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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鸢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还是要改变形象,明日就去?换上裙子,天?垮下来也拦不住自?己。

她对于自?己的新形象是充满了自?信的,以至于满怀期待,第二天?还起了个大早。

在她隔壁休息的周梨是被她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一会儿觉得是茶碗杯盏摔在地上滚落的声音,一会儿好像又是凳子翻了的声音。

吵得她也没?心思继续睡,打?着哈欠起身,到隔壁去?一探究竟。

只是敲了几回门,都没?什么反应,一时给她急得不行,还以为这顾少鸢遭了什么刺客。

莫非房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噪杂声音是打?斗声?

想到这里?,连忙大声喊起来:“少鸢?少鸢?”

顾少鸢不大精神的声音终于从屋子里?传出来了,“稍等阿梨。”

周梨感觉她声音有些虚弱的样子,哪里?等得及,只差没?撞门进去?了,哪里?晓得这会儿里?头?的门闩终于是打?开?了。

但是周梨却?没?见着人,倒是这屋子里?乱七八糟,咋一看好似那土匪洗劫一过,不过仔细一瞧,又好像什么都没?丢。

然后这时候忽然裙摆被扯了一下,处于本能周梨伸腿去?踢,不想这垂头?一看,给她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她的惊叫声成功将除了已经出门买菜的柳相惜以外所有的人都给惊醒赶过来了。

只见此刻的顾少鸢趴在地上,嘴巴涂得猩红,那唇脂都快涂抹到耳根子处了,好像是山民们传说中会吃孩童手脚的老变婆一样有着血盆大口。两个腮红更是夸张,甚至还不如猴子屁股,仿佛那纸扎铺里?给死人画的两个圆饼子一样。

原本英气十足的两道眉毛,现在宛如两条毛毛虫一样弯弯曲曲地趴在脸上。

更不要说她那不知梳的是什么发髻上面,也不管金银玉石,只要是能戴都的给戴了个满。

这模样倒是有些像是齐州那个夏家寻回来的女儿一样。

因此也不怪周梨吓得叫出声音了,更何?况顾少鸢那时候还是趴在地上的,只抬

着个头?看周梨。

那一张猩红色的大嘴最是骇人。

千璎一手抱着子星,一手抱着子月,急急忙忙赶来,不想两个孩子一看到还趴在地上,因为被裙摆绊倒还没?爬起来的顾少鸢,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急得千璎都没?怎么看清楚顾少鸢现在的模样,又慌慌张张地抱着孩子避开?了。

而朱嬛嬛和上官飞隽,则是齐齐瞠目结舌地打?量着她,实在有些不敢相认眼下这个画得跟花脸猫,穿着一身夸张大红花衣裙的女人是那个行如风的英飒洒脱女子顾少鸢。

“别?,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顾少鸢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化妆手法是有多么的毁天?灭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都没?她这么优秀。

她一边将裙子拉起,重新爬起来,甚至是打?算转一个圈,“难道我不美么?”

事?实上她刚开?始转,那大大的裙摆如同她想象一般飞起来时,她人也重新摔倒在地面了。

然后又是一声吃痛,显然是真的疼,疼得她列牙咧嘴的。

于是此刻加上她那副妆容,真有些像是吃小孩的变婆。

上官飞隽一言难尽地看着此情此景,最终摇着头?,“爱果然是会让人发疯的。”这不,疯了一个。

朱嬛嬛连忙提起裙摆跨进门槛,想要去?扶她。

没?想到才进了房间,就被顾少鸢给喊停了,甚至有些激动地朝朱嬛嬛叫起来:“嬛嬛,就是刚才你那个感觉,我就是要学那样的,你再给演示一遍,等今天?下午,保管惊艳钟离,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我顾少鸢的学习能力?到底有多强。”

朱嬛嬛站在那里?,叫顾少鸢这样大惊小怪地强调,一时竟然不知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了。

周梨则无奈叹气,“要不,跨门槛的事?情先不着急,咱还是先学走路?”

