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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儿子在城里开了一家铁匠铺子,生意还不错,其他几个?兄弟也?跟着去帮忙。

媳妇早前还在家里农忙,但这夫妻是一体,自然是没有长久分?居的道理。所以?孙大娘主动揽下了看孙子们的任务,劝着媳妇们去城里找自家男人?。

算起来,过两日他们也?要回来收庄稼的。

如今她昏倒在地,是把?一帮孙子孙女给吓着了。

好在还有沈窕几人?,七脚八手将她给扶着到屋子里去,掐人?中又灌水,人?才缓缓醒来。

周梨被她带倒,擦伤了手臂,倒也?无妨,所以?如今见人?醒了过来,立即朝沈窕等人?吩咐道:“让乾三将那左云薇拿下,余下的人?赶紧救火去!”

‘救火’两字一下让孙大娘恢复了不少神志来,猛地爬起身?来,招呼着孙子孙女们,“快拿盆拿桶,咱救火去!”

粮食这会儿能否救回来他们不知道,但是那打谷场紧挨着几户人?家,若是火势蔓延过去,是要出人?命的。

如此,众人?立即是分?道而行,周梨也?与孙大娘他们一起去救火。

而此时可,那左云薇骑在马背上,看着火势疯狂在打谷场里蔓延,火苗瞬间就吞噬掉了那堆得高高的稻垛,不禁扬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让你们知道,和我左云薇作对,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哈哈!”

一帮小喽啰似乎也?很满意眼?下火光滔天?的美景,肆意地欢笑?着,压根就没有将这里的村民给放在眼?里,甚至见着他们提着水桶拿抬着水盆过来,意图将这大火扑灭,更觉得好笑?不已。

简直是不自量力!

那左云薇见此,仿若老百姓们如同脚下蝼蚁一般,忽生一种至高无上的感觉来,这种可随意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实在是叫人?飘飘欲仙。

听着耳畔喽啰们的欢笑?声,只举起手里的弓振臂高声问道:“兄弟们,爽不爽快?”

此刻的他们完全沉溺于?这种兴奋感和成就感中,半点没有觉得此刻所行之举到底是多么的伤天?害理。更没有想过,这些老百姓里会有人?反抗。

而且此刻所有的村民,几乎都投身?于?这救火大业之中。

只是没想到左云薇的话音刚落,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什么,等她反应过来,发现混身?上下却是动弹不得,胯下也?非自己的黑马。

她被人?凌空掠走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脚下那不断转变的环境,满目大惊,随后?尖声怒骂起来:“哪里来的混账,还不赶紧放开本寨主,小心本寨主要你狗命!”

只是她的怒骂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是因为她忽然在人?群中被劫走,致使了她那本就是乌合之众的喽啰们忽然惊慌,乱了起来。

一个?个?满身?戒备地朝着四周望过去。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有了绛州之行,周梨如今是下了命令的,不必遵守一切程序了,当断则断。

反正这些人?,都是有人?命官司在身?上的,杀了又何妨?

所以?有了她这话说,不说是这些个?训练有素的甲字军能一击对方要害,便是沈窕和章玄龄,也?不用?此前那样顾忌什么,只大胆出手。

如此一来,少了那些个?规矩缚手缚脚,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周梨的整个?队伍,除了她几乎都在对付随行左云薇来打猎,到此放火烧毁庄稼粮食的喽啰们。

而且那左云

薇还已经被乾三给擒住了,所以?周梨也?是安心地和老百姓们一起救火。

只是天?干物燥,火势虽在延升到打谷场旁边的人?家时被扑灭了,但是这整个?二季稻,却是生生地被毁掉了。

虽不是第一次被他们毁掉辛劳苦作得来的粮食,但这一次左云薇带人?在打谷场中放火,险些害了性命。

让老百姓们实在是忍无可忍,又见对方在周梨队伍的攻击下,群龙无首,气势全无,便都气急败坏地抄着那手前之物围过去。

有锄头的拿锄头,没锄头的拿扫帚,一时间便将那三十四个?喽啰给打得落花流水,最后?全都给绑了起来。

左云薇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扔到自己身?边的兄弟们,火冒三丈。

她不管是从?前的左家大小姐,还是当下的七岔岩当家九头鸟,都从?未受过这般羞辱。

自然是吞不下这口恶气的。

可奈何那乾三将她动穴哑穴皆封住,如今她除了能拿一双眼?睛表示自己的不满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忽然,那个?绑走自己的劲装男子走了过来,一把?又将自己给提起。左云薇十分?不满这个?姿势,只觉得他完全不尊重自己,将自己拎小鸡一般提着起来,叫自己在这一帮兄弟面?前威风全无。

