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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厄斯也觉得不太可能,S级王虫的身体素质哪儿那么容易受伤,只是许岑风每次的标记都给了他一种又狠又深的错觉,难免多想了一些。

法厄斯很快就没闲心思考这个问题了,他更关注另外一件事,断断续续问许岑风:“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许岑风:“得意什么?”

法厄斯冷哼一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神情却仍是那么桀骜嚣张:“得意有那么多雌虫追你……你就算……娶十个八个……也没有谁管你……”

许岑风又闻到了熟悉的酸味,无奈笑了笑:“我娶那么多做什么。”

法厄斯:“那你想娶几个?”

他在紧张等待许岑风的回答,紧到许岑风都察觉到了几分异样,他先是吻了吻法厄斯的耳垂,让他放松一点,温热的余息让人耳朵发麻,笑着低声道:“只娶你一个好不好?”

法厄斯闻言身形忽然剧烈颤抖了一瞬,随即错愕瞪大双眼,闷哼出声,彻底失去力气瘫倒在了床上。

许岑风见状不由得愣了一瞬,没想到法厄斯这么快,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没做。他抽出纸巾帮对方擦了擦,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说的话有没有什么问题,最后得出的答案是没有。

于是许岑风亲了亲法厄斯,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只娶你一个。”

他在说世上最温柔缱绻的情话,法厄斯闻言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那种酥麻感一直传到了尾椎骨,连灵魂都开始颤抖战栗。

“该死!”

法厄斯低低咒骂出声,依旧那么凶,那么狠,却没有半点威慑力:“本首领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

没有,一次都没有!

许岑风闻言抬手捋了捋雌虫凌乱的红发,他从来都不强求,顺其自然道:“好,那就等你想嫁的时候再说。”

法厄斯:“……”

法厄斯傻眼了。

这只雄虫为什么总是不按套路来?对方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求着自己嫁给他吗?就这么轻描淡写放弃了???

许岑风是个“很容易放弃”的男人,完事之后就抱着法厄斯去浴室洗澡了。他故技重施,悄悄藏了一个助孕塞,结果没想到中途动手的时候就被法厄斯发现了。

法厄斯现在对许岑风抱有高度戒备,他掀了掀眼皮,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许岑风没吭声。

法厄斯不用看都知道许岑风手里藏的一定是那个鬼塞子,皱眉道:“扔掉。”

许岑风只好把助孕塞扔进了垃圾桶,同时瞥了眼法厄斯的腹部:“万一漏出来怎么办?”

法厄斯心想漏了就漏了,还能怎么办。他哗啦一声从浴池里起身,精壮有力的身形在浴室灯光下泛着性感的古铜色,宽肩窄腰,比例完美得就像大理石雕像。

他用毛巾随手擦了擦凌乱的红发,幽绿的眼眸回头瞥了眼许岑风,不以为然道:“漏了你不会用别的东西帮我堵着吗?”

许岑风:“……”

也不是不行。

法厄斯常年生活在霍斯堡,对城内风向了如指掌,从许岑风的血液纯净度曝光那一刻开始,他就猜到肯定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而事实也果然如此。

自从那天上门议事的军部将领告辞离开后,没过几天时间,许岑风血液纯净度为百分百的事就传了个满城风雨,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虽然早就听说西部出现了两只纯血雄虫,但两个部族隔了何止十万八千里,普通民众根本无缘得见,冷不丁听说霍斯堡也出现了一只纯血雄虫,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纷纷钻破了脑袋想见许岑风一面。

法厄斯的住宅一向清静,平常除了几个心腹将领几乎没有虫来拜访,但自从许岑风的血液纯净度曝光后外面门铃声就一直没停过,就连住宅区附近都抓了不少行迹鬼祟的雌虫,堪称烦不胜烦。

法厄斯忍了一个星期,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他直接把以前巡逻的士兵数量在原基础上翻了三倍不止,下令不许任何虫接近住宅附近,所有的宴会请帖也通通拒掉,整栋住宅严防死守,上上下下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许岑风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他依稀记得法厄斯另外还有好几栋住宅,主动提议道:“要不我们搬到别的地方去散散心,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法厄斯正坐在沙发上清点请帖,他手里捏着厚厚一摞纸,都是北部那些贵族发来的宴会邀请函,少说也有一百多张。他闻言看向许岑风,修长的指尖刮过请帖边缘,发出了类似洗牌般的清脆响声,似笑非笑问道:“你舍得?”

许岑风反问:“什么舍不舍得?”

法厄斯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请帖:“这么多的追求者。”

他总是喜欢逗许岑风,但每次逗到最后生气的总是他自己。

许岑风太熟悉法厄斯的软肋与弱点,三言两语就将局势反了过来:“确实有些舍不得,那要不我挑几只?”

法厄斯危险眯眼:“你不是说只娶我一个吗?”

许岑风笑了笑:“首领不是不想嫁吗?”

法厄斯闻言直接撕掉了手里的请柬,因为太厚,撕了好几次才撕干净。他把碎片扔进垃圾桶,从沙发上站起身,对着许岑风冷哼道:“胃口倒是不小。”

挑几只?

一只都别想挑!

法厄斯今天似乎有事要出门,他穿上纯黑色的军服大衣,戴上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思来想去半天,到底不放心把许岑风单独留在家里,意味不明问道:“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

法厄斯既然问出这句话,就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许岑风刚好在家里闲得无聊,闻言也就同意了,穿好外套和法厄斯一起乘坐飞行器出了门。

外面天寒地冻,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许岑风原本以为法厄斯要去军部,结果没想到飞行器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前。

法厄斯和许岑风一起步下飞行器,示意亲卫队退远,留下几名身手较好的贴身跟随,上楼时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道:“我等会儿有点事要谈,你就在隔壁包厢等我,别乱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许岑风闻言不免有些讶异,他在脑海里思来想去半天,把所有认识的虫都筛选了一遍,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够让法厄斯在这种地方面见私谈的:“你要见谁?”

法厄斯吐出了两个字:“部下。”

他似乎没打算解释得太详细,许岑风见状也就没有多问:“那你去吧,我在隔壁等你。”

法厄斯给许岑风安排的是独立包厢,外面还留了士兵暗中保护。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这才环顾四周一圈,转身进了隔壁的包厢。

许岑风坐在另外的包厢里翻看菜单,他心想法厄斯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所以并没有急着点菜,结果没想到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

“笃笃笃——”

值守的士兵忽然在外间敲了敲门,在得到许岑风的允许后,他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恭敬询问道:“阁下,外面有一位曼迪少将想要拜访您,请问您需要见他吗?”

许岑风闻言一顿:“曼迪少将?”

士兵解释道:“他自称名叫曼迪,来自遥远的西部,奉了虫帝的命令来接送那些被星盗劫掠的雄虫回家。”