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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程却把存银拦着了,“你想跟人说秘密就说,笔友的事还要等几个月,我看你跟陆瑛表哥也挺好的,他不会把你秘密到处说。”

叶存山动动耳朵,目光来回巡视,“什么秘密?”

存银说,“你没有秘密吗?比如你上学的时候,看哪个同窗不顺眼,总想揍他一拳头。”

这话肯定不能挪到明面上讲,拿回家里也不好说,那可不得找个地方说。

叶存山就要存银举个自己的例子。

存银说:“大哥有骡子我有马,我比大哥厉害,嘿嘿嘿。”

叶存山:“……”

有点子心酸。

他想整个骡子车,还弄好久的。

东西顺利寄出,存银就有了空闲,每天往陆家小院跑跑,要看看小马。

是一匹性格很温顺的马,摸摸脖子跟耳朵,就会亲昵的蹭蹭人手。

没上马鞍,也没驮过人和货,背部线条非常漂亮,马肚也鼓鼓的。

现在是跟骡子住一个棚子,两只都是公的,不怕杂交出后代,能放一块儿养。

存银每回过来都要看看骡子。

一边看骡子,一边摸自己的小马,然后忍不住笑。

人看得出来他是开心得意,马不知道,马就觉得存银对骡子笑,很喜欢骡子。

后头再来,就不蹭存银,还要用大脑袋推他,也要躲他的手。

存银就着急,围着它转了两天,再次恢复常态。

反复几次,就到了九月。

九月底,叶存山又有一场季考。

今年的考试,包括岁试,他都表现轻松,就是明年的科试,他也自觉很稳。

但休沐过后,再开学,回来学习强度就拉高了。

京都要来人监考。

提学官都是京都来的,季考的巡考更关注学风,成绩是其次,除非要入国子监,每一次的考核都要认真对待。

能让他突然紧张起来,想要争头名的原因只能是程太师那边又让人带了话。

大抵是说云程很出息,这是他没想到的。

看话本铺子发展很好,外出总能听见别人提及云云。

别的话不用多说,叶存山也能体会到内里深意。

他们夫夫俩傲气,不跟程家多往来,没要接济,实际还是得了程家庇护,不然就冲着铺子的名声,每月能挣到的银子,多少达官贵人都在惦记。

别说是秀才、举人了,就是一些小官,都要被大一级的官压死。

对叶存山而言,当下的努力其实不够看。

但这是他目前能做到最好的事,他不会被打击到,不会看到山高路远,就半途而废。

回家不提糟心事,只说跟杜知春打赌了。

他从前跟杜知春攀比了好一阵,现在没给家里多说,不代表他这性子就改了。

所以一讲,就都信了,要他好好考。

生活节奏没变,叶存山还是早出晚归。

答应云程每天陪他晨跑也有做到,晚上回来早,会带圆圆玩,也会陪云程散步。

剩余时间才是学习,在彭先生那边开小灶时,他还能顺便把去跟小马玩的存银带回来。

云程悄悄翻开他计划本看了一眼。

将近两年的补课跟扩充阅读量,叶存山还专门练习过连章题跟全章题,在长篇文章的阅读与提取核心的速度上都有显著提升。

他还是加了任务量的,只是速度上做了弥补,同样的时间,能学更多东西了。

云程猜着他应该是中午午休没歇着,自己在府学时就补了。

知道叶存山认真对待的考试只会前期高强度学习,后面会慢慢减压恢复,云程便没说什么,每天给他装的铜板要更多一些,要他别忘记吃饭。

夫夫俩的默契在这时凸显,叶存山也不说酸情话。

等到九月中旬,存银种的不知名植物冒了两棵小嫩芽时,叶存山的学习强度也降下来了。

一家人约好了,跟着叶存山的休沐日来休息,今天聚一处,是说要带小马出去转转。

主要是带存银认路,他可以不去铺子里上工的,平时想带小马出去就能带。

家里不放心,肯定要温故知新两个跟着。

他们认识路不算,也要存银自己认识,要挑选场地玩。