所以?当她乾三将她的穴道解开,她第一时间不是去挣扎身?上的绳索,而是气急败坏地朝乾三怒骂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胆敢碰本寨主!还敢将本寨主如此拎着,本寨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但这怒吼才落,顿时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痛起来,整个?身?体也?被扇倒在地上。

她甚至觉得嘴里有几丝腥甜,阴恻恻地抬眼?看过去,却见是一个?好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好得很,竟然敢打本寨主。”

“打你就打了,怎么还要挑个?日子么?”沈窕揉着掌心。

显然刚刚这巴掌她也?是用?了大力的,她的手都略有些疼,所以?那左云薇嘴里都被扇出血了。

从?未被如此羞辱过的左云薇如何能吞得下这口气,正要张口,忽然见打自己的那个?姑娘让开,她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姑娘。

不知为什么,对方明明也?是穿着寻常,相貌也?不是如何出众,但左云薇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旁人?没有的气势威压。

这时候只听得对方开了口:“挑两个?人?放开,让他们去业州通知林浩远,我们便在此等他。”

那林浩远不是已经与这左云薇下聘了么?那如今他的未婚妻被擒,想来他也?能专门为此跑一趟的。

乾三那里应了声,当即就去那些被打得跟猪头一般的喽啰里挑了两个?受伤算是轻的放掉,叫他们带话去给那林浩远。

而左云薇听到周梨等人?的话和安排,顿时满腹大惊,他们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为何不但不放了自己,还敢让人?通知林浩远,难道他们不知道林浩远是什么身?份么?

还是这些人?的身?份,比林浩远还要高?“你们想干什么?”她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一面?暗自打量众人?。

“哗啦”地一声,一股尿骚味以?左云薇为中心点疯狂地散开。

原来是孙大娘将自己攒了几日的尿,提来泼在了她的身?上。

那可是她攒了好几日,准备拿去和水淋菜苗的,如今倒是便宜了左云薇。

左云薇以?为被擒,已是她人?生中最耻辱之事了。

哪里晓得,那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

如今她直接愣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她怕自己一动,从?头顶顺着脸颊流到鼻尖的拿地黄色液体,会落入自己的口中,只紧紧抿着嘴吧。

孙大娘此举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她成功恶心到了那左云薇,但这刺鼻夸张的味道,也?一样让周梨等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最先领着周梨他们进来的那老焦叔反应过来,只朝孙大娘责斥道:“咦,阿中他娘,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要抛屎洒尿,你好歹也?等李姑娘他们将话问完啊?你这样给弄得脏兮兮的,好似蹲在茅房里一样,还叫人?怎么问?”

随后?朝周梨看过去,抱歉不已:“李姑娘,你看这?”他虽不知道这个?李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他以?前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刚才她手下的那些人?围剿这七岔岩匪贼的时候,他仿佛好像看到了战场上两军交战的情景。

只不过一方训练有素,异常勇猛;而另外一头则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因此也?猜测周梨,怕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商人?了。不然的话她手底下这么有这样训练有素的将士?

还有她明知道这左云薇和本地知州林浩远关系匪浅,还将人?绑了。刚才 又放了人?去给那林浩远传话,看她此情此举,似乎根本就没有将那林浩远给放在眼?里。

这不是一个?寻常商人?能有的素养,所以?他心里已隐隐有了怀疑。

只不过并?未想到屛玉县,也?没想到什么巡抚大人?,只是猜测,周梨肯定背后?有比这林浩远更大的靠山而已。

完全没有想过,周梨本身?就是传说中的大靠山。

“罢了,晾她一夜。今日大家也?都乏了,先去休息,至于?今日被烧掉的粮食,以?及以?往被他们踩坏的庄稼,等那林大人?来了,必然是要朝他讨个?公道。”周梨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