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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徐柏樟指尖扫过他?的脸, “有没有哪不舒服?”

于清溏眨眼,感觉有暖风揉进去, “我在做梦吗?”

“没有,是现实。”

于清溏渐渐清醒,看到了徐柏樟包扎的手腕,“疼不疼?”

徐柏樟:“不疼。”

于清溏却像身负重?伤,喘不上气,“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样做。”

“清溏,我没事。”

于清溏忘不了划刻的痕迹, 每一刀都在切他?的心,“都这样了,也就你会说没事。”

“真?的没事。”徐柏樟当着他?的面转手腕, “只是表皮损伤,毫无影响。”

于清溏的表情像劫后余生,“那、那你当时是……”

“骗他?的, 我不仅避开筋骨,也避开了血管和?穴位。”徐柏樟说:“他?不懂医学, 情绪又不稳定,很好骗。”

“你吓死我了。”

于清溏逐渐反应过来, 如果他?当时冷静点, 也能?想到徐柏樟的目的。

可受伤是真?,于清溏的心疼也不假,“骗他?就算了,为什么还说些生离死别的话。”

“不是生离死别, 是真?心实意。”

“好了,不聊那些。”于清溏托住他?手, “真?的没事吗,后续工作生活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徐柏樟说:“放心吧,你的伤口是我缝合的。”

“我的伤?”于清溏剥开手术服,心口包着纱布,完全没感觉。

“麻药期还没过,过后稍有刺痛,很快能?恢复。”

于清溏松了口气,“竟然只是缝针,他?下?刀那么狠,我以为活不了。”

刀捅入的瞬间,于清溏没怕死,但很后悔。早知如此,他?该拼死一搏,而不是眼睁睁看徐柏樟废了手,再搭上自己的命。

“他?下?刀挺狠的,用?尽全力。”徐柏樟张开手心,“还好有它。”

吊坠裂成两半,沾着干透的血。

于清溏捻起来,“大难不死。”

徐柏樟:“必有后福。”

于清溏靠进徐柏樟怀里,“我从没这么怕过,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于清溏握着他?的手,一根根拨弄他?的指尖,“柏樟,还好你在。”

徐柏樟手指从于清溏耳廓轮到嘴唇,又去够他?的脖子,“我永远在。”

于清溏合眼仰脖,手臂搭在徐柏樟肩头,迎合他?的吻。

两个人嘴唇相贴,偶尔偏头交错着位置,缓慢摩擦着彼此的唇部纹路。

他?们很少?吻得斯文,多数都欲.求.不.满。这次,却像担心弄疼彼此,舌尖试探唇缝,牙齿勾勒唇形。

徐柏樟圈着他?的腰,彼此吻了很久,相互回应、恋恋不舍,分不开的唇舌,把彼此的心也含进去。

“小溏,你怎么样……!”

病房门从外面推开,提着大包小包的二老楞在原地,天花板白凉凉的,输液瓶一滴两滴,床边还有俩缠绵的儿子。

“嘭!”

门再次关?上。

于清溏躲回床里,扑通扑通的心脏,全身都在发烧。

情不自禁,忘记场合了。

徐柏樟倒是镇定,帮他?掖好被?角,“我出去看看。”

老两口在门口斗嘴。

于妈妈气呼呼,“你怎么不拦住我?”

于爸爸挺委屈,“你手那么快,我哪拦得住。”

“我不是担心,哪等得了。”

晚间新闻停播,于妈妈急得团团转,于清溏的电话打不通,徐柏樟也联系不上。

于爸爸开车,带着她去电视台找。大楼被?警方封锁,听?路人说是主?持人被?绑架,于妈妈差点犯心脏病,恨不得往电台大楼闯,幸亏接到了徐柏樟的平安电话。

听?说于清溏没大碍,她急忙回家准备晚饭。一路上催个没完,风风火火赶过来,大门猛推,还耽误了俩孩子的“好事”。

“小溏也是,受伤了还有心思亲嘴。”于妈妈站在门口,进也不行走也不对,“现在怎么办?”

