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婚宴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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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烟年一听他会武功,更惊叹了:“你好厉害呀!”
夸得燕凤臣都不好意思了,挠挠头道:“你也好漂亮。”
此时外间的来宾全然不知他们的驸马和公主新婚之夜正在闺房里互相溜须拍马,只有姬凡想起燕凤臣的性格,莫名担心他们的洞房之事。
偏偏容宣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你担心他们,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姬凡看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夜色渐黑,此时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容宣用扇子挡脸,靠近姬凡耳畔,低声反问道:“日后若是有机会,你我大婚,你难道不该担心担心你自己?”
姬凡顿了顿:“说得好像你真会娶我似的。”
容宣闻言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冷不丁出声道:“……谁说我不娶你,日后我要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比今日公主出嫁还风光。”
容宣生得很好看,眼睛像勾子似的,总是藏着笑意。此时却罕见的认真,一张脸落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又被橘红的灯笼照出了几份温暖的玉色。
姬凡闻言心跳确确实实漏了一拍,听不出情绪的挑眉反问道:“你真敢娶?”
容宣其实花了一些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毕竟他是不婚主义者,伸手捏了一下姬凡的脸:“骗你干嘛。”
姬凡其实不在意那些俗礼,但他喜欢容宣敬着自己的这份心意。闻言勾唇一笑,顿时满堂生辉:“你若敢娶,孤自然敢嫁,无需多风光。”
容宣见姬凡眼中亮晶晶的似乎有光,心中莫名软了一瞬,想亲一亲对方。奈何场合不允许,只能借着袖子遮挡,在姬凡掌心轻轻划了一下:“那可不行,你是太子,不风光不行。”
他就喜欢这人风风光光的,偏偏贵为太子,不曾得享一日尊荣。
姬凡心中一定是高兴的,否则黑化度不会忽然降了7%。系统悄悄趴在容宣肩膀上,心想原来连结婚这种事也可以降黑化度的吗?
容宣看见系统,不知想起什么,故意用手比划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对姬凡补充道:“日后若有机会,我再给你送个大钻戒。”
姬凡愣了一瞬:“什么钻戒?”
系统闻言后背忽然一凉,立刻嗖一声消失在了空气中。哼!这些讨厌的人类为什么老是喜欢送钻石,就不能珍惜濒危物种吗?
#气死个统啊#
容宣摇摇头道:“没什么,一块破石头罢了。”
婚宴结束后,众人都散去了,纳兰春却仍在和一帮狐朋狗友喝酒划拳,看样子是打算不醉不归了。容宣本打算蹭姬凡的马车回去,却被他拦住了:“你还是走回去的好。”
容宣挑眉:“为什么?”
姬凡笑了笑:“你不是要捉那个乞丐么,人多势众,他必不敢现身。你明目张胆坐我的车回去,岂不是打草惊蛇?”
容宣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只好不情不愿放弃了坐马车的念头。姬凡则对副统领吩咐了几句,暗中派了数名高手埋伏在四周,只等那名乞丐现身便立刻捉人。
赵素从不沾酒,加上心思沉沉,略坐片刻便离开了公主府。大将军轩辕清眼见心上人离去,不由得迈步跟上,犹犹豫豫道:“殿下可是要回府,末将护送殿下吧。”
赵素礼贤下士,自然不会让他送,堂堂大将军怎么能做小厮的活:“无碍,孤自己回去便好。”
轩辕清试探性问道:“殿下可是有心事?”
赵素对他颇为信任,闻言也没隐瞒,见四下无人,抬手示意随从后退五步,这才压低声音道:“近日母后身体每况愈下,柳妃似有掌权之势。孤只怕东临侯府不大安分,想扶八弟上位。”
东临侯府的腌臜事太多,可加在一起并不足以造成致命打击。赵素需要更有分量的罪证,这样才能把他们打得难以翻身。
赵素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对轩辕清道:“将军可知靖州灾银被吞一案?”
