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浓烈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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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目慵懒,衬衣穿得也不规整,袒露的胸口晕开一片酒精导致的红霜。
野蛮的体魄,斯文的皮囊。
原始欲和现代文明,双重灵魂在他身上歇斯底里的碰撞。
任何一个女人面对陈渊,也心神不宁。
她僵住,“这是你的醉话?”
他眼里的笑意愈来愈满,“真话。”
沈桢顿时更僵硬,浑身汗涔涔。
陈渊偏头,唇从她颈侧,挨到脸颊,那似有若无的烟草和酒气,迷得人恍惚,又烫得上头,“热吗。”
沈桢下意识后退,他掌心摁住她腰肢,退无可退。
一开口,暧昧得要人命,“我被你勾住了。”
她隐约感受到,来自陈渊腹部的精壮的力量,隐晦而神秘的部位,有些窒息。
“我没勾...”
他手探入身下,轻轻一拽,沈桢半身裙的拉锁勾住了他西裤腰带。
她果真,想歪了。
陈渊系上金属扣,低声戏弄了一句,“你以为,勾住我什么?”
“我渴。”她慌慌张张转移话题,“有水吗...”
副驾驶那瓶纯净水,只剩下半瓶。
“是安秘书的?”
陈渊此刻眼神的确有迷离的醉态,“我的。”
沈桢犹豫,没接,“有新的吗。”
“没有。”
明显刁难她,逗她。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角,“不喝。”
他嗓音也含笑,沉,哑,像清晨闷在被子里,性感撩人得紧,“知道你不喝。”
沈桢埋怨,“那你还给我?”
陈渊的唇越发近,几乎贴上她,“喜欢看你脸红。”
她反手推搡,“没红。”
唇齿阖动间,他微微触碰了她,像虚浅的吻,却不似吻那般真切,挠得发痒,“是我红了,行吗。”
陈渊握住她开衫的衣襟,一点点褪下,他手指没有茧子,干净平滑,也炙热,像弹拨钢琴键,在她肌肤掠过。从臂膀,锁骨,到背部,她身段很好,介于少女的青涩和成熟女人之间的韵味。
那一层细密的汗珠,验证了她有多紧张,同样,也意味她抗拒他。
“这样好些吗?”
只不过车厢太热,脱一件外套而已,被他演绎的,如此欲而诱惑。
那种难得一遇的,真正的调情高手,动人心弦于无形。
她原本觉得,陈渊绅士克制,没想到也有这一面。
陈崇州似乎没有。
他纵欲的一面,也近乎是禁欲的模样。
或许,他有。
情感上的放纵,疯狂与失控,都倾注于另一个女人。
陈崇州为倪影,染上烟瘾,游戏人间。
这故事听上去,荒唐又浪漫,他要是和倪影修不成正果,不知道还爱不爱得上别人。
其实沈桢没那么放不下他,又不是相好了十年八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她只是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被周海乔害苦,又被陈崇州玩弄,充当排解男人寂寞的一盘菜。
陈渊发觉沈桢在颤抖,手覆上她后背,气息一起一伏。
他莫名好笑,“我醉了还是你醉了?”
夜太深。
海湾灯火朦胧,轻而易举掀起白天积压的情绪,巨大的无力感像窗外奔腾的潮水,淹没了她。
“陈渊。”
他应声。
她又叫,“陈渊。”
“怎么了。”
“我哪差?”
沈桢胳膊撑住座椅,悬在他面前,“他们为什么骗我,耍我。”
陈渊看着她,“谁骗你。”
“周海乔,还有他。”
他。
单是那男人的名字,沈桢提起,都扎心。
陈渊虚虚实实抱着她,“很喜欢他吗。”
倒谈不上很,有时候,不甘心的郁闷,比爱情本身更致命。
许久,沈桢听见他说,“我不骗你,好吗。”
从远处,陈渊的车异常安静,沈桢在里面29分47秒钟了。
陈崇州没由来地,一阵烦躁。
东疆港的夜市设在两省交界,环境混乱,每年4月到9月,露天大排档通宵营业,聚众拼酒打牌,闹场子的地痞比比皆是,毕竟和沈桢好过一段,尾随她这么久,纯属夜深人静,不太放心。
结果,却目睹她幽会这一幕。
他一踩油门,车速飙得极快,沿原路驶离。
与此同时,陈渊收到安桥的短信:陈二公子在西海岸,您的右后方。
陈渊看了一眼,关机。
酒意上涌,烧得胃痛,他倚着靠背,有点乏。
沈桢挪到驾驶位,“你住哪?”
“南江路,陈公馆。”
她揭过后视镜,无意一瞥。
恰好,陈渊也注视她,那赤裸裸的,比港口连绵的霓虹燃得还剧烈的目光。
他那双眼睛深沉得像漩涡,吸得沈桢,费好大力才移开。
据说顶级富商都住在南江路,然后去北江路养情人,一桥之隔,六分钟车程。
因此,那座南北桥被戏称“通天桥”,北江路的女人傍了南江路的男人,鸡犬升天。
陈渊这人,倒不像在北江路“安家”的男人。
凌晨一点,沈桢熄了火,后座的男人没动。
她绕到后面,拉车门,“陈渊?”
男人缓缓睁开眼,醉意散了大半,清明无比,“不进去吗。”
她抿唇,“我回家。”
“几点了。”他摘了腕表,捏在手心,“我不是正人君子?”
“你是...”
“既然我是,留下过夜,明天醒了酒,我送你。”
是太晚了。
万一惊动李惠芝,这顿骂逃不了。
再者,沈桢怕黑,这时辰街上没人,灯也暗。
“那...我睡哪。”
陈渊正好下车,他略低头,打量她,“你想睡哪。”
沈桢说,“我自己睡。”
这份天真到骨子里的纯情,弄得男人心软。
他笑出声,“嗯。”
当晚,陈渊睡客房,沈桢睡在他的主卧,有独立浴室,比较方便。
对待女人,他风度很好,不刻意,不虚伪。偶尔出格,也及时控制,不会让她不自在。
沈桢躺下,开始失眠。
房间的一切,充斥着陈渊的味道。
过度浓烈的荷尔蒙。
刻入骨髓的浓烈。
刚硬的,冷冽的,仿佛床不是床,是他的身躯,空气不是空气,是他欲望的喘息。
他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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