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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吵架了?”

“……没,他也拍戏。”

“你俩这工作性质就是聚少离多,小宋这孩子倒是挺有事业心的,明天春节可以叫他回来吃个饭。”

因为父母交代,霓音还没有和宋詹说过她真实家庭的情况,算是一种考验,但是女儿喜欢,霓映枝也觉得是时候多认识认识这个小伙子了。

霓音轻应了声,说到时候再说,霓映枝思绪微转,“对了,听说阿屿那孩子也回国了,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好几天没听到这个名字,霓音恍然了下,轻点点头,随口提到前几天在拍卖会上遇到过,霓映枝想到许多事,感慨:“行屿这孩子太难了,能走到如今也是不容易,有空叫他来家里吃个饭,挺想他的。”

“好。”

……

午饭后,霓音没出门,专心在家陪着母亲。

傍晚闺蜜夏千棠发来信息约她吃晚饭,霓音应下,出门时霓映枝追上来非要给她添了件衣服,嘱咐她要早点回家。

坐上私家车,电话那头听到她们母女对话的夏千棠含笑打趣:“当妈宝女就是幸福啊,这么大了还要被嘱咐早点回家。”

霓音无奈笑,不理会她打趣:“哪儿见面?”

夏千棠趴在椅子上,懒洋洋眯眼:

“先来我家等我吧,我按摩还有一会儿。”

车子启动,霓音中途收到宋詹的信息:

【剧组刚收工,晚上还有个广告要拍,这几天很忙,音音今天你在干什么?好想你。】

霓音神色顿了顿,回复了句,那头让她好好休息,霓音叹了叹气,也叮嘱他:【晚饭要按时吃,不然容易胃疼,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那头回来语音,嗓音含笑缱绻:“知道了,会听话。”

五点半,车子到达夏府,佣人刚领她进去,霓音就听到男声:

“——音音?”

她转头,见深色家居服的夏斯礼拿着两杯调好的酒从餐厅出来,眉眼慵懒得像是刚睡醒。

这是夏千棠的哥哥,亲得算她半个亲哥。

“斯礼哥。”

“来找棠棠?”

“嗯。”

“多久没见你了,最近拍戏很忙?”夏斯礼走到她面前,慵懒勾唇,“还是光顾着谈恋爱?”

霓音笑,“没有,进组了,是斯礼哥你比较忙吧,很少见你。”

“是啊,难得周末也不能休息,还要被那丧心病狂的变态拉起来聊工作,是得好好治治。”

什么?

霓音疑惑,见夏斯礼眉梢挑起,把酒给她:“我上楼拿个文件,你帮我把这个放到一楼会客室,咱们有空先聊聊天,我妹那么磨蹭肯定没那么快。”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夏斯礼转身上楼,她懵然,只好前去。

会客室门半掩,她自觉无人,没多想推开进去,然而下一刻就猛地怔住——

一个男人倚在窗边的办公桌前。

一身熨烫妥帖的黑色衬衣西裤,勾勒明显的倒三角身材,凸峥的喉结下,领口纽扣慵懒解开了颗,衬衣扎进西裤,两条腿修长,再往上,那张脸冷厉分明,黑眉深邃。

男人正和人打电话聊着公事,宽大分明的手握着手机,青色脉络在冷白色皮肤上冷淡而性感。

窗外橙黄色鱼鳞云漫天,暖意浓浓的橙光兜头倾泻在他身上,化开几分他矜冷气质。

贺行屿闻声,转头朝她看来。

四目交汇撞开。

镜片下,他浸泡在余晖中的黑眸同样微变。

霓音脑中被惊愕占满。

贺行屿怎么会在这儿……

她懵得没反应过来,身子僵在原地,如立针毡,慢慢反应过来,刚才夏斯礼口中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就是指的贺行屿……

贺行屿和夏斯礼是发小,多年兄弟,在这里见到他也不奇怪。

见男人还在通话,她不敢打扰,正要溜走,就听到贺行屿淡淡一句“先这样”。

她抬眸看到他放下手机,撩起眼皮看她,终于对她出声:

“见到我那么害怕?”

他嗓音褪去了刚刚谈公事的冰冷,但仍旧低沉如沙质颗粒摩擦耳畔,配合他深邃如黑洞的眼,仿佛要让人吸入其中。

她步伐顿住,微愣:

“没有……”

贺行屿朝她走来,她脸上红晕未消,“斯礼哥让我过来,说要和我聊聊天,不知道四哥你在这儿。”

“来找他谈公事。”

“噢……”

贺行屿拿过她手中的酒,温热的指尖无意般触碰她手。

火势蔓延。

一刻即离。

她指尖飞速蜷起,鼻息间逶迤拂来熟悉的雪松冷香。

男人把酒放在桌上,看向她,“来找夏千棠?”

她回过神,“对,我等她出去吃饭。”

这时门口传来笑声:

“呦,你俩打上招呼了啊?”

霓音见夏斯礼拿着文件走进来,唇角比ak还难压:“音音啊,我没来得及告诉你贺四哥也在,我正想着你俩应该挺久没见了,机会难得,可以好好叙个旧,是吧阿屿?”

贺行屿冷眼瞥向夏斯礼。

后者笑着捂嘴轻咳两声,招呼俩人坐下,霓音见夏千棠还没消息,耳根微热点了点头,贺行屿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夏斯礼看到茶几上的两杯威士忌,反应过来:“忘记给音音你拿喝的了,你要喝啥,要不我也去给你调一杯?”

霓音刚想婉拒,对面传来冷淡男声:

“她不能喝。”

霓音的酒量一直是容易闹笑话的水平,小时候有次好奇偷喝酒,醉得一塌糊涂,唱着歌一路被贺行屿背回家。

抬头对上贺行屿目光,她合理怀疑他也记起她那羞耻的经历了,脸红言:“不用,我喝水就行。”

夏斯礼挑唇:“都多大了,阿屿还和从前一样,老爱管着人家。”

“……”

夏斯礼收到某道冷眼,憋笑起身去倒水,霓音余光瞥向贺行屿,莫名感觉氛围微妙,揉了揉耳根。

夏斯礼回来时就见俩人干坐着,一句话不说,“你俩怎么都不说话啊?曾经定过娃娃亲的人不是最熟吗?”

霓音听到这话,接过水的手差点一抖,就听夏斯礼调侃:“音音,我记得你小时候和阿屿最亲了,跟个牛皮糖似的黏着他,还经常哭着老问他为什么不理你,拉他陪你玩儿。”

夏斯礼坏笑:

“而且你还叫过人家老公的,你都忘了?”

小时候有次家宴,长辈逗问霓音娃娃亲是什么意思,她咬着吸管,奶声奶气道:“娃娃亲就是四哥是我老公的意思。”

众人大笑,她还呆呆扭头问贺行屿:“四哥,你难道不是我老公吗?”

当时比她大四岁的高冷小男生难得红了耳根,让她别乱说话。

听到夏斯礼当着当事人面的调侃,霓音顿时面色炸红,尴尬:“斯礼哥你就别开玩笑了,那是童言无忌……”

夏斯礼笑个不停,霓音抬头看向贺行屿,羞得小声咕哝:“那时候我们都挺小的,我、我都忘了,四哥应该也不记得吧?”

男人长腿交叠,握着酒杯,抬眼对上她目光,黑眸古井无澜,淡淡出声:

“记不清了。”

“叫了太多次,你指哪一次?”

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