轩辕清点头:“略有耳闻。”
他剑术虽高,对朝政时局却不敏感,可为帅为将,却不能为谋为算。往往需要人把事情点透了才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赵素目光沉凝道:“孤怀疑此事背后有东临侯府的手笔,就连户部尚书长孙德也难逃干系。孤上月曾经私下清查钱粮,发现国库有数笔开支都对不上账,只怕朝中有人结党营私,欺上瞒下。”
轩辕清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他们好大的胆子!”
赵素示意他稍安勿躁:“孤与将军说这些,其实是有一事想请将军出手相助……”
姬凡坐在马车里,隔着帘子将他们说话的一幕尽收眼底。他轻笑一声,心知赵素怕是要有动作了,对副统领吩咐道:“去,让萧铎暗中盯着,看看他们要做些什么。”
其实这件事让燕凤臣去办更为稳妥,他是剑术二品,起码不会被抓到。不过人尚且在洞房花烛,只怕抽不开身。
姬凡思及此处,靠着车厢闭目陷入了静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倘若他们将来真的命折周国,驸马之位也算一道护身符,日后事发,也可保燕凤臣一命……
还有容宣……
还有容宣……
姬凡悄无声息攥紧指尖,想要赢下这盘棋局的心从未如此强烈。
之后的一段时日,姬凡派出的人一直在密切关注容家周围的动向,然而接连几天都一无所获。容宣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干脆直接翻出了那个乞丐留下的锦囊,往里面随便塞了一锭银子一叠纸。趁着天黑无人的时候,大摇大摆出门,直接扔到了路边的地沟里。
“你这个法子当真有用,他若是不来捡你该怎么办?”
夜深人静,姬凡和容宣躲在树上,一直在观察那个乞丐会不会来捡地沟里的锦囊。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动静全无。
“我就不信他真的会眼睁睁看着那封血信躺在地沟里,毕竟装着数十条人命。”
容宣腿蹲麻了,原本想换个姿势,但思及这棵树不大结实,就歇了心思。他看了眼身旁的姬凡:“你怎么不去对面那棵树?”
姬凡闻言睨了他一眼,对容宣的不要脸境界有了新的认识,一字一句提醒道:“这是孤先占的树。”
容宣就是喜欢打嘴巴官司,闻言似笑非笑道:“那殿下怎么不让着我,连棵树都不愿意让,还说要让我当皇夫,我傻了才给你当皇夫……嘶……”
话未说完,姬凡直接低头咬住了他的肩膀,疼得容宣一个劲抽冷气:“快松开,你小心被发现了。”
姬凡:“谁让你多话。”
就在他们二人窝里横的时候,一名夜香郎忽然拖着粪车经过了底下,他原本在清扫地沟,忽然发现里面有一个锦缎质地的袋子,不由得弯腰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
姬凡和容宣见状不约而同顿住了动作,目光紧盯着那名倒夜香的人。只见他用力倒了倒锦囊,里面竟直接掉出了一锭十两重的雪花纹银,还有几张轻飘飘的信纸。
“银子?!”
那名夜香郎见状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大半夜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捡到一锭雪花银?!他一时都顾不得那银子沾了泥泞,连忙弯腰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随即又觉得那轻飘飘的纸有些像银票,捡起来正待细看,后颈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眼睛一翻直接倒地晕了过去——
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乞丐顾不得晕过去的男子,第一时间就蹲下身从他怀中掏出了刚才的那锭银子,却见底部干干净净,什么印迹都没有,不由得面色一变。他又赶紧捡起信纸一看,发现同样也是空空如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第一时间就想离开,然而为时已晚,脖颈上悄无声息多了两柄闪着锋芒的剑。
容宣的声音在他身后冷不丁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上次一别,已有数日。阁下来去匆匆,怎么也不去我府中吃杯茶,见见旧人再走?”
那乞丐闻言面色阴晴不定,无声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姬凡就没那么多的闲工夫瞎扯了,剑身无声逼近几分,冷冷道:“起来,有什么话进府再说。”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容宣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