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撕咬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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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挤在?打开的柜门前, 萧沁瓷的闺房已经尽力还原成从前的模样了,但也只能还原到?皮壳,里面的每一处都不一样了。
萧沁瓷不在乎这个。
她的动作来得仓促且茫然, 全无章法,她只到?皇帝的胸口, 拼命踮脚也亲不到?他的唇,只好让自己攥着皇帝的衣襟往上?爬,她攀着皇帝,像株缠绕着他只想向上生长的藤蔓,勒进他的身体,汲取他的汁液,只想把?自己浇灌得茂盛、娇美。
那样颓艳靡丽。
萧沁瓷够到了皇帝的颈,手也想缠进去, 想触到?他温热的身体, 证明?这不是梦,她一直喜欢那个地方, 滚动时代表皇帝难以自抑的欲望,她也知道皇帝受不住她的触碰,无论是短暂的还是长久的, 轻柔的一触及分还是重重的舔咬, 他统统都受不住。
喘和泣也让她吐露得婉转, 她知道皇帝喜欢她的声音, 那时?她从前吝啬于吐露的, 在?此时?一并拿来诱惑他。
就只为了达到?目的:“我害怕,你抱我, 陛下、李赢,阿赢……”
泪是烫的, 灼热,萧沁瓷也这样灼人,让人招架不住。
皇帝在?她亲上?来时?后仰,在?她攥着自己的衣襟,手也探进去的时?候仍然不动?,萧沁瓷勾人的手段很?厉害,他已经见识过了,不需要为她的主动?欣喜若狂难以自抑,那只会让她得寸进尺,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她下次还敢。皇帝告诫自己,可他觉得煎熬。
太难熬了,失而复得和担惊受怕都在?煎熬他,他在?还没找到?萧沁瓷的时?候只想把?她抓回来狠狠惩罚她,但又在?看到?她的时?候抑制不住的心软。他的呼吸在?瞬息间?全乱了,无动?于衷只是假象,萧沁瓷拿捏着他的弱点,根本不怕被拒绝。
情热似火燎原。
她甚至肯叫他的名字了。
“就这么怕?”皇帝冷笑一声,没问她怕什么,任她想往自己身上?蹭,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这有什么好怕的,他觉得萧沁瓷在?故作姿态,在?欺骗他,她是经历过宫变的人,血雨腥风都曾见过,如今不过是见到?了一个死人,就怕成?这样。
但他又忍不住在?萧沁瓷的话语中心头重重一跳,萧沁瓷承认是她杀了那个男人,那他是想对萧沁瓷做什么才逼得她杀人,萧沁瓷又是怎么得手的?
这些她统统都没说,也不回答,萧沁瓷只哭。
她根本也不在?乎皇帝的话,不在?乎他的语调是阴阳怪气还是冷酷阴骛,不在?乎他有没有生气,她就是任性妄为,在?死里逃生后只想有个人把?她拉出?恐惧的泥沼。
皇帝顺了她的意。
那个吻力道很?重,极狠极深,全无温柔,只是唇齿与舌之间?的撕咬,喘息和哭泣都被嚼烂了,血气蔓延在?两个人的唇上?,分不清是谁的,彼此都觉得疼痛。
痛才清醒。
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里醒来。
但萧沁瓷从头到?尾就没有不清醒过。
……
萧沁瓷确实是藏在?粮车里混出?去的,趁他们回到?庄上?的时?候偷偷溜走,没有太多的伪装和掩盖行?踪,做得再谨慎再不容易被发?现也是没有用的,从发?现她失踪的那一刻起,皇帝一定会用尽办法来搜捕她。
她换了身普通的衣服,卸了钗环带了顶帷帽,但在?去长安的路上?也并不是很?顺利——她根本找不到?路。
枫山远在?长安以西数十里之外,长安又是帝都,四海来朝,马道四通八达,萧沁瓷根本不熟悉这边的路。
那只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困境。好在?她记着枫山是在?长安以西,又大致记了一下方才从枫山出?来时?的路,勉强辨明?了长安城所在?的方位,顺着路一路走过去。
午后的日头毒辣得很?,晒得厉害,萧沁瓷娇生惯养,没走两步就累了,又怕耽误时?间?,等走到?长安都闭城了,便连停下来歇一歇也是不敢,只好咬牙硬撑着走下去。
好在?中途在?道上?她碰到?过一些人也是去长安的,问过之后便跟着他们一起走,有了方向身边也有人在?,萧沁瓷便也没那么担心。
路上?也不是没有人看她孤身一人走在?野外,便生了疑惑的,萧沁瓷便随口编了个故事,说自己是偷偷跟着未婚夫出?来,结果发?现他是去了长安城外的春山私会旁的女子,自己戳穿了那对狗男女,就想赶紧回家去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好请父母出?面解除这桩婚约。
这个故事果然令人信以为真,还博得了众人的同情。萧沁瓷却不敢和他们多言,她仍是抱着警惕之心,担忧会遇上?歹人。她撒了这样一个谎,一来是说自己是长安人士,父母健在?,不是孤身一人的孤女,二来她是跟着未婚夫出?来的,春山离长安也不远,并且她戳破了未婚夫私会女子的事,说不得他什么时?候便会追上?来,就算有人欲谋不轨也得好好盘算。
萧沁瓷长在?深宫,几乎没有过独自外出?的经历,即便是出?去身边也会跟着仆役随从,还有兄长阿姐,她不必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但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安全无害的,她在?宫中看过人心争斗,跟在?皇帝身边的日子也看过不少干犯法纪的卷宗,里头多是些穷凶极恶的案子,有些恶就是无缘无故的,同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没有关系。
她一路上?都走得心惊胆战,这样的野外,便是杀人抛尸也方便得很?,她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短短半日的路程让萧沁瓷又一次认清了很?多东西,如果仅凭她自己,走了又如何?呢?她能走出?长安吗?她是被豢养在?笼中的鸟雀,除了娇贵美丽之外一无是处,这辈子走过最远的距离的也就是现在?了,想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是件艰难的事。
很?多时?候她看着路上?遇到?的那些人,多是平常的贩夫走卒,他们生活的艰辛根本是她难以想象的。
萧沁瓷想起当年的流放,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送她出?去,太难了,就是从枫山到?长安这短短半日的路程她都觉得辛苦,长安到?幽州又何?止千里。
好在?她顺利地进入了长安,然后先?按照兄长信上?提过的地方去了杏花巷子的陈记酒铺。
那家酒铺藏在?巷子的最深处,生意却很?好,萧沁瓷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向来买酒的人打听:“我夫君支使我出?来买酒,我对这些都是一窍不通的,您知道这家的酒怎么样吗?在?这里开了多少年,怎么好像我从来没听过他家的名声?”
那人看她一眼:“夫人不是我们这附近的人吧,要不就是才搬来的,这家在?我们这儿开了好些年了,酒绝对是好酒,价格也良心公?道,老板是冀州人,他家的烧刀子那味儿正,旁的酒铺都比不上?的。”
萧沁瓷道了谢,挑了没人的时?候才进去,对着店里迎上?来的杂役问:“你们掌柜的在?吗?我想见一见。”
“掌柜的,有人找!”
后堂里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走出?来,精神矍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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