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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桢被他的气息,压迫得无从挣脱,“陈渊,你要订婚了。”

“我知道。”

他近在咫尺,胸膛的每一下起落,仿佛炙烤的火焰,在肆意侵吞,连带她也颤栗,“告诉我实话,对我动过心么。”

沈桢近乎窒息,发不出一个字。

他捏住她肩膀,“是默认么。”

“没意义。”她打断,“万喜喜在等你。”

陈渊双手缓缓收紧,“他对你好,是吗。”

她点头,“是。”

他不甘心,“真好么。”

“真的。”

陈渊该高兴,可目光不由黯淡下去。

陈家的男人,骨子里有魅力,女人倘若掉进陷阱,就难以自拔。

很快,她会将他那点好,遗忘得干脆。

直到他这个人,也渐渐没了痕迹。

像从未,踏入过她生命。

沈桢说,“我们私下,别单独碰面了。”

紧接着,从他面前跑开。

陈崇州在座位上开红酒,很随意问,“你去挺久。”

沈桢将酒瓶交给伺候的佣人,“我不熟悉里面,才找到。”

她呼吸急促,尽量平复着。

佣人斟满陈政的玻璃杯,趁这空隙,他端详沈桢,“你多大了。”

她立马站起,态度温温顺顺,“虚岁25。”

陈崇州伸手,拉她坐下,“你在我那,可没这好脾气。”

沈桢甩开。

他没忍住逗弄,捅她拳头的小洞,在食指和拇指的衔接处,她痒,憋着笑,耳尖覆了一层红霜。

像一串冰糖山楂,酸甜细滑得诱人。

她恼了,由桌布挡着,掐他。

陈政觉得,这女人的家世,身价,学历,都难登大雅之堂,唯独性情蛮乖巧,模样也白净讨喜,要是老二养在外头,她肯认命,不作妖,也勉强入眼。

“多久了。”

上星期在书房里,他提过这茬,陈崇州敷衍了。

这回旧事重提,很明显,陈政是蓄意敲打。

情人,和娶进门的,不要昏了头,混为一谈。

陈崇州手臂搭在沈桢的椅背上,虚虚实实揽着她人,“就这些天。”

陈政一打眼,这姿势挺护着。

如今在热乎劲儿上,泼他冷水,也没用。

这时,陈渊从隔壁的一扇门出来,洗了手,用方帕擦拭水珠。

陈崇州打量他,他倒坦然,没躲避,亦没回应。

万喜喜扫了他一眼,“你去哪了?”

陈渊落座,“洗手间。”

她摆好酒杯,“原来储藏室的隔壁就是洗手间啊,我下午还去西院了。”

佣人来往上菜,交错间,沈桢听见轻飘飘一句,“遇上陈渊了。”

她一激灵,看陈崇州,他恰好也看她。

她心虚,也怕生出事端,并未坦白,“没遇上啊。”

沈桢的故作轻松,演得挺像样,可惜衣服沾着的男香,泄密了。

荆棘玫瑰与龙涎檀木,极端的反差,只有陈渊嗜好这种混搭。

不过,陈崇州没揭穿。

席间,佣人请进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中等个子,略微驼背,戴金丝眼镜,长相正派,只是眉宇间,有不易察觉的嫉恨。

陈政审视他,“你是张院长介绍的家庭医生?”

男人递出名片,气度尚可,“我姓程,程世峦,原总医院外科主任。”

何佩瑜正好走出厨房,被这副场面震吓得一抖,端着的砂锅也打翻在地。

碎裂声惊动了餐厅内的人,纷纷望向她,陈政蹙眉,“佩瑜,你做什么。”

程世峦一听她名字,当即站直,薄薄的镜片后射出一缕精光,他的别有深意,烧得何佩瑜坐立不安。

她强颜欢笑,“锅有些烫。”

“家里预备了烫伤药吗?”程世峦走近她,“我替太太涂药。”

何佩瑜惨白着脸,仓皇扭头,回到陈政身边。

程世峦止步,没再上前。

她手冷冰冰,像浸在冰窖里,陈政不解,“你怎么了?”

“我这几天...”她嗓子带颤音,“不太舒服。”

他眉头蹙得更紧,“不早说。”

“我不愿你为我担心。”顿了顿,“陈渊大喜的日子,也影响他。”

“你啊。”陈政握她手,满是心疼,“只考虑他们,不考虑你自己吗?”

江蓉坐在那一言未发,神色却讥讽。

她清楚,何佩瑜这只老狐狸精,为拴住陈政,花样要多下作,有多下作。

可亲眼目睹那狐媚的可怜样,冲击得江蓉恨不得亲手剥她皮。

并无人留意程世峦,此时眼底浮现出的戾气,正对着与何佩瑜亲昵的陈政。

他阴恻恻开口,“以后,由我负责陈董和二位太太的健康,我会十分尽心。”

说完,刻意瞟何佩瑜,她神经紧绷,坐着发愣。

千方百计要甩了他,将这段畸形的感情埋葬,从此不见天日。

没成想,程世峦竟然发疯到这般田地,借着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在陈政的眼皮底下纠缠她。

同一屋檐下擦枪走火,即使她抗拒,他不是有分寸的人,根本掩饰不住马脚。

程世峦那样痴癫、露骨的眼神,一旦江蓉发现隐情,利用这份把柄,必然害了她们母子。

陈政混迹商界四十余载,手腕极其毒辣,背叛他的下场,何佩瑜心知肚明。

这顿饭,她简直食不知味,提心吊胆。

***

入夜,陈崇州去了后院。

他也染了醉意,倚着半截桅杆,既慵懒,又迷离。

沈桢蹑手蹑脚走过去,从背后蒙住他眼,伪装成男音,“不孝子!”

他不露声色,胳膊绕过她臀,狠狠一拍,“是么。”

她后退,试图闪开,陈崇州抬手一捞,控制在身下,“反了你?”

他香槟色的衬衫里衬,绣着图腾暗纹,沈桢不认得,指尖抚摸过,停在他胸腔第三根肋骨。

他朝前倾轧,沈桢身体横在栏杆之上,失重感令她本能勾住陈崇州脖子,“你干嘛。”

他笑了一声,“累。”

她鞋底踩着一堆软绵绵的烟蒂,“那你还不睡觉?藏在这里抽烟。”

“沈桢。”陈崇州一动不动,低声唤她。

她手不自觉摁住他头发,修剪得不长不短,他喜欢梳向右后侧,在头顶固定,陈崇州的发根有刺感,像他的清冷,更像他的凌厉坚硬。

陈渊要更短一点,介于张力十足的寸头和蓬松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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