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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剑波今天提前过来是听说老头子的私人律师也在,若再?分?家产,他必然得争,不为逆子,也得为自己孙子孙女争。

在蒋月如眼里,这是他仅剩的价值和?意义。

路剑波脱了西?装,在逆子旁边坐下。

蒋司寻给他一双筷子:“吃吧,估计没你什么事。”

路剑波:“……”

路老头伸手,律师把其?中一个文件夹递过去。

“既然你们?不想吃,那我就先说。”

他向来不喜欢煽情铺垫,谈钱时就不必谈感情,“这几天,我将我所有个人财产都?做了规划和?安排。”

错愕明晃晃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包括路剑波,他夹菜的动作顿住。

老头不可能在生前就把所有财产分?给儿女,这是所有人的共识,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

他从来没看透过自己的父亲。

包括这一刻。

路楷婧目瞪口呆,所有财产?

几千亿都?分?配?

路老头并不关心各人脸上是什么表情,打开眼镜戴上:“这次我自己来宣布。”

在座的,包括许知意都?不由屏息。

谁都?在意,有的在意钱,有的在意情,但?往往钱在哪情就在哪,这个时候,谁都?无法?自欺欺人,说老头给的少,但?老头很喜欢他。

庄伯找了把椅子坐下,他不清楚财产到底怎么分?配,担心自己站不稳,还是坐下妥当一点。

路老头拿起文件夹,戴上眼镜眼前瞬间清晰,每个数字都?跃入视野。

“慈善基金会由老二?管理?,我会把我持有的三十六家公司的股份转入到该基金会里,我们?家里所有家庭成员不得从中获益。”

他把三十六家公司的名单附件抽出来,让人递给老二?。

二?伯目前有点懵:“爸,您怎么就把慈善基金会给我管理?了?”

路老头:“给我们?路家积德的事,你做最合适。”

二?伯:“……”

内涵就内涵吧。

基金会先前的规模就不小,父亲又转入了三十六家公司的股权,这些源源不断的分?红,路家其?他人无法?获益,而他作为管理?者,自然是有办法?让部分?进入自己的口袋。

路老头的话?还没说完:“老二?管理?,老四监管慈善资金是否落到实处。”

二?伯:“……”

路老头继续:“我名下还有40%的集团股份。”

说到这,所有目光再?次聚焦。

路老头拿起第二?个文件夹:“从40%里转10%的股份到路实信托,路实由老大接管,任董事会主?席。你们?四家都?是信托受益人。路实信托的股权具体怎么分?配,律师会告知你们?。”他只是将财产提前分?配好,但?生前对家族信托依旧有绝对的话?语权,不然这些不孝子孙不会拿他当回事。

路剑良对管理?路实信托,对父亲的安排还算满意。

许知意看了一眼路爷爷,又看一眼路剑良。

二?伯忽然冷嗤,偏心偏上了天。

路老头名下有三家家族信托公司,有专业团队管理?,各信托公司负责的业务不同,目前路实信托资金规模最大,投资覆盖的领域最广。

如今路老头又将持有的10%股权注入进去,另两家更比不过了。

父亲把路实信托交给老大管理?,却只给他一个慈善基金会管理?,偏心从来都?摆在明面上。

“爸,您不公平。”

路老头:“世上有公平的事?你说件给我听听。”

二?伯张张嘴,想到还有巨额海外资产与30%的股份还没分?配,他先不顶撞,万一惹毛了父亲。他曾吃过亏,还是忍忍。

路老头:“我名下所有海外资产注入到路港信托,由……”

话?被路剑良打断:“爸,您是不打算分?了吗?全部都?注入到信托里头?”

二?伯也反对:“多少分?一些。”

路老头盯着大儿子看,目光平静。

他从不这样看谁,看得路剑良心里发慌。

半晌后,他反问大儿子一句:“前两次分?给你们?的还少是吗?”

路剑良的底气不足:“没多少。”

路老头:“谁再?打断我说话?,赠与撤销。”

不怒自威。

餐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许知意看一眼身边的男人,侧过去,小声说:“会真的撤销吗?”

蒋司寻:“撤销过一次。第一次分?的时候,我二?伯不满,直接被撤销三分?之一。”

许知意:“……”

难怪都?对老头敢怒不敢言。

路老头继续:“路港信托由老四接手,负责全球范围内投资。”

“凭什么!”