“咱先回去?”于爸爸说:“有功夫亲嘴,身体?指定没事。”

“亲嘴又不能?当饭吃,他?俩肯定饿坏了。”于妈妈提着饭盒,“这补汤今天必须喝了。”

于爸爸放下?水果篮,接过于妈妈的饭盒,“放门口吧,一会儿给?他?俩发个消息。”

饭盒没落地上,门先打开了。

徐柏樟接下?东西,“爸妈,进来吧。”

于妈妈问了一句后悔的话,“你俩结束了?”

于爸爸:“……”

这嘴,快得拦不住。

徐柏樟捏紧水果篮,回的比问的还认真?,“嗯,结束了。”

仨人先后进屋。

于妈妈坐在床边,“小溏,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不舒服?”

“没有,都挺好的。”

“瞧着就像没事。”于妈妈心里的石头也放了,“脸还红扑扑的呢。”

于清溏偏过头,从徐柏樟那里扫了一圈,“妈,您别说了。”

于妈妈偷着乐,顺手打开饭盒,“饿了吧,你俩快吃。”

徐柏樟接下?碗,“妈,我来喂。”

于妈妈注意到徐柏樟左手内侧的绷带,“小徐,你这儿是怎么回事?”

“没事,小伤。”

“也是那时候弄的?”

徐柏樟默认。

两个人心照不宣,都没提手腕受伤的真?正原因。

于妈妈气得攥拳,“那个混蛋,害我一个儿子不够,两个儿子都不放过。”

于清溏说:“妈,消消气,他?已经受到惩罚。”

再没机会作恶了。

于妈妈蹭干眼角,把汤端出来,“吃饭,不想他?,晦气。”

于爸爸在身后说:“小徐,让你妈喂,你也来吃。”

徐柏樟点头,接下?爸递来的筷子。

于清溏身体?无碍,但在输液,稍有不便?。

于妈妈把汤递到嘴边,“好喝吗?”

于清溏点头,“好喝。”

“你的眼神告诉我,没那么好喝了。”

于清溏挺困扰的,他?家陈女士真?的会读心术,“味道再淡点会更好。”

“我熬了十几年都是这个味。”于妈妈笑着说:“你现在的嘴叼得厉害,指定被?小徐喂馋了。”

“没有。”于清溏说:“妈和?柏樟都是天下?第一,不分伯仲。”

于妈妈笑得合不上嘴,“行啦,快吃吧。”

晚饭过后,于清溏又做了几项检查,确保没有问题。徐柏樟帮他?办了出院手续,于妈妈跟着去的。

两个人穿过走廊,徐柏樟说:“妈,是我没保护好他?。”

“别说这些,你也是受害者。”于妈妈托起他?的手腕,“这儿是为了保护他?弄的吧?”

妈妈的手和?眼神都是关?切,徐柏樟没舍得撒谎,如实点头。

“你们俩都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全是肉。”于妈妈说:“你们都要?平安健康。”

徐柏樟又酸又甜,“妈。”

“诶,妈在呢。”

*

办好出院手续,拗不过二老的要?求,小两口跟他?们回了家。

于爸爸开车,两个人坐在后排。

临近深夜,窗外行人稀少?,车载电台在播报明日天气。

二人分坐两边,头各自偏向玻璃窗。

他?们有礼貌距离,彼此毫无交流。

于清溏手搭在皮质沙发上,计算着到家距离。

算来算去,越算越久。于清溏心急,指尖偷偷往那侧探,没“走”两步,碰到了热着的手。

他?皮肤有几秒的拘束,紧接着十指相扣,手掌收合。彼此保持不说话、不对视,只有手在亲密接触。

简单的触碰太过干瘪,不能?解渴,只会更渴。于清溏揉他?的指尖、压他?的骨节,扭转他?的婚戒,滑动他?的手指轮廓,感受他?的血管流速和?脉搏。

蓦地,手从掌心抽走,腰又被?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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