能让小马跑开的,就得去城郊的农庄,这边不算偏僻,回家方便,安全性有保障。

农庄都是富户官家的,有些不让外人踏足,万一马跑进去,还得有番拉扯,要赔钱。

他们能跑的就是空地,要存银注意着点。

平枝姑姑说,府城有马的人家少,给存银把骑马服准备几套,出去就是小少爷,没人不开眼。

存银是被人狗眼看人低欺负过,也会装大尾巴狼了。

现在再有人跟他打听他家里做什么的,他是做什么的,他都不会直接讲。

要说两家铺子的名字,也要假装跟某个大贵人很熟的样子。

比如欺负过他的潘智明,他在府城算是出名的“熊孩子”了,装个熟悉样,能省去大部分麻烦。

剩下不能省的,就报铺子名字。

两家铺面背后的靠山没藏着,大家都怕呢。

不仅不会欺负存银,还要反过来巴结他。

叶存山就说:“你意思是我今天不该跟你叨叨这么多?”

存银哪敢说话,“我没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不用太担心,我已经不好欺负了。”

叶存山去看云程,“你看看他,飘了,不要我管了。”

存银叹气。

行吧。

云程让存银给小马取名字,存银叫“小马”叫惯了,想想以后马会长大,总不能再改成“大马”、“老马”,也不想用马叫的拟声词,这会让他无限循环回忆黑历史,便说:“叫威风或者神气?”

现代给宠物取名差不多也是这个调调,云程让他再挑一个,存银难以抉择,就去跟小马玩。

威风神气来回叫,小马明显喜欢威风一些,就把名字给定下了。

叶存山跟云程今天是陪同。

就这一天休沐,到城郊以后尘土重,没带圆圆一块儿,下午还要早点回去的。

云程跟叶存山说,“等你考完,我给你补画个颜色漫。”

他看过云程的奇怪解压之作以后,已经贤者很久了,仿佛失去世俗的欲望。

云程也已经尴尬了很久,一直躲着叶存山。

到中秋时,两人状态都有好转,又过去一个月,已经能把它揭过。

云程也有反思,叶存山接受度再高,也不能随便给他画奇怪的颜色漫,冲击性太强,把他家叶小山的心都伤了。

叶存山还说自己表现太过,要云程冷落他了。

两人搁一块儿腻腻歪歪,说了好一会儿酸话。

叶存山还烤肉。

府城买孜然方便,云程爱吃,家里有圆圆后,没怎么吃了,味道大,圆圆受不住诱惑,闻着直流口水。

出来一趟,他们能吃个肚圆

再看存银几乎是追着马跑,两人又皱眉,寻思着还是要找人教他一下。

出来玩,怎么还跟马玩他一样。

跟存银说,存银却不乐意学。

一来陆瑛说了会教他,二来马太小了。

他想等等,等小马长大一些,有个成年马的雄健样子,他再学。

到时陆瑛不教他,他就请人教。

这么跟着跑也不错,小马照顾人,没撒开蹄子就猛跑,存银跟后头,身上都没落多少灰尘。

很锻炼人,玩一阵,身上就一身薄汗,坐下后脸都是红扑扑的,身上还能往外冒汗。

没人跟着拘束,小马也能放开了在场子里跑几圈,姿态看着确实威风神气。

烤肉是家里就准备好的材料,过来搭了长条灶台生火,就能把穿好的肉串菜串往上放。

存银回来前,云程跟叶存山就吃过不少,等他回来,就专心给他烤。

存银开心得很,感觉他还是大哥大嫂的小宝贝。

吃过烤肉,再吃块甜瓜解腻。

时间到了下午,不喝茶叶,是喝了很朴实的大麦茶再去去腻,歇会儿就能回家。

大概是这段时间里,看出来大哥大嫂真的没有因为这匹马跟他生气,他敢跟他们说点事。

比如说,他信里写,可以认陆瑛做干亲的事。

这要跟长辈过个明路的,不能他自己私下做主,说怎么就怎么了。

叶存山觉得可以。

是亲戚关系,但存银跟陆瑛之间的亲戚关系就远了,没这层姻亲在,什么也不是。

把他当小孩儿照顾点没事,随着孩子长大,就不太合适。

存银主动提,他心里藏挺深的隐忧也没了。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