“凭什么呀!”

路剑良与老二?几乎异口同声。

这不算打断父亲说话?,只是表达不满,两人连心里所想都?同步。

路剑良:“我不同意。”

路老头:“不同意可以?,那路港信托给你管理?,你来负责全球投资。你管理?的路实给你四弟。”

他看手表,“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

“呵。”

路剑良握紧了水杯,手背青筋突起。

父亲料定他舍不得那10%的集团股权,而的确,自己舍不得放弃股权。

二?伯提出:“爸,我跟四弟换。”

路剑波终于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当我是死人呢,想换就换。”

路剑良抬眸,沉声道:“话?倒不必说得那么难听。”

路剑波对上大哥阴鸷的眼神,“还有更难听的,要不要听听?”

路老头喝口温水润嗓子:“两分?钟到了,换还是不换?”他看向大儿子。

路剑良没吭声。

由他接手的路实信托目前规模最大,舍不得。但?父亲注入全部海外资产的路港信托,现在也不容小觑。

二?伯不满:“凭什么这么分?,爸。”

路老头:“凭你四弟有三十年的投资经验,凭你四弟是你们?几人里最有良知最有责任心,信托的财富在他手里能传承下去,你们?子子孙孙所有后辈都?是受益人!你们?自己的财产就算哪天败光,你重?孙,重?重?孙还能靠着信托有饭吃。凭这些,够不够?”

二?伯哑口无言。

蒋司寻转脸对父亲说:“恭喜,你爸眼里终于有你。”

路剑波:“……”

逆子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桌上所有人都?听得见。

路老头:“集团由老三管理?,楷驰协助你三叔,你们?两人不再?安排其?他职务。”然后开始安排最后一家信托公司,也是规模最小的一家,“楷婧,楷舟,楷越,你们?三个负责。跟着专业团队多学学,我看看两年后,财富在你们?手里有没有增长。”

许知意看向对面三人,另两个是二?伯和?三伯家的儿子,与她差不多岁数。

看着路老头合上文件夹,给三个孙辈递过去。

其?他人获得财富与管理?权,那么轻而易举,而蒋司寻为了集团控制权布局六年,还拿出自己那么多利益去交换。

她宽慰蒋司寻:“路伯伯分?到的就是你的。”

现在只剩那30%的股权,路剑良心道,这部分?股权应该不会再?注入到哪个信托里,是要拿出来分?的。

四家平分??

平分?他头一个不同意,他家四个孩子,老四家就一个。

老二?与老三大概也不同意平分?,他们?两家都?是三个,老头如果平均分?四份,他们?也吃亏。

路老头在全桌人的凝视下,说道:“股权我就不分?散了,都?给司寻。”

“爸你老糊涂了!”路剑良蹭一下站起来,后脚跟同时把椅子往后一踢,随之“砰!”一声响,椅子摔在黑底岩板上。

“爸!”路楷婧急忙扯住父亲,担心父亲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举动。

“路楷婧!吃里扒外的东西?!”路剑良甩开闺女的手。

路老头稳如泰山:“楷婧,放开你爸,让他过来。”

路剑良还做不出打父亲这种事,再?者,父亲身后有贴身保镖,真若动手,自己出不了这个门。

他忿忿不平:“30%的股份都?给蒋司寻?”他冷笑几声,“您偏心偏到天上去了!”

二?伯表态:“爸,您真要这么分?,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家。”

路老头环视桌子一周:“有意见赶紧提,不满的滚蛋!连之前的也给我吐出来,别耽误我对财产二?次分?配。最后一次回来是吗?记好了自己说的。”

二?伯突然不吭声。

路老头看向大儿子:“这些年,分?给你多少家产,心里有数吗?”

路剑良突然拿不准父亲的意思?。

路老头示意律师,“你整理?出来的明细给老大看看,看是否准确。”

不止路剑良拿到了一份资产明细,二?伯与三伯也拿到一份。

路老头:“你们?这些年从我这里拿走?的,我都?给你们?记着呢。老四从我这里得到的不过是你们?的一个零头。给司寻30%的股权,虽然比你们?得到的多点,多也就多了吧。要说真心,就只有司寻对我还有一些。”

许知意在桌下握着男人的手,冲他扬眉梢:“终于也被偏爱了一回。”

蒋司寻攥紧她的手,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