周梨看她刚才摔倒露出来的手臂上,那关节处都摔得一片青紫,也不知是在屋子里?摔了多少回,房间都给打?得怎么乱。

朱嬛嬛连忙点头?附和周梨的话,“对对对,少鸢姐,咱们先学怎么走。”

“也行吧。”顾少鸢在一起提起裙摆爬起身来,不巧这还没?站稳,又踩到了长长的广袖。

又是一跤。

这次还连带着了已经走近她的朱嬛嬛。

那朱嬛嬛哪怕如今在小苍山里?,没?少做粗活,但终究是比不过顾少鸢那样的习武之人,自?然是被带摔倒在地上。

周梨见此,忙要去?扶人。

哪里?晓得这时候眼前?只闪过一道身影,等她看清楚,那上官飞隽已经扶着惊魂未定的朱嬛嬛躲到一旁,四脚朝天?倒在地上,十分不雅观的只有顾少鸢。

而上官飞隽连忙别?开?脸。

周梨忍不住嘴角直抽搐,弯腰去?扶顾少鸢:“真有这么难么?”感觉这十分不科学。

顾少鸢连飞天?入地都能行,为什么能被裙子给绊倒呢?

事?实上顾少鸢很快就给她证明了,什么叫山鬼给你开?了一扇窗的同时,没?忘记给你关上一扇门。

等那上官飞隽被赶出院子,地上铺满了子星子月兄妹俩用?来学习爬行的厚实席子,周梨叫她脱了鞋子在上面练习。

然后一步一摔,摔得五花八门,头?上是珠花乱掉,三步是极限。

将那边上被猫儿们守着的子星子月兄妹俩逗得笑声不止。

当然,前?提是这个时候顾少鸢那一脸骇人的妆容已经被擦去?了。

最后朱嬛嬛提议,“要不少鸢姐,你先把?这裙子脱下来,咱在头?上顶个什么,然后脚上绑着绳子,限制你的步伐,也许等你多练一会儿就习惯了。”

到时候再穿裙子,就不会摔倒了。

这套理论得到了周梨和千璎的赞同。

于是顾少鸢赶紧去?换了衣裳,然后在自?己脚踝处绑了绳子,限制了每一个步伐只能走出一脚之距。

甚至为了走得端正不像是从前?那样摇摇晃晃的,还在头?上顶了一枚柳相惜才从老农妇手里?买回来的土鸡蛋。

鸡蛋很稳,在她头?上一动不动,双腿也很自?然,小碎步走起来有模有样,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是端庄优雅了不少。

来回走了几趟,都很完美。

大家都一致称赞朱嬛嬛这套理论原来实践起来也很有效果。

顾少鸢也觉得自?己天?赋凛然,已是大成,立马兴奋地换回她的广袖大红花长裙。

但是还没?出房间,哪怕是学着刚才顶着鸡蛋绑着脚踝一般行走,还是摔了几回。

仿佛这裙子就像是什么法器一样,将她的四肢给禁锢了。

这让原本已经认为她出师了的几人有些茫然起来,连千璎都很不解,“你既然刚才能行走自?如,为什么换了裙子,反而磕磕绊绊,走两步就要摔一回?难道这比顶着鸡蛋绑着脚踝还要难?”

顾少鸢比她们更迷茫,急得不行:“我也不知啊,我就是像刚才顶着鸡蛋一样走的,可?就是会踩到裙子。”

朱嬛嬛再度提议,“那要不,你再换个短些的裙子,像是我们这样,到脚背就好了,不要这种?拽地的裙子了。”

可?是,裙子只到脚背,她还是一样摔倒。

这次是自?己绊倒自?己,自?己踩自?己的脚背,踩完左脚踩右脚,可?谓是雨露均沾。

她自?己倒是没?有放弃,周梨几人却?是开?始怀疑人生了,从来没?有觉得,原来穿裙子走路,对于一个人来说,仿若登天?一般艰难。

尤其是看她摔得都有些皮青脸肿的样子,也十分不忍心,连上官飞隽都来劝她,“少鸢姐,咱不吃这罪了好不?你以前?多好啊,你看看你现在摔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你娘都快不认识你了,何?必呢?”

顾少鸢喘着粗气,万分不甘心,两手捏得紧紧的,“我就不信了,当年学武都没?这么费劲,我不信穿裙子走路比练武更难。”

“别?证明了,你这都证明了一天?还不够?”柳相惜也来劝。

周梨则提醒她,“十二属都点卯了,钟离应该在等你了。”周梨今天?中途出去?办了两回事?,每一次回来,顾少鸢都会给自?己的惊喜。

不过这惊喜却?不是她能从善如流地穿着裙子走路,而是身上又添了伤。

积极了一天?的顾少鸢忽然有些丧气起来,“已经下午了么?”她还没?学会走路……

一面垂头?看了看那并不怎么长的裙摆,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缘故,为什么都这样短的裙摆了自?己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