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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是说到赵长幸的痛点上了,他那张俊朗的面庞顿时一僵。

……还真被徐琅给说对了。

不过也不全然是。

他未婚妻也不是不肯跟他一道出来。

毕竟他们两人都已经定亲了,就算一道出去玩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甚至他们两家的父母还十分乐见其成,恨不得他们多出去玩几次培养培养感情才好。

可偏偏——

他那个未婚妻事事都要问过她表姐的意见。

每次问她要不要一道出去玩,她犹豫半日,最后都要来一句“我先问问我表姐”……

赵长幸长这么大就听说过问爹问娘问兄长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跟未婚夫出去玩,还得经由自己表姐同意的。

偏偏他这未婚妻的胆子又小的不行。

他听到之后但凡皱下眉或是露出一丁点不高兴的神情,她就会跟小兔子似的把自己缩成一团,一脸小心紧张地看着他,就连吃的都哄不好。

赵长幸是真的想要好好待自己这位未婚妻的。

那丫头哪哪都长在他的点上,又白又嫩,跟个小兔子似的,一双眼睛更是圆滚滚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他自然不希望跟她以后只能做相敬如宾的夫妻。

而是希望能像他爹娘像他兄嫂他们一样,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知晓要是由他出面。

阮裳肯定又得去过问沈杳的意思。

这沈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琅的缘故,平日里看他也不太顺眼,十次里面总有几次是不答应的,唯恐今日又是那一次,又或者阮裳回头又跟以前似的把沈杳也给带出来了。

那他们三个人走在一处,他还怎么跟他未婚妻好好说话啊?

这中秋佳节,他可不希望他们三个人一道出去玩。

所以赵长幸就把主意打到了徐家姐姐的身上,他可听说了现在那沈杳跟徐家姐姐关系处得极好,还十分听徐姐姐的话。

若是由徐姐姐开口。

届时他们六个人一道出去,他就不信找不到机会和阮裳单独相处!

赵长幸心里小算盘一大堆,甚至都已经脑补好晚上一道去集市的画面了,偏偏面上并未表露,生怕徐琅发现他这点心思嘲笑他。

于是他手握缰绳,闲坐马上,故作无所谓道:“跟未婚妻有什么好玩的?这种日子,当然是跟兄弟们一起玩才有意思啊!”

徐琅信他个鬼!

虽然不知道赵长幸打得什么鬼主意,但他这会也学聪明了,赵长幸越是要做什么,他不做,就成了。

“哦,没兴趣,不去。”他说着就扭过头。

赵长幸一听这话,果然急了:“这么好的日子,你不去外面玩玩,待在家里做什么?再说你不想去,难道徐姐姐也不想去吗?”

徐琅看他这一脸着急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没说实话。

他半眯着眼打量了赵长幸一眼,嘴里则嗤道:“我姐要去,我自然会带她去,有你什么事?”

“我这不是——”

赵长幸还想说道几句,但看着徐琅望着他的眼神,知道自己要再不说实话,这小子绝不可能带他一起去,更加不可能让徐姐姐给沈杳递口信去。

他犹豫半天,最终也只能实话实说:“……我就是想让徐姐姐帮忙喊下沈杳和阮裳,大家一起出去玩。”

果然跟自己猜得一样!

徐琅当下只觉得自己大仇得报。

狗东西,刚刚还敢笑话他,他不也一样没出息!

他看着赵长幸啧道:“你自己干嘛不喊?那不是你未婚妻吗?合着你们定亲这么久,你连人都喊不动啊?”

徐琅越说越快活,眉飞色舞,就连下巴都仰起来不少,他看着赵长幸连啧了好几声:“赵长幸,你也不是很行啊。”

赵长幸知道他这是在报刚刚的仇呢。

他心里无奈,但所求于人,也只能认了:“是是是,我不行,所以作为好兄弟的你,能不能帮帮兄弟我?”

“那可是你未来嫂子,你也希望我们好好的吧。”

徐琅听到这话,倒是没再继续刺赵长幸,只是想到沈杳,不禁又面露犹豫起来。

他跟沈杳天生不对付,每次碰面都是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

他可不想再去她那边找晦气了。

“阿郁!”

赵长幸见徐琅还犹豫着,索性转头问起自己另一个好兄弟:“你想不想去?刚杜院长不是说了让你们好好放松下吗?我可听说今天除了百戏、杂耍,还有人办了灯会,有不少读书人特地去看的呢,你不如也去参赛看看?以你的本事必定能夺魁!”

