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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钰目前正处风口浪尖上,肯定处境有些困难,皇上不仅事务繁忙,身体还欠安,那些人也会有恃无恐,有您这位超一品的护国夫人在,那些人肯定要有所收敛。”

京中那些各怀心思的人自恃年长,可是论起年龄与辈份,没有什么人敢在身为护国夫人的陈凤琪面前托大。

虽然陈凤琪的超一品诰封,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权利,可她是抚养康王长大的祖母,皇上再给足尊敬,她的地位就无可撼动,谁都不怠慢。

既然已经做出上京的决定,陈凤琪也就不再说什么实在不愿去之类的话。

“希望如此吧,我算是体会到,为何世人常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的心情,本以为他们已经长大成人了,我就可以放任他们自己闯荡,结果现在一听说他们过得不好,就坐不住了。”

玄隐先生不置可否的笑着低头喝茶,他已经接到孙子的信,知道了眼前这位东家太太被惹恼后,能做出什么事来。

爱的时候是真爱,恨的时候也是真恨,对亲生儿子能做到如此,对孙子想必也不会手软,只希望自己的那位关门弟子可以争气点,一辈子都别干出让他祖母寒心的事。

“景钰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人虽聪明,知识储备也不少,可他过去生活的环境太过单纯,与人相处的经验虽也丰富,可是李家庄上下的这些人,与朝堂上的那些人物,到底不同,短时间内,肯定有些捉襟见肘,应付得艰难。”

在高台县衙中等了一夜,就接到李家庄派人送过来的信,告诉他们李家想要进京谢恩,打算与他们一起走,顿让赵内侍激动不已。

他不在乎李家人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同意进京的原因,只在乎李家愿意进京,既能让他对康王殿下交待,也能给皇上一个交待。

看到江燕娘收拾出一年四季都能穿的衣服,连乐姐儿和阳阳的在内,让陈凤琪忍不住扶额,她一点没嘱咐到位,这位就做了无用功。

“将这御赐的诰命大装带上,再带几身能在路上换洗的衣服就行,其它的就不必了,长途跋涉的,东西带的太多不方便,去了京里,肯定不缺我们新衣裳穿。”

关键在于,他们现在都有了爵位与诰命,去了京中,穿着方面是有讲究的,不比在这偏僻的李家庄,不管被封成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过着普通人家的生活,将那些身份都抛之脑后。

江燕娘不舍的看着箱笼中装着的那些衣裳。

“娘,这些大多都是用御赐的衣料做的好衣裳呢,这趟进京后,还不知道啥时候再回来,放家里长时间不穿,放坏了多可惜啊。”

陈凤琪叹了口气道。

“能送人的送人,将库房里的那些不能长时间存放的东西,全都分发给书院里的工作人员当福利,剩下的,家里有冬生一家帮忙照看,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你养子是康王,没了这些,还有更多更新更好的。”

再怎么不舍,听到陈凤琪的吩咐,江燕娘还是毫无异议的照做,不过即便如此,他们正式出发时,还是驮了两马车的箱笼,被带上京的那些,都是在时人眼中很珍贵的物品。

有因为工艺要求太高,始终无法大量生产的钟表,还有大量从海外带回的物品,陈凤琪觉得华而不实,却备受时下人喜爱,非常适合用来装面子。

张冬生夫妻不放心让东家太太一家跟着一群陌生人上京,所以他们将自己的一对十岁左右的儿子,都暂先招托付给青娘偶尔帮忙照看一下,坚持要陪着上京。

虽然这次陪着陈凤琪一家上京的,还有从南江书院毕业的五名女生,以及听说东家要上京,临时从书院中结业出来的三人,正是安常煦在南江书院时,除李常欣外,接触最多的那三个乞丐出身的孩子。

张冬生们觉得这些年轻女生与少年,终究不如他们这些老人靠得住,打算等到东家安置好后,再根据京中的情况决定回不回来。

陈凤琪并不赞成他们的选择,在她看来,年仅十岁左右的孩子,都是很关键的年龄,正需要父母的陪伴与照顾。

可是不管是张冬生夫妻,还是书院里的其他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家长,都没有这个意识,让她劝都没法劝。

因为在他们看来,反正南江书院管吃管住,还吃得好、住得好,孩子长得好,比在家里过得还好,完全不存在需要父母陪伴的问题,没有任何不放心的地方,安心在南江书院学得一身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李家庄的那些产业,早被陈凤琪放权给家里聘用的那些从南江书院中毕业的女管事,平时只需对对帐,不用李家人时常过问。

如今他们要上京,归期不定,张冬生夫妻又要跟着上京,只能将这些暂托付给玄隐先生代为照看,日后怎么处置,届时根据情况再作决定。

与赵内侍一行聚到一起后,看到与赵内侍等宣礼官在一起的,竟然还有一队衣着打扮,与一般的官兵截然不同的人,陈凤琪有些意外。

还是经赵内侍介绍过后,她才知道,原来那些人是御林军,陈凤琪刚生出怀疑,对方又主动解释道,是因李家这次的封赏规格较高,路途又比较远,为防止途中出现什么意外,有损皇家威严,才会破例派一队御林军护送。

这个解释似乎还算合情合理,陈凤琪对皇家某些可以由上位者随时更改的规则不大了解,也就懒得追究这里面的问题。

反正上京是她自己决定的,就算这里面有她那好孙子的算计,也只能说,他是一如既往的厉害总是最清楚该如何说、如何做,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登上赵内侍他们来时乘坐的官船时,陈凤琪更有种被安排好了的感觉,装饰得十分精美的官船上,各种生活用品备得很齐全,可以说是最大限度为乘客提供最周到的安排。

随着官船正式离开码头,江燕娘有些忐忑的说道。

“娘,我们就这么上京了吗?我这心里咋这么不踏实呢?”

虽然知道他们将要前往的陌生都市中,充满着让人难以预料的未知和挑战,陈凤琪还是不以为以意的回道。

“没啥不踏实的,只要你想想,咱们去了京里,就能一家团聚,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已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过的一双儿女,江燕娘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娘说得对,只要一想到他们在京里过得艰难,我就恨不得赶紧到地方,就是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常泽他们兄妹的课业,肯定要被耽误了。”

大儿子考了个状元,让江燕娘无比坚信,南江书院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书院,按照她与李成锋的想法,也像张冬生夫妻那样,将孩子托付给南江书院,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陈凤琪坚持要将两个孩子都带上,并且在这件事情上,压根不给他们夫妻留下表决权,他们只得服从安排,带着两个孩子一起上京。

为了确保路上的安全与平稳,官船的行驶速度不算快,至少比他们前往高台时的速度慢得多,行驶近一个月后,才正式抵达京都外的码头,提前接到消息的安常煦,已经带着李常欣,早早的候在京郊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