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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怕疼。”于清溏懒得像楼下晒太阳的猫,“麻烦徐医生轻一点。被你?弄肿了?,走路好?麻烦,我还要上班。”

棉棒又在于清溏腰上滚了?两圈,于清溏后臀一收,磨人的语调压出来,“嗯嗯啊,徐医生,你?好?用力。”

徐柏樟深呼吸,又拆了?跟针管,“清溏,不?要再说话了?,好?吗?”

“嫌我烦了?吗?”慵懒的猫受了?委屈,蹭着?身体不?给他摸,“你?以?前?不?这样的。”

徐柏樟从?没想过,蘑菇的毒性会这么“恼人”,“不?烦,但是你?这样,我脑子清醒不?了?。”

“好?吧,我不?说了?。”

徐柏樟闭上眼,呼吸几个来回,嘲笑自己。拿手术刀开?胸的手,此刻连针管都要握不?住。

他睁眼,握紧注射器。

尖针刺入皮肤,之后拔出,皮肤上有招摇的血珠。

徐柏樟按住棉棒,足足压了?五分钟。

等到于清溏催,徐柏樟才拿开?手,“好?了?。”

“徐医生,你?还是弄疼我了?。”

徐柏樟捏着?带血的棉棒,“抱歉。”

这是他这辈子最失败的注射经历,仿佛丧失了?这项能力。

“没怪你?。”于清溏对着?他,后臀却在招引,“以?后要轻一点。”

“嗯。”徐柏樟把棉棒塞进衣兜,帮他穿好?裤子,想问?是什么样的以?后。

于清溏平躺回来,打了?个哈欠,“好?困。”

“药里有安定成分。”

但理论上不?至于这么快。

“我可?以?在这里休息会儿?吗?”

徐柏樟:“跟我走。”

于清溏:“回家吗?”

“还没下班。”

“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徐柏樟站过来。

于清溏大脑过电,压他的手臂,“你?干什么?”

“抱你?去我那睡。”

于清溏推他,“外面那么多人。”

徐柏樟当着?他的面脱白大褂。

于清溏脑里灌了?水,哗啦哗啦的声音,呛得说不?出话。

随后,徐柏樟用白大褂遮住人,又要去抱他。

于清溏:“……”

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下雪那次,徐柏樟抱他的画面历历在目。他不?敢想,徐柏樟拿白大褂裹着?他,自己却暴露在医院走廊里,会是怎样的壮观景象。

于清溏主动?下床,“我没事,我可?以?。”

中医科在四楼,下午三点的省医院人来人往。

或许是心虚或是避嫌,于清溏全程不?和徐柏樟交流,一前?一后走着?。

偶尔有同事路过,恭恭敬敬叫一声“徐老师”或是“徐主任”,当事人也只是简单点头回应。

相比起来,于清溏那边更热情。轻微中毒,让人莫名兴奋,心情都变好?。不?仅和人打招呼,还能接受合影要求。

徐柏樟站在于清溏身后,他手揣进兜里,捏紧那根棉棒,看他和人交流和人笑,看他晕晕乎乎说“你?好?”。

当听到角落的护士偷偷说,好?想找这样的老公时,徐柏樟快走两步,抓住了?于清溏的手,十指相扣,用力按在掌心。

于清溏和他牵着?,在拥挤的人潮里并排前?进,“怎么突然?拉上了??”

男人绷着?脸,又臭巴巴的,只说了?四个字,“证明身份。”

于清溏被带到休息室,屋子是单间,面积不?大,一张床,一张办公桌,小型衣柜,摆放着?徐柏樟的私人用品,应该是个人休息室。

于清溏坐在床边,接下徐柏樟递来的保温杯,温水里掺杂了?中药味,“好?苦。”

徐柏樟:“我给你?拿一次性杯子。”

“不?用。”于清溏又喝了?几大口,“我喜欢你?的味道?。”

徐柏樟把人放倒,帮他盖好?被子,“睡会儿?吧。”

“你?呢?”

徐柏樟扫了?眼办公桌,“我就在那边。”

于清溏的手伸过来,往他衣兜里塞,指尖到处划拉,“柏樟,你?真的不?考虑在家穿给我吗?”

“好?,穿给你?。”

“脱不?脱?”

除了?顺从?,徐柏樟别?无他法,“脱。”

于清溏很满意,翻了?身,背对他,“睡醒见。”

药物外加菌类的混合作用,于清溏很快闭上了?眼。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从?床上坐起,全身是汗。

徐柏樟走过来,用纱布帮他擦额头,“好?点没有?”

于清溏口干舌燥,“好?热。”

“热就对了?,正?常排毒。”徐柏樟检查了?身体情况,脉搏趋于平稳,眼神也不?再涣散,好?得差不?多了?。

“感觉睡不?醒似的。”于清溏打了?个哈欠,拽了?拽湿透的衬衫。

“没事,正?常现象。”

徐柏樟递来件一次性浴袍,“那边有浴室,洗个澡会好?一点。”

于清溏接下衣服,他确实想洗个澡了?。

徐柏樟:“水温不?要太凉。”

原来医院不?仅有单人休息室,还有洗澡间,身为家属,也算占便宜了?。

洗完澡出来,徐柏樟不?在房间,被子已经叠好?,床边摆着?换洗衣服。

从?里到外都全了?。

内裤是一次性的,还没拆包装,贴着?省医院的logo,长裤和上衣是徐柏樟的尺码,凑近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旁边还留着?张纸条,是医生开?处方的单薄纸。

【我去给你?拿药,换好?衣服给我打电话。柏樟】

于清溏把衣服抱进怀里。

他到底是想拿药,还是不?敢看我换衣服。

于清溏转向左边,窗帘都提前?拉上了?,想得还真“周到”。

占有欲旺盛的小气鬼。

脱衣服的都不?计较,看穿衣服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于清溏抽掉浴袍带,衣领从?肩膀滑落下来,他光着?身子,拆掉内裤包装。

*

从?西药房回来,徐柏樟又去中药房。

窗口的同事把中药包递过来,“徐主任,您最近喝得有点勤啊。”

“初春天干易燥,容易上火。”

“那这量也不?少,得悠着?点。”同事挠挠头,“嗐,我跟您说这干嘛,您比我有经验。”

徐柏樟笑笑,和同事告别?离开?,恰好?收到消息。

清溏:「我换完了?,等你?。」

「嗯,马上回去。」

徐柏樟快步往回走,在心里算着?,最近量确实多了?,得稍微减点。

于清溏来这里之前?,没有任何人进过他的休息室。出于肌肉记忆,徐柏樟没敲门,从?外推开?。

窗台的风膨起来又泼出去,吹偏了?蓝色窗帘,也划走了?刘海。

于清溏穿着?大一码的圆领棉衫,发尾的水滴在脖子上。他偏斜着?肩膀,能看到白色皮肤和锁骨。

袖口偏长,堆在手背上。他捧着?黑色保温杯,露出来的指头圆润饱满,戒指分外亮。

保温杯里是滚烫的水,热气喷红他的鼻尖。

于清溏吸吸鼻子,熏湿了?眼睛,“怎么才回来,等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