裴郁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不过……

他握着缰绳的手微蜷。

他原本也在想法子该怎么光明正大地和她出去玩,没想到这就来了及时雨,他心下微动,面上却依旧无波道:“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赵长幸大喜。

这要不是在马上,他都恨不得直接过去揽住裴郁的肩膀,喊他一声好兄弟了。

这才是亲兄弟啊!

有裴郁撑腰,赵长幸的腰板顿时直了不少,对着徐琅也就不像刚才似的那么点头哈腰了:“你去不去啊?”

“不去,我们就五个人一起去了,回头你可别说我们不带你玩。”

徐琅看他这嚣张的样子就十分不爽,他没忍住,又啧了一声,先是往裴郁那边看了一眼,有些责怪他答应得太快。

“你答应他做什么?”

不过到底事关自己兄弟的大事,他也没再纠结,大不了回头他不搭理沈杳就是。

“去呗。”

“不过回头沈杳肯不肯,我可不知道,她要是不肯,我们也没法子。”

赵长幸见他答应,自然高兴,忙道:“肯定肯,我听阮裳说沈杳可喜欢你姐了,之前还跟她说了许多你姐的好话呢。”

徐琅倒是不知道这事。

闻言,他墨黑笔挺的浓眉往上轻挑了一下,哼声道:“算她有眼光。”

之后三人又约定好时间,徐琅跟赵长幸说了沈杳要是同意就给他递信去,三人便各分两路回家去。

到家时。

天色还早。

不过人也都来得差不多了。

霍七秀是中午吃过午饭就来了,她也知道今日二哥要过来,怕云葭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早早就过来帮忙了。

其实不合规矩。

以前倒是没什么,如今她跟徐冲定了亲,却还没过门,这要是让旁人知道像什么样子?

恐怕传出去又得流言蜚语不断。

霍七秀来前也曾犹豫过,但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她便做下决定准备过来了。

说到底关上门过日子的是他们,不是别人。

那么在乎别人言论做什么?

反正无论他们做什么,外人都会有所议论,那些人向来只看得到自己想看到的,议论自己想议论的,而不在乎真相如何。

家宴要准备的菜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说帮忙。

但其实这些事,霍七秀远没有云葭擅长。

这要论算账、谈生意,或是出门哪家酒楼更适合待客、哪道菜更好吃,或是这燕京城中有什么适合带人一道去看的好风光,燕京城以外又是什么样的……那霍七秀必定能如数家珍。

可这换成自己家里待客该弄什么菜,霍七秀却也是两眼一抹黑了。

弄到最后。

反倒是云葭在“教”霍七秀了。

“这我来了,不仅没帮上忙,还给你添麻烦了。”等下人们捧着册子下去,霍七秀便一脸无奈地与云葭说道。

云葭正与几个丫鬟吩咐完夜宴的事宜,在喝茶解渴,听到这话倒是笑了:“霍姨胡说什么呢?您能早些来,我求之不得,何谈麻烦不麻烦的。”

“再说人都有各自擅长之物。”

“这些都是我做惯了的事情,可要让我像您一样去经商、去航海,甚至去海外与那些高鼻梁金头发的人说话聊天,我也不敢呀。”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

霍七秀同云葭说道:“你那间隐市坊办得就很好,现在还没正式营业呢,我就听城中不少人在议论它了。”

那隐市坊便是裴家给裴郁那三间铺子改造而成的地方。

日子定在八月下旬正式开业,不过如今已经揭开外面的帷布,供人瞻赏了。

这法子是云葭想的。

不过正式操办的自然不是她,岑风又在她的想法基础上派了不少人在城中大肆宣扬,为其造势。

“我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云葭笑谈一句。

“不过我倒真有些想去外头看看,我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临安,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

她说到这还颇有些可惜:“读过这么多书,见书中写着三山五岳、大漠黄沙,还有那延绵无边的草原……却从未真的亲眼见过,实在有些可惜。”

“有机会的。”

霍七秀说这话时,握着云葭的手轻轻一拍,迎着她的目光道:“日子还长着呢。”

云葭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您说的是,这日子还长着呢。”

如今事事都好,以后会更好。

现在她就盼着阿郁能高中,能扬眉吐气,一扫前耻……想到这,她不由往屋中的西洋钟看了一眼:“估计阿琅他们还得再过会才能回来,我让人先去把月饼蒸好,再让人去跟阿爹和樊叔他们说一声,等他们回来,我们就吃饭。”

霍七秀刚要点头。

外头就传来一阵熟悉的男声:“姐,我回来了!”

屋中窗子都开着,云葭往窗外一看,就瞧见两个差不多高的少年郎正一道朝这走来,只不过领头那个身穿蓝色圆领袍的少年明显步子要快一些,进来后就咋咋呼呼喊道:“饿死了饿死了,姐,有吃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