊焱咦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白了呢,这脸嫩得都要出水了”

傅子斬眼睑下垂着,若无其事地转个身,语气随意,“汗出多了,你发个烧也能这样”

祁昊焱注意力瞬间被转走,“不要诅咒我!”

吵吵闹闹间小齐回来了,拿着新的房卡,一通折腾后,世界总算安静下来了。

至于以前的房间,门窗被打开着在通气,通一晚上就好了。

就是这个夜晚,受到冲击了的人多多少少都跟家里人普及了民间土方法的不靠谱性。

而始作俑者已经进入梦乡了,退休人士的作息,晚上失眠是不存在的,即使下午睡了很久。

第二天,到片场的傅子斬收到了一众熟悉之人的关心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